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不难听出嫪毐话里这个田吏的猖狂模样,活像一个二世祖,用家族里的话说,田吏的行为就是赤果果的拼爹,哦,不对,吕不韦不是他爹,是拼后台,老子有后台,很牛逼,很厉害,你能把我怎滴!
“吕丞相,你有何话可说!”嬴政脸色难看地对着吕不韦问道,仿佛真的被气着了,可是,心里到底是怎样的恐怕自己知道了。
吕不韦有点坐蜡了,他仔细回想着,发现李庄附近的确有自己投放过的一个田吏,具体啥名有点记不清了,不过,貌似是个瘦子,马脸猴眼,那模样,如果不是看在可以为自己谋取利益的份上,他不会搭理这种没颜值的人的。
“臣管教不严,请陛下责罚!”吕不韦没有再争论什么,很坦诚地认了。一方面他知道,这顶多治他一个管理不当的罪责,另一方面,他知道那个田吏是个什么货色,可是,他没想到居然被逮住了现行。李庄,貌似离咸阳有个五里地,在咸阳城周遭的山麓脚下,按照平时常理来说,那么远的地方,一般君王,王侯不会在意,可是偏偏被抓了现行。
“陛下,民妇也有冤情要说。”眼瞅着吕不韦认了罪,老翁的田地有了着落,而且,为自己的大儿子申了冤屈,旁边的模样还算俊俏的小妇人出声道。
嬴政点头准许,他也很想知道吕不韦手底下究竟还有哪些胆大妄为之徒。
小妇人的故事就比较简单了,小妇人居住在李庄不远处的没有名字的村庄,有天他和他的丈夫外出,恰巧遇上一个小贵族出游,带着仆人美眷,好不惬意,酒足饭饱之后,突然看到小妇人在田野间cǎi_huā,看到小妇人苗条诱人的背影,那高高挽起的青丝,巧笑颜兮,顾盼生兮,一时之间,感觉自己那颗心怦怦乱跳,竟然有种想要恋爱的感觉,呃呸,说错,屁的恋爱,说白了就是看惯了家里那几朵鲜花,突然间看到一朵野花,加上喝了点小酒,荷尔蒙瞬间飙升,下半身忍不住了。
于是,小贵族带上一帮护卫,说白了就是地痞流氓,前去调戏小妇人。小妇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怎么会是几个大老爷们的对手,瞬间就变成一只待捕的小绵羊,他大声呼救,他丈夫闻声而来,看到小贵族,就是苦苦哀求,可是,已经被yù_wàng填满的小贵族哪里还听得进去,丈夫极力护住自己的妻子,可是,奈何哪是那群地痞流氓的对手,慌乱当中,丈夫推了小贵族一把,小贵族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这一下,捅了马蜂窝,小贵族恼凶成怒,指使属下就往丈夫身上,头上打去,不多时,丈夫招架不住,被团团围殴,小贵族属下为了表功,出手不知轻重,不管不顾丈夫的叫声越来越弱,小妇人的哭声喊叫,竟然将丈夫活活打死。
小贵族看到死了人,不以为意,命人将丈夫扔到荒郊野外,连个尸体都没留下,看到小妇人哭泣不止,而且,又闹又挠的,没了兴致,小妇人得已逃脱被侮辱的命运。
其后的事情和老翁的遭遇差不多,比之幸运的是,还是见到了司务司大士师的粤谭明的,并且递交了冤状,粤谭明也派遣属下去查明,结果,第二天唤人将小贵族传唤到司务司之后,小贵族居然气势嚣张的带来一个人,那人长得贼眉鼠眼,偏偏却穿着比较讲究,士子文衫,带副琥珀眼镜,显得不伦不类。他只出示了一个木简做的牙牌,上面写着“吕”字,粤谭明迫于压力,不得不将小贵族放回。
偏偏嫪毐的人就像狗皮膏药,诶,不对,此处用这个词语不妥,就像观音菩萨,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一般出现了,手里拿着……,其实什么也没拿,只说可以为她的丈夫报仇,小妇人便乖乖巧巧地跟着他们走了。
听着小妇人哭泣说完她的悲惨故事,殿内群臣都哭笑不得,心里偷偷骂着:“你他妈是上古神氏吗?可以知道受苦受灾的百姓,并且为他们申冤。”
吕不韦心里也是默然无语,小妇人遭遇的这个小贵族他是知道的,是他的一个美姬的哥哥,大字不识一个,如若不是他的美姬死缠烂打,温柔乡怀,给他使劲地灌迷糊汤,他才不会让这个白痴去他的店铺帮忙,对于他好人妇这个爱好他略知一些,只能感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可是,特么的你好人妇就好人妇吧,为什么打死人?你打死人就算了吧,为什么不把这个小妇人也解决掉?你特么简直是惯犯里面的好人呀!”吕不韦想掐死这个小贵族的心都有了,心里恶狠狠地骂着这个小贵族,当然,可能语句更加优美些,不是这般粗俗。
“陛下,请您定夺!”嫪毐看着吕不韦深沉无语的模样,心里像吃了蜜一般,躬身请命道,那模样,那神情,简直就是活菩萨。
嬴政坐在王位上也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内心的感受,他看着吕不韦默然无语的样子,知道嫪毐提供的证据所说不假,只能默默感慨:“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句话是他四叔经常挂在嘴上的,他们小时候总是偷偷去偷他四叔家的母鸡做叫花鸡吃,可是每次总有个小伙伴笨手笨脚地被四叔发现,每次被逮住后总是免不了各家父母责骂,久而久之,四叔每次看着他们都感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