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下人进来倒茶,宋八安排先上几个下酒菜。
“那就吃点烤肉,现烤的。”
“你鼻子尖,知道我这有个新花样,行,就在院子里烤,边烤边吃。”
这天冷,有些客又不想去烧烤处去挨冻,宋八就做了些移动烤炉,有客人点,厨房派个在房外烤肉,现烤现吃,吃着热乎的,过瘾。
魏东喝着茶也上下看着屋子,不能比呀,这些纨绔爷们,仗着出生好,就是随便玩玩,只要不惹事,府里都能拿出银子供他们玩乐,而平民操劳一年也不敢出来大吃一顿。
这是命,眼馋不来的,也多亏宋八爷豪气,没低眼看他们,该知足。
魏东听着他俩嘻哈玩笑,他含笑不语,偶尔插句,等酒菜都上了,他起身倒了酒,敬了两位哥,说感谢二位对他生营的关照,这一年赚了点,到时他做东请二位喝酒。
听了这,关老四脸红,惭愧,认识魏东后,多是魏东关照他家人,而他关老四,堂堂一个大男人,三十多了,却一事无成。
宋八不看人心思的,只顾劝酒,魏东却看见了关老四的脸上那一尴尬瞬间。
吃喝间,魏东问了下宋八儿子最近如何,宋八笑道:“混着玩呗,都是一帮勋贵子弟,就混个差事,没啥正经事,我看也就白拿份俸禄了。”
“本来勋贵子弟去那就是混个资历,等有啥机会立一功,不就升上去了?只要别犯事,谋个前程也是不错,起码将来不是白身。”
关老四随意一说,端起酒嗞溜一声干了,“我可是先喝了,八爷赶紧喝,我好给倒满。”
魏东也端起酒杯,仰脖喝完,还翻底看下。
“四哥,我觉得不如你也找人活动活动,去哪应个差事,过个十来年混出头了,也好给侄子一个好出身,以前咱都年轻,爱玩,荒废了也就荒废了,如今要是有机会也该好好打算打算了,我是不行,不像四哥,好歹祖上是关家旁支,虽说你这一支没啥人了,可总能找到个做保的吧,再有家谱为证,宋八爷再肯帮帮忙,四哥也能做做正经事,不图赚多少,走出去也体面呀,身份不一样。”
宋八听了大拍一下手,道:“说的好!”端酒喝了,抹抹嘴,“是不一样,就我家鹏飞,没干几天哪,那神情,得瑟!我都眼馋,后悔年轻时咋没去找个差事来干干,现在肯定得是个正四品了吧,哪像现在就是个我爹给我要来个武德将军的闲职,俸禄不够我喝酒的。”
魏东正端杯要喝酒哪,忍住扑哧一声喷了,又装着喝酒呛着了,一阵咳嗽。
关老四是没啥顾忌,直接笑道:“你以为四品官满大街溜达哪?能混个六品都是大能耐了,不过宋八爷不同,国公府子弟,你二哥如果不是驸马,怎么也得是铺国将军吧,你如今也是有身份的人?我等要做事,也得从底层开始,得熬多少年才能混个九品?还得遇上个能立功的机会,不然没后台没关系的,有的熬一辈子就是个干杂事的,活没少干,功劳摸不着!”
两位都点头,外面送来一大把烤肉串子,魏东接过,先给宋八又给关老四。
“话是这么说,要是有路子,搏一把不是不行,我看四哥不如试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再晃荡几年,去哪也没地可去,谁要个四十的老爷们?不是看四哥身手好,我也不说这话。”
关老四边吃肉串边点头,回道:“也行,到时有啥麻烦两位哥的,多帮忙了,正好,有个知交明儿进京,本来就要接他下,西昌府来的,问问他那如何?去边外还好谋个前程,不行就去那了。”
“行呀,去辽东也行呀,我姐夫在那,你也是关家人,去了找他呀。”
关老四摇头,“辽东就不去了,我爹曾在那惹点事,不过是私事,交代我别去辽东找事做。”
宋八点头喝酒吃肉,好像听关老四说过,他爹招惹了个寡妇,对方厉害人,偏要做正妻,他爹脱身不了,吓得带着媳妇儿子跑回京里投奔了个族亲,关老四祖父母早就没了,他爹独子,來京后和他丈人家住邻居,就那么认识了,等他爹娘没了,是岳家对他关照,才让他有个家。
魏东听了喜道:“四哥这么想就对了,不过我明儿我有事,不然给你朋友接风,等两天,我请客,四哥安排,来八爷这更好。”
“好呀,来这酒肉都有,我还藏了点烧刀子,从武陵侯府弄来的。”
“呵!今儿怎么不拿出来?”
“今儿太晚了,魏东一会还得回家,那酒喝了后家都回不去了。”
魏东抱拳道:“多谢多谢。”
因魏东媳妇身体不好,他要是不回,他媳妇担心一夜,所以魏东从不在外过夜,相交友人都知。
三人说说笑笑,喝的差不多了,魏东告辞,宋八和关老四继续胡侃,半夜了,关老四也就在这歇下了。
第二天睡个懒觉,俩人吃了饭,宋八说也没啥事,跟着去,坐了马车出城。
在城门口过查的时候,关老四说道:“年轻时有个机会能来这做个守城门的,可惜那会我总想去外面闯闯,不然现在也能混个出路了,哪像如今一事无成,惭愧呀。”
宋八摆下手说道:“你还来得及,有那功夫,到哪也能让人多看一眼,我是不行了,就这么瞎混吧,有机会和德哥到处走走,就知足了。”
关老四知道这些公子爷是没法体会他们没银子寸步难行的日子的,但也不多说那些废话,转了话题。
出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