典韦连道不敢,摸了摸脑袋,憨憨道:“俺粗人一个,不敢跟主公和诸位先生同座。”
又道:“先生不在时,主公常心忧虑。如今先生归来,俺就放心了。”
然后抱拳告辞:“主公令俺督造器械,还未完工,不敢怠慢。俺这就走。”
赵昱点头道:“那行,等此间战事过后,再好生叙旧。”
典韦去后,众人便聊开了。
程昱道:“说来也是措手不及。主公本是计较着沉淀几年,再一鸣而惊天下。却是人算不如天算...波诡云谲,暗流汹涌,实是让人不及防备呀。”
曹孟德叹息一声,面有哀色:“我本要父亲回兖州享福,却不料是害了他,大不孝啊!”
赵昱迎上曹孟德目光,神色也有些不乐,道:“当初我早有叮嘱,孟德怎的...”
曹孟德哀叹摇头:“却是不曾料到还有另一只黑手。”
随即怒容一闪:“此必陈公台等叛逆所为,一干人等皆已被我剖心挖肝,独独陈公台就在这广陵城中。待城破之日,我必杀他,以报杀父之仇!”
赵昱闻言,也是无奈。他与曹孟德只想着以偷梁换柱金蝉脱壳之计,以攻徐州,同时引出潜藏暗流,便于一网打尽。却忽视了这些潜藏的暗流,也一直在等待机会,甚至不惜杀死曹嵩创造机会!
目的是达到了,但过程是谁也不愿看到的。
在没有赵昱的原本的历史上,赵昱不知道,曹嵩之死,有没有其他的黑手。但看曹孟德水淹下邳诛杀吕布之后,还劝陈宫回心转意,想必是没有的。然而现在,陈宫是没那个运气了。
一待广陵城破,陈宫受缚,必定死无全尸。
赵昱不禁暗暗感叹,自己的出现,造成的影响,在这个时空,已经逐渐呈现。陈宫再不可能让曹孟德劝他回心转意,孙策的命运,也截然不同。
尤其孙策,作为原本历史上三足鼎立之一的东吴的奠基人,在这里,命运扭转。
原本历史上一样,孙氏先依附于袁术。孙坚攻打荆州,就是袁术授意。孙坚战死黄祖之手,孙策继之,仍是在袁术手下做事。一直要等到兴平三年至建安元年期间,孙策才会脱离袁术自立江东。
袁术对孙氏很是忌惮,孙坚死后,其家眷皆被羁押,部众皆被分化。孙策自立,却是以传国玉玺换来的。
然而赵昱的出现,使得孙策再不可能按照原本的历史走向发展。
曹孟德不动则已,动如雷霆,犁庭扫穴之下,直接把袁术赶到江东去了。而孙策就几乎失去了未来的基本盘。如今江北曹孟德势大,徐州、豫州皆被曹孟德纳入囊中。江东江南又为袁术所据,还有个刘繇,荆州又有刘表雄踞,他几乎无处可去。不得不继续为袁术卖命。
孙氏的未来,孙氏的命运,已迷茫一片。
赵昱的出现,甚至对北方战局也造成巨大影响。袁绍、公孙瓒之间的战事,也不知随后如何走向。
饭后,程昱、戏志才和荀攸皆告退而去,只留赵昱和曹孟德两人。
旁侧没了他人,言谈之间,两人就没了许多顾忌。
“我疏忽大意,没有料到他们先一步动手。”曹孟德道:“子和只晚去了一个时辰,只一个时辰啊!”
曹孟德拳头攥的紧紧地:“我父嵩,我弟德,皆命丧荒野!”
随后声音一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兖州门阀豪强,直接间接参与者,皆被我连根拔起,夷灭三族。真个是人头滚滚,我心下畅快!没了这些绊脚石,兖州已稳如铁桶。且因我大开杀戒,徐州、豫州的门阀豪强多随袁公路移居江东去了,留下一张白纸任我书写,倒也算是意外收获。”
赵昱不禁失笑:“得失之间,谁又说的清呢?只待破了广陵,豫州徐州皆在掌控,这江淮、中原,怀抱囊中。坐拥三州,便是袁绍,也不及你了。你的大志,就要实现。”
“是啊。”曹孟德叹道:“大志将酬,心中总是躁动。”
笑道:“若不是有先生,我不知此时还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挣扎。”
赵昱连忙摇头:“再好的计划,再好的种子,也要有好的实施。我可不敢居功。”
曹孟德摇头:“功便是功,先生不必自谦。不说那高产的良种,单说我兵锋为何如此之盛,能以六万兵马,强压陶谦、吕布、刘备、袁术联军二十万,一则是量产精钢,使我兵甲精良,二则便是先生所传五行拳经。”
他道:“五行拳经是本,精良兵甲为用。我一个士兵,修行半载,披坚执锐,便能以一敌五甚至以一敌十。再辅以良将指挥,大军拧成一股绳,一万兵马便能敌得过十万大军。”
说到这里,曹孟德起身对赵昱一拜:“若非先生,我哪有今日!”
赵昱眉头一耸,一把扶起曹孟德:“你又来了!”
曹孟德不禁哈哈大笑。
随后闲聊。
曹孟德道:“那吕奉先武艺高强,号称战阵无敌。然我有典韦,有元让,有妙才,不输他分毫。当初吕布入兖州,趾高气昂,还不是被子孝、妙才敌住?把他困在陈留,左冲右突不得脱。又有关张二将,皆虎狼之辈,万人敌也。那区区刘备,不过数千兵马,也敢来挡我,在彭城被我一通好杀,若不是他跑得快,早已丧命。”
“倒是吕布麾下有两个人物,颇为入我法眼。一个叫张辽,武艺很是了得,于禁、李典都战他不下。又善调兵遣将,指挥能力了得。还有个高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