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没料想你二人竟有如此根脚。”
太一道人听完无血叙说,感叹几声,便道:“你所求者贫道业已知之。你与他同出一体,要炼了他反客为主,贫道亦可助你。不过...”
道人说着,话音一转:“有些关要,贫道须得与你讲个明白,以免日后你心生怨恨,又要来怪我。”
无血点了点头,只把眼睛,钉住道人,做状洗耳恭听。
道人才道:“你若与他合二为一,必定力量暴涨,贫道只怕到时压不住你,要被你反噬。因此,贫道也还你两个条件。”
“请说。”无血此时,已是心平气和,仿佛已经认命。太一道人话里的刺,竟也不在意。道人说他有了力量就要反噬,他也自不辩驳,不知是他心里的确是这般想法,还是觉得需要些条件让双方保持一个互相之间的妥协信任。
太一拂袖道出条件:“其一,塞托拉克的不灭灵光,贫道要了。”
无血闻言,嘴角微微一抽,苦笑道:“我就知道...也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如今为你所制,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罢。”
“好。”道人满意一笑,又道:“其二,要对付塞托拉克,贫道已有计较,稍候再与你详细分说。只要按照贫道的计较,逐一行事,任凭那塞托拉克是天上飞龙、大地猛虎,也得乖乖入我彀中。是时,贫道先制住其人,五千载后,再交还与你,如何?”
无血眼皮动了动,最终还是应下了太一道人的条件,并引动法则,发下誓言。
“好好好,”太一道人抚掌大笑:“你便为贫道教门作个护法,贫道自也不亏待于你。”
见他应诺,太一道人敞怀开颜。仿佛立了誓约,便就完全信任了他。同样使他做了个护法长老。
实则太一道人对无血防备甚深。这人毕竟非同寻常,不论来历根脚,还是十余万年做惯了首脑,都是一种隐患。不说是白眼狼,但至少是个心机深沉的,单单太一道人提出的苛刻条件,无血就能笑眯眯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说他心悦诚服,必定不是。要让这样的人打心底臣服,太一道人自忖做不到。
不过是因为一些计较,需要用到无血,这才收编。否则翻掌之间飞灰了去才是王道。死了的,才是最安全的。
至于收编之后,担心作怪之类的,却也大可不必。一则护法长老在教门之中,没有太多权力。二则太一道人有绝对信心,能压得住他。说来五千载之后,许是这无血有力量暴涨的机会,但彼时太一道人又到了何等境界?
说到底,这世间,绝对的力量终归是一切的保证。何况太一道人也不是个只会打打杀杀的。
道人笑道:“你当是知晓那塞托拉克为何落到如今这般境地,他不知我修行一道的奥妙,悄悄得了功法,半截就开跑,不明禁忌,不知关要,走火入魔之下,没死已是天大的运道。你入我教门作为护法长老,我教门功法典籍,自该向你敞开。许多玄之又玄,修行关要,自会一清二楚。”
又道:“你这般生灵人物,根脚非凡,却也受先天所限。只凭借生来的血脉,才得到这般力量,却难有再进一步的可能。只要修了我教门功法,以你的根基,想必很快就能超越前时。或许...五千载后,你我约定,怕是都不在意了。”
无血适时露出渴望之色。
打一棒子,要给一个甜枣。不能说让无血听话,只当做奴隶来用。毕竟也是个有强横力量的人物,压制的同时,也要给些好处,才能更加尽心竭力。
至于无血若修行了功法之后,会修为暴涨、生出二心之类的,太一道人并不担心。毕竟其本身力量体系与仙道大不相同,许多年下来,有了极其顽固的定式思维,短时间内要改换体系,怕也艰难。就像太冥圣母,力量层次高深无比,又有诸般外部条件,可要真正步入仙道大门,却也难之又难。
就听太一道人又道:“贫道前时计较,未曾将道友算在贫道一方,如今情况既变,须得要做一些更改。道友还有一尊神魂化身在外,不妨如此这般...”
道人声音渐小,几不可闻,片刻耳语,便已将一些关乎于无血要执行的计谋,一一告知。
无血听完,心头不由微微发凉,面上却反而露出大喜之色,还拍掌连连赞同。
便倏而问道:“我心有疑问——掌教至尊,如今塞托拉克较之我太一教门,已处于绝对劣势,何不秋风扫落叶,先去其臂膀,一举将血色神教剪除?何必如此拖拖沓沓?”
倒也转换自然,先称太一道人为‘掌教至尊’,又道‘我太一教门’,果真也是个识时务的人物。可转换越是自然,太一道人对他防备就越深。说他这么不大一会儿,就完全心向太一,心向教门,任凭谁,也不会相信。
太一闻言,呵呵一笑,道:“不急。”
顿了顿,才开口稍作解释:“你可知晓贫道来此界,所为者何也?”
“世界权柄耳。”无血直接答道。
却哪里看到,太一道人竟微微摇头,不由心头一蒙。
不是?
在无血看来,一方世界,最关键的,便是那世界权柄。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便就听太一道人开口:“世界权柄,贫道所欲也。然则夺取世界权柄,非是贫道的目的,而是实现目的的手段和过程。”
道人也不讳言,虽然实则心底,对这个根脚非凡的新任教门护法没有太多信任——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