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白姑太太来京了,她带了两个幕僚,和一些人手,说是给女婿廖安华安排的,过了年就让他们去西昌府。
得知谢二姑太太婚后去了怀山府,白姑太太拜见了太夫人后,就赶往怀山府。
苏自林在怀山府的庄子离怀山书院不远,比京里的那个庄子大,里面房屋很是别具一格,都是苏自林费心修建的,园子里种了果树,还有一片梅花林。
致远在怀山书院读书,在家住,阿满就由二姑太太照顾。夫妻俩,苏自林教阿满画画,二姑太太教他识字,和一些生活常识。
张氏来到这,盘了个铺子,离书院不远,也经常去看望儿子。
如今的日子,简单,但舒心。
白姑太太进了庄子,下人带着她去了太太那,谢娇看见亲家母进来,俩人都是快步上前,紧握对方双手。
虽然当初是因为女儿亲家结识,但之后多年也都相知,白姑太太是含泪说了句:你受苦了。
谢二姑太太同样噙泪含笑,俩人拉着手坐下。
“你不知,在江南听说公主之事,我是急的夜夜睡不着,我家老爷让我放心,我不是不放心女婿会变心,我是担心,女婿以后会如何?得知女婿去了西昌府,我心疼的哭都哭不出来,女婿和玉凤都是江南长大的,还有两个小外孙,哪里能受得了那个苦?我家老爷训斥我是妇人之仁,说去那没准是好事,再是好事,我也舍不得女婿外孙去那吃沙子,本来想早点来,是老爷让我再等等,他又挑好了人选,这次我一并带来。”
谢二姑太太感激的一笑,又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事过后,给你匆忙写了信,但信里也没法细说,不过,如今都好了,华儿来信,说在那边一切都好,儿晖儿都有先生教着,玉凤也都慢慢适应了。”
白姑太太是舒口气:“这就好,太远,我是恨不得能去看一趟,谢娇,得知你的事,我还担心我家老爷会有什么想法,哪知他哈哈大乐,说最喜山野大师的画了,这以后可得厚脸皮讨要了。”
谢二姑太太面色羞红了下,白姑太太安慰道:“你也别多想,你一直是玉凤的婆婆,将来也是,闵家也让我带信问你好,还交代闵氏要好好孝顺你。”
这是婉转的说他们当亲家的不会计较谢娇和离改嫁之事。
“瞧我,以后不提这事,我这次来,闵家也派了些人手跟着了,我都带到志儿那去了,闵氏母亲也给你带了些礼物,我都带来了。”
这时,苏自林带着阿满进来,白姑太太起身见了礼,阿满也给她行了礼,白姑太太拿出一个礼物给了阿满,阿满歪头笑嘻嘻的说谢谢。
苏自林是带着阿满去接致远下学,来和客人打声招呼。
谢二姑太太起身送他们师徒出门,苏自林笑模样的让她回屋陪客人。
白姑太太看着如今的亲家母,一脸祥和,没有了以前的郁结和闷气,眼里流露的也是丝丝愉悦。
她暗叹,亲家母可算是重新开始生活,遇到个好人。
谢二姑太太返回,俩人继续说些这一年来的事情,白姑太太说起姜家的倒台,江南混乱了一阵,如今就看朝廷会派谁去江南的。
对于这些,谢二姑太太都不了解,只是听着亲家母的诉说。
等致远回来,正板的给白姑太太行礼,然后贴在二姑太太跟前才有了笑模样,白姑太太看这后娘继子能融洽,也为亲家母放心,这样,将来的日子才好过,后娘难当呀。
这么远来一趟,白姑太太自然留下住几天,白天和亲家母去了怀山书院看看,逛了逛街铺,白姑太太非买了一堆东西要给致远和阿满。
又听说这里有个庙宇香火很旺,俩人说抽一天去上上香,为远地的儿女求个平安。
一早,两人就去了寺庙,刚进去,谢二姑太太看见一妇人走出来,面对面,彼此都愣了下,二姑太太让亲家母先进去,和那妇人一同出去。
“你在怀山府?”
那妇人是当初谢二姑太太送走的二房死遁的顾氏,她给二姑太太行了礼,说道:“我住在乡下。”
想了想又说道:“我已嫁了人,是一直给二郎看病的大夫,有次来这烧香看到四爷在此,今天是来给他说,我会好好养大二郎,每年带他来见见四爷。”
谢二姑太太点点头,说了句:“保重!”
顾氏又郑重行了一礼,俩人就此别过。
二姑太太进去后,和亲家母烧完香,走出来,看见一扫地的和尚,见了她们,深深躬身,双手合十,然后转身走了。
白姑太太虽然好奇,但也没多问,俩人回了庄子。
苏自林热情好客,说话谈笑风生,白姑太太和他也时时说的哈哈笑,还开玩笑道:“山野大师,我家老爷最稀罕你的画了,到时给我俩幅,我带回去,老爷肯定欢喜。”
苏自林微微一笑,让下人去书房拿了两幅进来,打开一看,其中一副是江南风景,一副就是怀山府远景。
白姑太太看的是十分欢喜,刚才那话不是奉承,玉凤她爹就是稀罕山野的画,府里收藏了俩幅,还当宝似得藏着。
她看不出好赖,但也是连声夸赞道谢。
呆了几日,临走,谢娇说年初二会回娘家,到时留在京里照顾闵氏生产,白姑太太是要等到年后开春才返回江南,俩人约定到时京里再聚。
回了京里,白姑太太把谢娇给娘家的礼物送去,太夫人听她说二姑太太在怀山府一切都好,还是好的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