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遭一干将领,早已化作石头。
哪里有这般强横的人物?!
便是那名留青史的楚霸王,便是那三国演义的吕奉先,也不知差了多少!那大铁锥,端端是杀人的凶器,一击之下,有山崩地裂之威!
那一身钢铁般的身躯,果真是铜皮铁骨。任凭那鞑子开弓反击,零星一些箭矢落在身上,便如同射在十层牛皮上一般,轻轻便被弹开,毫发不伤。
待得诸般人物回过神来,赵昱已是扛着大铁锥从山上跃下,径自奔右侧去了。
左侧一千骑兵,竟只在赵昱铁锥之下撑了半柱香的功夫!
能逃得一命的,大略只数十人。余者皆死。
左右两侧,实则相隔并不太远。中间只一个炮阵而已,大略不过二十丈距离。由是赵昱砍瓜切菜魔神般的身影,右侧并非不能看见。
那右侧的鞑子骑兵冲下山来,倒也有些战果。不过洪承畴下了死命令,以人命去填,倒也将这一支骑兵堵住。
见到赵昱扛着铁锥,十来步的功夫,就到了近前。明军士兵登时士气大振,呼和连天!
战神来也!
鞑子则哗然大乱。
赵昱哪里有停顿的功夫?抡起铁锥就是一阵猛砸,砸的那鞑子骑兵狼奔豚突,不知所以然。
而此时,山上传来了鸣金之声。
听闻此声,鞑子忙不迭就要撤退。
赵昱充耳不闻,赶将上去,又是几击,将鞑子杀的人仰马翻。
最终终归是逃走了百余骑。
赵昱把手中铁锥一震,锥上碎肉、鲜血震落出去,也不继续追杀。就把个铁锥拄在地上,拿眼去看洪承畴。
洪承畴此时,是红光满面,见赵昱几乎杀尽两千骑兵,心里大是爽慰,也知晓机不可失,连忙谓左右道:“两翼绕山走,中军攻山!”
于是喊杀声大起。
到此时,明军士气,已非同以往。即便如今火器逐渐就要取代刀枪弓箭,往往战场上,冲锋陷阵的猛将作用已是不大。但赵昱却非同寻常大将。
那是天将战神!
一人一口大铁锥,就把鞑子两千骑兵杀的人仰马翻,只在一炷香的功夫!这等人物的存在,难道还不足以鼓舞士气?!
心中畏惧鞑子的明军,也才发现,鞑子也是血肉之躯,也被打成肉泥。有这样一尊战神般的人物在军中,勇气满满!
“杀!”
五万大军,左右两翼各一万,以马队骑兵为主,绕山而走。中军三万,多为步卒,登时喊杀攻山。
而此时,那山上。
黄台基脸色铁青。
那个魔神,那个击破阿济格八千大军的刽子手,果然就在明军阵中!
可怜他两千精骑,两黄旗精锐中的精锐,就这么片刻功夫,就折在了那个魔鬼的手中!讨回来的,还不足一个牛录。
“撤!”
黄台基牙缝里蹦出这么一个字来。
他是怕了。
那魔神如此凶横,两千精骑也是砍瓜切菜。他如今身边就只剩下三千精骑,若被那魔神赶上来,哪里还有命在?!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马蹄声中,传出一阵惊惧震怖的惶然,连黄台基的銮驾都不及收拾,便仓惶撤走。
山下,赵昱并未跟着大军攻山,而是与洪承畴一道,合着一飙亲兵,侧里走平地,绕山而去。
洪承畴的战略战术,赵昱心知肚明。无非是要驱赶着黄台基,一直到锦州城下,再将其斩杀。
那锦州城外合着面向松山一线,还有近五万大军。正要在万军之前,斩杀黄台基,震怖人心,使鞑子军心大乱,毕其功于一役。
洪承畴叫来一辆板车,以承载赵昱的铁锥,又牵来一匹骏马,请赵昱同行。
这态度,与之前,又更进了一层。
赵昱是来者不拒,就在洪承畴身边,也不说换,只蓄养精神。
一路走,洪承畴道:“鞑子总计略有六万大军。阿济格处,被赵壮士击破八千,此地又破两千。鞑子最多还有五万人。”
赵昱点了点头:“大略不及。我在锦州外,也宰了两三千。”
洪承畴不禁道:“壮士神威!”
又道:“据夜不收探查,锦州面向松山这一线,奴酋布置了大略两万兵马。以济尔哈朗、杜度两人率领。黄台基成了惊弓之鸟,必定会遣人报讯于济尔哈朗和杜度处求援。以黄台基的身份,这两人必定会亲自来援。”
赵昱不由点了点头:“督师的意思,是把这两人也宰了?”
洪承畴露出笑容,他正是这个意思。
只斩杀一个黄台基,就算在万军阵前,也不能保证一定能击破鞑子。因此,他把目光放在了鞑子的重要将领身上。
死了一个黄台基,还有多尔衮在。可若鞑子的大将都死了,那就真是一盘散沙了。
见赵昱听出他的意思,洪承畴道:“正是。鞑子皇帝死了,虽能震慑鞑子军心,却也不能保证尽全功。恳请壮士斩将夺旗,杀尽鞑子大将!”
赵昱闻言问道:“那鞑子的大将,都是黄台基的亲族罢?”
洪承畴一怔,点头:“正是。鞑子高层,皆是努尔哈赤和舒尔哈奇这两奴酋兄弟的后代。”
“好!”
赵昱暗道,既然都是亲族,那就有资格祭奠父母的在天之灵,于是应下来:“便听从督师吩咐。”
洪承畴完全放心了。
有这样一个战略性的武器,即便明军再是不堪大用,也有不小的胜算呐!
于是就道:“我已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