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白广恩投降及时的缘故,山海关守军没有一人逃走。ξ就使得山海关落入嬴翌之手的消息,被封锁的严严实实。
山海关是军镇,没有百姓居住,杜绝了可能走漏消息的绝大部分的因素。
一万四千余降军被缴械羁押在军营之中,有一部精兵看守,万无一失。王轶胜与白广恩策马而来,翻身下马之后,白广恩屈于王轶胜身侧,落后一步,十分恭敬道:“山海关原本有两万四千余人,其中一万人是罪将本部,一万四千人是吴三桂的兵。吴三桂昨日去宁远,带走了五千人...”
山海关的兵马,在嬴翌攻打的时候,有一万九千余。刀兵之下,被杀者约莫五千,余下一万四千余。这一万四千人,有大概八千是白广恩本部余下的兵马,另外六千是吴三桂的兵马。
这回清洗,主要目标,就是这六千吴三桂直属兵马。
白广恩伸手微微一引:“王将军先行。”
待两人入内,身后数百金甲亲卫随之,不多时,便有嘈杂传来,偶尔一声惨叫,随后便有一颗人头从营中丢出来。
如是一直到下午,营门外堆积的人头达到两百余颗,营中嘈杂才渐停息,不久王轶胜和白广恩从营中走了出来。
王轶胜道:“事毕,你随我一道去见主公吧。”
白广恩求之不得,当即躬身道:“王将军请。”
便一路回到总兵府见嬴翌。
此时嬴翌已与张真人、王真人两位修道士聊过了,见兵卒来报,便将两人唤入堂内。
“可是已甄选完毕?”
王轶胜捶胸抱拳:“回主公,已甄选完毕。吴三桂直属之顽固不化者皆杀之。”
嬴翌点了点头:“好。”
然后对白广恩道:“事情急迫。毕竟东虏大军已至眼前。”
白广恩当即道:“罪将这便启程,前往前屯卫。”
嬴翌道:“好。”
然后道:“王轶胜,调遣一个百户亲卫,保护白广恩。”
“是。”
“去吧。”嬴翌摆手,挥退两人。
不多时王轶胜又来,道:“白广恩已经出发了。”
嬴翌笑道:“你认为白广恩会老实吗?”
王轶胜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归属主公于他而言是侥天之幸,他如何敢不老实?”
嬴翌大笑,微微颔首:“不论他老实与否,实则于我而言,影响都不是很大。只要镇住山海关,鞑子便至关下又能如何?宁远一线失与不失,鞑子占据与否,对我来说不是难或者不难,而是易或者非常易。”
王轶胜咧嘴作笑。
嬴翌摆了摆手,道:“毕竟数万辽东军,也算是明廷最精锐的一支了。挑挑拣拣,好歹能选出一些可堪一用有战阵经验的兵卒。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甄选裁汰。”
顿了顿,道:“三天,我给你三天时间。羁押的一万四千人,必须要甄选完毕。将老弱全部裁汰,只要青壮。然后重新整编。”
“喏。”
嬴翌又道:“给刘德义传个消息去吧,也好让他安心。告诉他,暂时不要动,等我将关宁一线清理通透再说。”
“喏。”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山海关的主题,就是甄选裁汰。
一万四千余兵马,其中有超过五千人是明军降将的家丁标营,只有**千人是普通的兵卒。
在嬴翌这里,决然再无什么家丁标营。一应皆甄选、打散,重新整编。至于那些降将,则不敢有丝毫意见。便是有意见,也只能埋在肚子里。
...
且不说山海关。
单说白广恩。
白广恩在一队金甲亲卫的护送下,离开山海关,不到半个时辰,便至广宁中前所。
广宁中前所作为一处小型军镇,地理位置倒是极优越。军镇靠山而面路,居高临下,敌军若要从这里过去,必定会遭到惨烈打击。
中前所屯兵两千余人,两个千户,一主一副。
白广恩抵达中前所的时候,早被城楼子上的兵卒看见。只见一队金甲精兵策马而来,把中前所的卫戍吓了一大跳。
于是警钟大响。
待两个千户官奔上城楼子,白广恩正好来到城楼子下。
“本将白广恩,卫戍千户还不速速出来见我!”
白广恩策马上前,大喝一声,端是威风凛凛。
城楼子上的两个千户如何认不得白广恩?屁滚尿流下了城楼子,去开大门。
一边还在吐槽:“总兵大人的家丁又换装了,狗入的!”
另一个千户道:“少说几句,小心被穿小鞋。”
待打开大门,白广恩带着金甲亲卫一溜入了卫所,不多时,卫所内传来一阵嘈杂,最后平息下来。
等白广恩出来的时候,金甲亲卫少了十人。而卫所中,两千余兵卒没多大变化,但其中百户官以上的,几乎被杀了一半。
对于白广恩而言,他已经下定决心——从嬴翌从天而降的那一刻起,从嬴翌一刀在他面前犁出一片血河的时候,他就认命了。
不但认命了,还精神振奋。
这样的人物,跟着才有前途不是?
他完全没有二心,因为嬴翌已经承诺,只要他办好此事,他儿子白良弼投降鞑子的罪过便可以饶恕。
既如此,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鞑子是厉害,但白广恩却知道,嬴翌更厉害。不单单是如神魔一样的嬴翌,还有他麾下那精悍到令人不可思议的军队。
白广恩与鞑子打的交道数不胜数,鞑子有多厉害,他心知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