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俞氏哭了阵,才说道:“你侄女还算成,平时都靠她帮我,人也像咱俞家人,不然我可不敢离开,把其他儿女放在家里,我婆婆年纪也大了,照看不过来,那妖婆在家里是一手遮天,我婆婆硬撑着才把我家老爷养大,可惜老爷性子忠厚,撑不起郝家,所以我公爹才注重庶房,老妖婆生的儿子也给她争气,读书好,人长得也好,比我家茂儿还出色,就是这心,和她姨娘一样,那张郝氏算是个傻的了,要是她有她兄弟脑子,绝不会来京就那么出丑。”
俞氏是骂几声老妖婆,又安慰堂姐几句,也没什么好主意出,俞娘子是听的呆了,在辽东自家,见多了伯娘婶子姑母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只有听过别家府上内宅有些龌蹉事,那次听了贾娘子的,就吃惊,今天听了更觉得不可思,为何不直接打杀了?就是打杀了还能把原配如何?真的是不理解。
俞娘子暗暗记住,要回去问下老祖宗松柏夫人,听听她老人家怎么说。
就在俞氏要带着俞娘子离开时,就见一个婆子急匆匆的冲进来,郝俞氏刚想发火,那婆子就慌张的说道:“太太,英卉大娘子来了。”
刚起身准备送俞氏姑侄的郝俞氏大惊,女儿怎么来京?难道?
郝俞氏踉跄几步,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忙往外奔,那婆子又说道:“还有二爷和吕姨奶奶
。”
听了这话,郝俞氏收了脚步,急忙歉意的说道:“英卉是你外甥女,不知为何跟着那姨奶奶母子来京。”
俞氏也好奇那姨奶奶是何方人士,也就没走,回去坐下,反正她是郝俞氏平辈,没必要站在门口,俞娘子也跟着在姑母身后站着。郝俞氏也就坐回去了。
一会,门外才有动静,下人掀开帘子,一个青年男子打头进来,进来后,还转身扶个中年妇人进来,后面才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娘子。
俞娘子睁着眼睛,仔细打量这传说中的人物,俞氏也不错眼的看着让儿子扶进来的普通妇人。
就见那妇人,只是眉眼细致点,鹅蛋脸,看着四十出头的模样,简单一个发髻,斜斜的插了个发钗,有点娇柔,脸上神色淡淡的,身上穿着也简简单单,月菊色襦裙,规规矩矩模样。不知道内由的,还以为只是个普普通通妇人,没有过人的相貌,也没有任何戾气在脸上,就像一个普通妾室。
吕姨奶奶看着郝俞氏只是微微一笑,那二爷却是皱了下眉头,他拱手叫了声大嫂。
后面的郝英卉几步上前,跪在郝俞氏面前,磕了个头,含泪道:“母亲!”
郝俞氏赶紧拉起女儿,介绍坐着的俞氏姑侄,只是说是母亲娘家人,郝英卉上前福身喊了声姨母,俞氏欢喜的拉过她,褪下个手镯给她带上,俞娘子也笑着行了个平辈礼,但不知谁大谁小,郝俞氏说了生辰,还是郝英卉大几个月,俞娘子才叫了声表姐。
吕姨奶奶站着不动,只是平和、含笑的看着她们亲戚见礼,她看那俞氏的举止就觉得不是什么大家,或许是俞家哪个武将家的亲戚,都是粗鲁之人,也就不在意。
那二爷郝志学站着不耐烦了,开口道:“大嫂,安排了屋子了吗?我姨娘累了。”
还没等郝俞氏说话,俞氏张口就道:“事先没个信,怎么安排?不就是个妾!怎么?还得你大嫂服侍?还真敢说,不要脸的能生下什么好玩意?”
扭头对郝俞氏道:“堂姐,甭理她,找个客房让她先住下,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废那神哪。”一派俞家女说话风格。
说完又笑眯眯的对着郝英卉说道:“先安顿下来,回头和你表妹一处玩去,小娘子就该多玩乐,好不容易来京一趟,怎么也得四处转转,姨母走之前你也去找姨母玩去。”
吕姨奶奶心里暗恨,又瞧不起,粗人一个,更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等我儿高中,有你们好看。
面色还是温和带点谦卑的吕姨奶奶,听到最后也是稍微愣了下,她还以为俞氏姑侄是来这里打秋风的,看着穿着不是富贵人样,听到俞氏说要走,就想没准是外地来的俞家亲戚,挑下嘴角,管她什么亲戚,有她在,以后郝宅就是她说了算,就是县主,还能把个庶祖母如何?
还不是自己那笨蛋女儿来京啥事都没办好,捎信给自己哭诉,说被赶出郝宅,真是笨的可以,那么她亲自来,算是小贱种的祖母辈,庶母也是母,同样,庶祖母也是祖母,看哪个还能把她轰走?再就是,靠女儿来给儿子打前站是不行了,那就带着儿子直接来,刚好在京里联络下,自己跟着来,要把儿子的前程看好了,再找个贵女为媳,那嫡房还不是脚下泥?
二爷郝志学听了俞氏那话,恼羞,吕姨奶奶拽了他一下,上前一步说道:“姨奶奶说的是,妾怎么可劳烦大奶奶来服侍,有个地能住下就行,妾不过不放心二爷进京参加会试,尊老爷吩咐前来服侍二爷,以后就麻烦大奶奶了。”
郝俞氏看了看俞氏一眼,挑下眉,那意思是,你看,多会说话,就不是像咱们直来直去的。
郝俞氏叫来心腹婆子,吩咐给二爷母子各安排个院子,等二爷搀着吕姨奶奶出去后,郝俞氏赶紧问女儿怎么回事。
郝英卉说道:“原本二叔是打算明年来京的,老姨奶奶收到京里一封信,就安排提早进京,我就和祖母商量了,家里祖母盯着,我跟着来,我不放心,大哥也要下场,可不能让老姨奶奶给坏事了。”
郝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