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城,大殿门口。
几声奔马的嘶鸣声,打破了这里的寂静。
殿门口几名侍卫迅速的站在马车前,等待着。
“咯吱。”
一声沉闷的开门声伴随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一并从马车内散发出来。
站在马车门口的侍卫微微有些怔忡,一个个低着头,没有任何人敢作声。
马车门缓缓打开,一只带着粘稠鲜血的脚,带着几分力度“啪”的一声死死的踏在马车外的踏板上。
马车外甚是安静,就连一直嘶鸣的马匹此刻也同样安静下来。
城主于翔浑身是血的从马车内走了出来,他双瞳闪过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嘴角含笑,回头看向马车里面已经被吓傻不爱说话的侍卫,脸色一变笑容消失,语气冰冷地说道:“还在马车内傻坐着干嘛,不赶快出来。你要是喜欢呆在马车里,我就命令手下把你关在这里一个月,让你感受一下尸体腐烂恶臭的味道。”
听完这话,马车内的侍卫这才有所反应,莫不作声,他两手扶在满是粘稠的鲜血和碎肉残渣的马车扶手上,看着已经残败不堪的碎尸,地上一枚血红色的眼珠冰冷的滚落在地上,盯着他。
侍卫不敢再多看一眼这里,喉咙一紧,匆忙的踩着柔软的不知是什么部位器官的地面走了下来。
“你们两人把这个马车内打扫干净,不能有一丝血迹!”于翔冰冷的说道。
“是!”站在马车两边等待的侍卫清脆的回答道,没有丝毫犹豫,昂起头立刻进入马车内......
“你和我走吧。”城主于翔冲着从马车上下来的侍卫淡淡地说道。
“是......”侍卫看着其他两名侍卫进入马车内,额角上的汗依旧布满额头。
两人向着大殿的方向走去,这个时候的于翔就好像恍如隔世,原本在百姓面前慈善而阳光的城主,现在就像一尊魔神,浑身是血没有一丝人的气息。
“知道为什么没有杀你么?”一直没有说话一脸鲜血的于翔终于开口,看向一旁的侍卫。
侍卫身体一震,连忙低下头说道:“小的不知道......”
“哦?”
“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想参合这种乱事,以退保命?”于翔说话的声音突然变的诡异,
看着身边瑟瑟发抖的侍卫笑了出来。
“小的......”
“小的......小的只想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与小的并没有任何关系。”侍卫咽了一下喉咙,低着头目光不断的扫过脚下的白玉砌成的台阶。
“说的好,你果然是个可塑之才。”于翔突然停下脚步,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着身体上散发出来的浓重血腥味道。
他嘴角动了动,继续说道:“你现在好比一块上好的石料,雕磨好了,就是一块上好的宝石,坚硬无比,势如破竹。”
“小的......小的多谢城主的夸奖。”
“我还没说完,你着什么急。”城主于翔闭着眼睛,微微仰起头,继续道:“但是石料雕刻不好,也会成为一块顽石,顽固不化,以退保命,任何人都救不了你,而我就是雕刻者,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于翔依旧闭着眼睛,最后几个字语气略重的说道。
“小的......小的这次明白了。”
“恩,明白就好,记住千万不要学死去的那个人,阿谀奉承,那样也只会作死,我感觉他还不满十八岁吧。”
“是,他不满十八岁。”
“你和他差不多大?”
“我今年十七。”
“哦,十七,他死的确实有些早了,不过也怪他自己,想知道那么多,说话也不经过脑子,莫怪我心狠手辣。”
“这个只怪他自己。”侍卫低下头,淡淡的说道。
“是么?可我怎么听你这话似乎对我的做法有些不满?”于翔嘴角微微翘起,眼睛依旧没有睁开。
“手下不敢。城主做事自便有自己的打算和用意。”
“恩,说的好。”
“记住一句话,少说话多做事,这才是你们这些初出茅庐的青年人应该做的。”
“明白了么?”
“明白了。”
城主于翔感慨道:“脑之残,作之死,不变通,便是杀!”
当于翔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神之中多了几分光芒,继续说道:“以后你就跟着我的紫金幽吧。”
“紫金幽?”
“就是你今天看到我身后的那支身穿紫金色铠甲的队伍。”
“是。”侍卫虽然心中一百个不愿意,但是想起马车内的场景,他也是无可奈何。
“你叫什么名字?”
“王朴”
“王朴?好名字。以后这个名字也只是过去了,你现在叫血脏。”
“血脏?”
“血肉的血,脏器的脏。”于翔目光森冷的盯着侍卫淡淡的说道。
侍卫一脸的疑问,但是他没有开口,而是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想知道为什么给你起这个名字么?”于翔倒是来了兴趣,鲜血染红的唇边掠过一抹浅淡的笑。
“小的不知。”侍卫低下头语气带着几分疑惑的回答道。
“血脏,就是为了纪念你刚才死去的同伴,这样才能让你记住今天的事情。以后你活的时间才会更长。”于翔转头目光带着几分狠意,看向侍卫继续说道:“知道了么,血脏?”
“小的知道了。”
“恩,那就好,一会我就会通知管理户籍的人,你,王扑,从此就会消失在北方城。”
“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