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掌压下,覆地翻天,煌煌如天威浩荡。
伏皇道人掌中宝剑剑光如柱,冲天而起,却瞬间被打灭灵光,化为废铁。头顶熔炉噼啪作响,被崩碎成道道碎片,掌中宝印滴溜溜一转,尚未变大,已被打回原形,失了霞光。
噗!
伏皇道人口中鲜血喷出,整个两千丈的法身被压的脊柱崩裂,眼看就要崩溃!
那法宝级数的凌霄城,阵法噼里啪啦,一连串爆开、泯灭,霞光顿失,威能全消。其中种种生灵,诸般弟子,接二连三化为肉泥!
那诸般弟子,却竟无一人面露惧色!就譬如那蝼蚁,被碾死之前,也要反咬一口!剑光、宝光,种种法器发出千般光彩,点点滴滴,如飞蛾扑火一般,一往无前,冲向那煌煌巨掌。
伏皇道人看的目眦爆裂,眼角流出血来,怒吼一声:“贼子!”
“哈哈哈哈...”
希阿神狂笑不已,心中那等爽利,几乎无法言喻:“蝼蚁!蝼蚁!你们这些蝼蚁,该死的修士,要怪就去怪你们的掌教吧,哈哈哈...该死的太一,你看啊,看看你的这些徒子徒孙,你坏我信仰,擒我妻子,使我如丧家之犬,今日,我就先收了利息再说!”
“好胆!”
一声暴喝,突然从虚空中炸开,一尊天帝快步跨出,喝道:“尔那扁毛畜生,还不快快住手!”
就有一方刑台从天帝掌中飞出,滴溜溜一转,化作万里之巨,那刑台上矗立一尊刑架,架上一条锁链、一口铡刀。
锁链金光森森,飞舞而出,化作一张大网,兜头盖面,朝那希阿神罩去,哗啦啦抖动间,发出无量霞光。
铡刀血迹淋漓,猛然张开,杀机凛冽冲天而起,直指希阿神。
这刑台,便是元初天帝一宗宝物,号曰:刑天台!刑天刑天,代天刑罚!近十年以来,元初天帝纵横宇宙,刑天台下不知斩杀了多少罪孽!
“赤混道友,还不动手!”
元初天帝打出刑天台,目光森森如利刃,恶狠狠的锁住希阿神。
就听幽幽一声怪笑,一方纯正近乎道的漆黑莲台虚空中展现出来,正好出现在巨掌下方,将那凌霄城废墟罩住,随即二十四片花瓣展开,放出无量魔炁,只一冲,就将那巨掌冲的七零八落!
赤混魔尊从虚空中走了出来。
此间种种,电光火石。希阿神脸上狂笑尚未落下,却哪里料到,赤混魔尊和元初天帝竟突然降临!
一时间神色僵硬,心头震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就打算逃走。
却哪里可得?
那刑天台放出锁链,化作大网,封锁时空,任凭那希阿神神通广大,左冲右突,却不得脱。
不论施展何等神术、神通,皆被霞光泯灭。
不过弹指之间,那锁链便就哗啦一声将希阿神团团绑住!
“滚开!”
希阿神大恐,神力爆发,不要钱似的,却哪里又奈何的了?
何况其下那方黑莲冲天而起,两相一合,便将其牢牢镇压!
呼吸功夫,那锁链拿了希阿神,拖着他挣扎着回到了刑天台上,哗啦啦一阵响动,将其绑在刑架上。刑架上面落下一块,下面合上一块,刚好将其脖颈合在其中!
那铡刀就在他脖颈上方,发出凛冽无比的杀机,牢牢将其神魂、肉身锁定。
赤混魔尊信步走上刑天台,元初天帝也落在台上。
两人并肩,往下一看,只见那凌霄城已化为废墟!
其中诸般生灵、太一教门弟子,除开那伏皇道人、玄炎道人还有些气息,余者皆已化为飞灰。
“唉...”
元初天帝面露悲色:“晚矣!只恨你我二人慢了一步,否则哪里容得这扁毛畜生撒野?”
赤混魔尊面无表情:“如何与太一道友交代?”
两人说着话,元初天帝探掌将伏皇道人与玄炎道人一把捞上来,只见这二人已是肉身崩溃,元神重创。
“拜见魔尊、天帝。”
伏皇道人挣扎着坐了起来,一身碎裂毁败的骨肉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可他面上,却不见分毫痛苦之色,只心若死灰。
元初天帝摇了摇头:“此间事,怨不得你。这扁毛畜生有天仙威能,你自不能相抗。怪只怪太一道人不曾算计周全,我与赤混道友慢了一步。”
于是打出两道霞光,稍稍稳住伏皇道人与玄炎道人的伤势,这才回过头来,望了眼那扁毛畜生,对赤混魔尊道:“如何处置?”
魔尊微微摇头:“待太一道友处置罢。”
天帝默然,随即点了点头。
道:“此番太一教折损惨重,教门弟子中坚皆损,太一道友怕是要心痛了。”
魔尊道:“二三十载的精华,若是本尊,嘿嘿...”魔尊冷冽的看着那希阿神:“挫骨扬灰,把那神魂拿住,日日炮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才能解了心头之恨!”
希阿神被锁在刑架上,肉身神魂皆被禁锢,却无碍听力、言语。原以为这一锁住,那头上铡刀就要落下,却听这两人要将其交给太一,心中一抖,震怖之余,却多了一分求生的念头。
心思一转,把脑袋从枷锁中抬起来,叫道:“两位便是赤混魔尊与元初天帝罢?我有一言,姑且听之。”
赤混魔尊与元初天帝对视一眼,齐齐冷笑起来。
魔尊道:“哦?你还有什么狗屁要狡辩?”
却存了一分打趣的心思。
这毛神死到临头,竟还有小心思,实在是可笑的紧。
元初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