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还是那个金属囚笼,周围的灵能摩托,仿佛都像电瓶车一样,无声的驶入了一个喧闹无比的大城镇。
城市里的建筑,有雕龙画凤、金粉琉璃的中式阁楼,也有圆顶宝尖的中东建筑,更多的,是木质的两层木楼,看不出风格,一楼都是门板开阖的铺面,二楼门窗打开,挂着一些花花绿绿的衣服,看来是住家用的。
大街上人头攒动,千奇百怪的服饰、摊贩,甚至能闻到千奇百怪的集市味道。偶尔有豪华的马车驶过,也有非常复古的机动车辆哔哔的按着喇叭,还能看见八台的大轿。
城市还是有城门城墙的,只是高达十几米,五六层楼的高大玄砖城楼上,站的都是背着步枪,身着呢子大衣的军士。
任何一个现代人,进入到这座西夷郡,朱雀王城,都会被这些景色、服饰和建筑所吸引。
唯独不能吸引囚笼里的夏逸轩。
他两眼呆滞的被绑在囚笼的一个角落,原本白皙的皮肤已经一团乌黑肮脏,还有一些凝结的於痕、血痂,身上乱七八糟的裹着一床恶心的草席,头发已经凝结成块,散发着一股恶臭,嘴巴一直在念叨什么,嘴角噙着一团白色的唾沫,但依旧是囚车里唯一还坐直了身体的人。
作为一个现代人,吃了三天不知道是树叶还是草根的东西,又在自己身上拉了三天的屎尿,被人像动物一样的绑在囚车里,关键是自己脖子上焊上了一个金属的奴圈,被告知自己已经入了奴籍,成为了一个待价而沽的奴隶。
经受了几天的身心打击、精神摧残,夏逸轩还没疯,还没病死,真的已经是奇迹了,哪里还能看出,这曾经是一个乐观、有些无厘头的少年?
夏逸轩自己摸过了,肚子里的炼灵缉魔令已经不见了,那块甄灵牌被挂到了车队头目的腰间。之前两天他讨饶、谈判甚至尝试过逃跑……反抗……
换来的,只是身上的一道道血痕……他也基本搞清楚了情况,这里并不是穿越到了另一个地方,甚至自己依旧是在地球上,据那奴婆说,这里和原来的天朝上国,是一个地方,甚至看见的是同样的太阳和月亮!!只是这里是个永远飞不出去的笼子……
至于原理何原因,出生在郊野村寨的奴婆就根本说不上来,后来夏逸轩试图逃跑,奴婆觉得夏逸轩疯了,也不再怎么搭理他。对于这种精神崩溃的年轻奴隶,奴婆这一生,见得太多了。她努力的想跟夏逸轩划清界限,因为很容易受到牵连。
这个车队,是西夷郡、镇国公曹允家族、曹氏商团的一支奴隶商团,每年他们都会到边寨蛮塞去收地租,缴不够的,就擒拿奴隶或者逼良为娼。或者遇到了弱小的流民部落,就会去“打野”抓一些奴隶回来。
他们路过圣坛时,发现了夏逸轩,夏逸轩没有任何身份文件,身上更没有门阀势力的纹身标志,所以很理所当然的,变成了奴隶。
夏逸轩毕竟是来自现代的人,小说看得多了,知道利害,他不会争辩那挂在车队首领腰间的玉牌是自己的……这样的后果,只可能是死得更快。
靠近夏逸轩,能听见他在机械化的念叨:“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应该是主角……应该去门派……一定是搞错了!”
夏逸轩一遍又一遍的念叨,让人闻之凄然。
在城市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喷泉,喷泉周围,还有很漂亮的金发美女们,在演奏,喷泉的中将,有一个极其漂亮的小女孩雕塑,非常俏皮的抱着一颗巨大的花瓶,花瓶里喷出了很高的水花。
熟悉的小提琴、大提琴的伴奏声音,终于吸引了夏逸轩的注意,他有些僵硬的转过头,看向了声音的源头。
呆滞的目光又被欢快的喷泉所吸引。
忽然,他看见天空飞过一个黑影,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处金色琉璃楼台上……
夏逸轩使劲的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只见空中又是一道黑影飞过,速度并不快,夏逸轩这次看清了,是人!!!
是御剑飞行的人!
夏逸轩也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声音沙哑的开始喊了起来:“奴婆阿姨,奴婆阿姨……那边……那边……是神仙!!神仙吗?!”
囚车里的人,还有奴婆,都用同情的目光看向夏逸轩,对于这种高来高去的修士,整个仙邑四郡随处可见,见到这些上仙们踏剑而行,会这样惊讶只有一种可能:这小子彻底疯了。
然而夏逸轩仿佛已经变得灰白的眼眸里,一下子钻进了新的生机。
仿佛一下子,整个世界都开始再次被填充了颜色。
奴隶贩子的车队经过了那栋高达七层的巨大庭楼建筑,夏逸轩透过囚车的柱子,能看得更加真切一些了,他看见那是一名踏剑而行的年轻修士,衣袂飘飘,玉树临风。
猛然间,夏逸轩似乎有一种错觉,他感觉看见那年轻修士的身上,有一种白色的流萤在律动。眨了眨眼,那修士已经进了楼阁,看不见了。
但眼睛里忽然出现了几个灰色的光斑,夏逸轩很熟悉,这是宝贝……灰色的宝贝……
转头看向周围,到处是人头攒动……
忽然他听见了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仿佛是在人群中呼唤同伴,但这种熟悉的用辞,让他倍感亲切:“同志,前边的同志!不要走太快!!保持队形!”
夏逸轩这种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人,对“同志”这种称谓,太过熟悉了。
他立即像是找到了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