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座终南教门、太一圣地,占地方圆数十里,内中林海绵绵,沟壑平原,飞禽脆鸣,虎狼纵横,藏峰一十有三座,实则如世外桃源,面积着实不小。但对太一道人这般大神通者,改造起来,也只是举手之劳。
不过一个小时不到,便就已是改天换地。
诸般安排,也是完善。无论地形、灵脉、洞天、灵药种子、宝材灵母、丹器炉鼎、符箓器具,皆安置妥当。
毕竟一场大战,道人收获颇丰。计有六百余万气运值。早前神圣附体之时,兑换功法万门,去百余万;而今购置洞天,去百万;灵脉又去百余万,便只剩下两百万左近。
又与大宝峰兑换十座炼器炉鼎,皆为价值一万气运值,法宝级数的炼器炉鼎。又给元丹峰同样兑换十座炼丹炉鼎,价值等同。
这里便又去二十万。
再与天符峰兑换百套符笔器具,皆一千气运值一套,于是又去十万。
毕竟符箓之道,到了高深之处,符笔器具,便没有硬性要求,徒手书符,凌空施展,也未尝不可。因此,给天符峰兑换的符笔器具,主要以供炼炁、筑基这两个境界所用。
至于若有弟子入了化神,还需法宝级数的符笔器具,那便自行炼制。
如此,太一道人便只剩下一百七十万气运值。
于是一切妥当,道人回了太一宫,在殿中盘膝坐下,念头一动,兑换了一尊价值十万的炉鼎,置于身前。
当初太一道人也有一尊天地炉,那天地炉,其本质,只是寻常,虽是法宝,却已入不得道人法眼。与将才为大宝峰、元丹峰兑换的炉鼎级数类同。现如今,对太一道人而言,已是大不趁手。
道人离开纽约太一洞天之时,也没带走,连带那一宗正在炼制的法宝,也一并留在太一洞天。如今却也要一尊炉鼎所用,然则,十万气运值的炉鼎,也不甚如意,便准备把这尊炉鼎再炼制一番。
念头一转,于是便又去一百万气运值,从系统兑换了一枚混元一气先天元胎的种子。这混元一气先天元胎,乃是世界之种,置于虚空,若无意外,便能成长为一座小千世界,有造化神力,端端也是非凡。
成品的混元一气先天元胎,价值千万气运值,道人觊觎不得,于是只兑换种子一枚。
随即将这种子打入炉鼎,道人便要着手细细炼制一番。
却不防道人灵感,察觉此时山下忽有人来,于是收起炉鼎,拿眼遥遥一看,顿时笑了起来。
却不正是那钟山岳?
那一行人,行车而来,在终南山北面林前数里外停了下来。车上走下数人,有钟山岳,有两个保镖,还有一个面目英姿的成shú_nǚ子。
看那模样脸门,与钟山岳有些神似,道人掐指一算,顿时明了,乃是钟山岳血亲大姐,钟山姒是也。
这一行数人,下了车,沿着林间小道行了数里,便就到了终南山下,抬眼一望,齐齐怔滞,登时面露难以置信之色。
却见那山门石坊高高耸立,一条石阶蜿蜒盘桓,目光拾级而上,隐约便见那山中殿宇楼阁鳞次栉比!
一眼看去,仿佛已存在无数年一般,古朴、质拙!
此地乃钟山岳封地,以往如何,他岂能不知?这里早前山郊野地,连条上山的好路都找不到,如何料到,眼下竟是模样大变,不认得了!
非但那石坊、阶梯、殿宇楼阁,分明这终南山周遭地形,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那十二座环绕终南山的次峰,从何而来?
那隐隐升腾的霞光氤氲,又是何缘故?
那终南山为何给人一种缥缈隐现的感觉?
他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良久才回过神,脸上露出一缕自嘲:“爸爸还说早些过来,看看太一道人有什么需求——眼下哪里来的需求?”
却是凡人思维,以为那太一道人要在这山郊野外立教,少不得要些人力物力,于是正好那王室付出,多多博取太一道人好感。
如今一看,打算自是成空。
料想非是那太一道人能为,又有何来这般景致?
可谁能料到,那太一道人竟还有这般本事呢?
这自是凡人不知了。修仙了道,得的不只是毁灭的神通,也有创生的造化。那仙道修士,梳理地脉、消弭灾厄,乃至于镇压世界气运,都是常理。譬如这终南山改天换地,对道人而言,说到底,也只是本分,算不得出奇。
钟山岳念头连连转动,神色随即一定,便拉着自家大姐上前,来到那石坊之下。抬头一看,正见‘太一圣地’四字。
那字本也不认得,可这一眼看去,却就是知道其中含义。
那字乃是仙家道纹,其中蕴含本质神意,任凭一个不识字的文盲,一眼看去,也能明了意义。
“太一圣地...大姐,我们上山。”
钟山岳想了想,便打定主意,上山去寻那太一道人。
钟山姒心头震惊之余,也好奇无比,于是点头,姐弟二人便要上山。却走进那牌坊,转一圈,竟又出来了。
两人不信邪,又进,又出来了。
这下钟山岳明白了,知道这石坊、乃至于这座山,定有非同寻常的奥妙。于是心中一转,对钟山姒道:“太一道人让我三天后的早上过来,看样子不到时间,是上不去了。大姐,我们回去吧。”
钟山姒英挺的俏面上露出些许遗憾,只好道:“只有等三天过后再来了。”
钟山岳于是对那山上拱手躬身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