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木屋的门缝里走出一个人,惨白的可怕。在夜风中一步三摇,似乎要随着风飘去。
王瑾瑜眉头一皱,心却沉入了谷底。
那惨白的人居然不是人!
而是一个……
纸人!
一个和人一样高的纸人!
一个活着的,和人一样灵活的纸人!
纸人是一个头上戴着家丁帽子的形象,腮红画得很是浓稠,丹凤眼,身高在一米七左右,一只手拿着一把剪刀。
剪刀也是用纸剪成,但在月光下却显露出锐利的金属光泽,丝毫不怀疑这把剪刀能开膛破肚,将人的肌肉骨骼剪成一块块碎肉断骨。
似乎是察觉到了王瑾瑜,那纸人的头轻轻地侧了过来,并且微微向下斜过去,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
王瑾瑜清晰的看到那纸人的眼珠在转动,它竟然有了一丝的情感。
“纸人?真晦气!”
纸人,对于大部分中国人来说,都不是很陌生,哪怕现在比较传统的葬礼正在削减,但是这并没有多少年,大部分人在以前都曾经看过在农村白事上烧纸人的一幕,甚至,现在中国绝大部分的农村,也都还大量保持着这样一个习俗。
纸人,被做出来,以童男童女、婢女家丁的形象为多,阳间的人烧了,寓意着烧给过世的亲人,让这些纸人去伺候地下的亲人,寄托着这样子的一种哀思。
也因此,纸人给人一种很忌讳的形象,大部分人如果走在路上看见路边放着一个纸人,都会觉得不舒服。
纸人的眼珠转了转,却是极为迅捷的朝他扑来。手上的剪刀泛着寒光,“咔擦咔擦”的声音就在那剪刀上发出来,如若一道将人带入地狱的魔音。纸人扑过来的姿势很是诡异,像是飘,但并不随风而飘。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似乎用鲜血画成的弯弯嘴角显得无比的阴森,尤其是它那双妖异的眼睛,让人不敢直视。
王瑾瑜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妖魔鬼怪,他还缺少有效的应对之法。手腕上的那串神秘佛珠可能克制,但却还没有掌握它的使用之法。天师符也应该足以击毁这纸人,但他却也想试试这纸人的实力如何。
便一拳击去,但这纸人似乎丝毫不在乎这一拳,手中剪刀不管不顾便刺来。
这一瞬间,王瑾瑜手上的汗毛,已经贴身似乎挨到了纸人,但是就在挨到的这一下,纸人的身体似乎丝毫不受力,那被击中的地方随着拳风朝里面凹陷进去。
“这一拳就像打到了空气中!”这一下地感觉就是这样,没有触碰到任何物体的味道,而是空荡荡难受。
拳劲空荡,就好像一个人黑夜之中下楼梯,一脚踩空,心神猛的战栗,然后头皮发麻,毛骨悚然。因为他看得最为真切,纸人并没有被这一拳改变来势,笔直地继续向这里扑来。
那把诡异的剪刀直接刺了过来,“咔嚓咔嚓”之声不断,似乎不见血不罢休!而且那速度,那冲势,那锋锐程度,完全不亚于一发子弹,甚至是,远远超过了子弹的威力!
“咔嚓……”
王瑾瑜险之又险的避过那把致命的剪刀,然后一退而去,在地上拾起一把普通的鬼头刀便使出了燃木刀法。
鬼头刀在空气中快速的震动,生成高温,足以点燃纸张了。
“纸怕火,看你如何……咦!该死,竟然连钢铁都能剪断!”
王瑾瑜手中的鬼头刀依旧在剪刀的剪动下成了半截。
“难倒真要使用天师符?还是先看看这佛珠如何,能不能克制这诡异的纸人!”
迅速将那串神秘佛珠缠绕在左手手指上,然后使出灵巧的步法,手中长拳直通,在剪刀刺出一半之后便迅速的收手退步,但拳头却是不断地击打在那纸人的身上。
“果然克制这纸人!”
王瑾瑜挥出几拳之后,那纸人惨白的身上出现了数个焦黑的拳印,显然是被神秘佛珠所伤。
降妖除魔,对于像纸人只样的妖邪之物,佛、道的法器神通极度的克制。
连续击中这纸人十数拳之后,这纸人终于燃烧起了黑色的火焰,火焰很是污浊,似乎在燃烧着什么污秽的东西。
一脚将那扇木门踢开,王瑾瑜脸色巨变,然后迅速的后退。
那里面密密麻麻堆放着十数个纸人,睁着血色的双眼看着闯进来的王瑾瑜。
一个纸人倒是能轻松对付,若是十几个纸人同时攻击,那真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王瑾瑜感觉自己陷入了某个轮回者的陷阱之中。
十八个纸人包围而来,十八把剪刀“咔嚓咔嚓”剪来,若是没有手上这串神秘佛珠和一道天师符,王瑾瑜感觉自己今天真的要将小命搭在这里了。
“吾奉太上老君、敕令急如律令!!!”
一道黄纸符箓从王瑾瑜的手上化作一道火焰,紧接着一道火光划破长空,轨迹还残留在视线里面,半空当中大团的火焰却都若烟花那样的一炸,轰然绽放,在半空当中形成了一个大火球,还有大量的余火纷纷的掉落了下来。
那被击中的数个纸人身周的火焰立即便是有熊熊烈火呈燎原之势,一下子就煊赫燃烧了起来。连带着较近的纸人也被引燃,化作漆黑的灰烬!
这样的攻击也就只是一个大炮仗一样,但对于这些邪物而言却是致命的攻击,一举消灭了过半纸人。其余的纸人在神秘佛珠的辅助下,也一一化为灰烬。
但是,王瑾瑜的衣服上已经被鲜血染红,数把剪刀插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