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兰芝挽着苏氏胳膊,笑道:“那兰芝就招个上门女婿,住在干娘这,天天和干娘在一处。【】”
苏氏要笑死了,想到她要把老大当压寨夫婿的事,贾兰芝看见干娘那笑样,也想起自己干的事,嘿嘿的乐。
出了耳房,苏氏给贾兰芝披好斗篷,嘱咐她要注意身体,可别冻着了,京里比湖广要冷,病了姑祖母来了就该心疼了。
看着她蹦跳的走了,苏氏含笑回到屋里,旻山还在睡,春草旁边坐着,翻着小儿图画册。见太太进来,忙起身,苏氏走进低头看看旻山,他睡着还把他的一个小被子放到鼻子下,嘴像吃东西似得咕噥着。
现在旻山睡着就自然很多,不像犯病那几日,都是缩着个团一动不动,看着让人难受,现在就好多了,睡熟后还翻身,有时还说梦话似得嘟囔着。
旻山有个怪癖,自小用的一个小方被,他睡觉时必须要抱着,就是睡着了还要闭着眼每个被角用手捋,把被角放到鼻子下闻闻,捋到那个最脏的被角,抓住放到鼻下闻着,有时都要把被角塞到鼻孔里去了。
要是给他拿开,他就不干,闭着眼都死命抓着被子,让苏氏感叹,这娘没爹亲,爹没被子亲。
开始苏氏不知道他这毛病,看被角脏了,就换了个新被子,旻山就睡前找他的被子,给哪个都不要,哭闹着要被子,还好那被子还没打发人,赶紧找出来给他,他就满足的摸着被子,闭着眼闻那被角,把个最脏的放到鼻下,沉沉睡了。
三老爷都哭笑不得,说这是啥毛病,苏氏笑道:“将来儿子进新房了,不要新娘,只找被子,那就要笑死人了。”
这会旻山把被子抱紧,闻着被角,嘴嘟哝着,春草看着也是欣慰,终于和正常时一样了。
第二天,夏墨托人来说胡铁要见下太太,苏氏让人通知胡铁下午进城,在三老爷的书房里,苏氏见到胡铁,胡子没刮,穿着干活人的衣衫,精神倒好。
三老爷也在一旁坐着,胡铁见了礼,苏氏问了下庄子里的事,胡铁一一回答。
然后苏氏问道:“夏墨说你要见我,有事要说,是有什么想法了吗?”
苏氏晚上时还和三老爷嘀咕,没准胡铁不想在庄子里呆着,这该过年了,是不是想回西昌府,可都年跟前了,回去过年也来不及了,就不知是有了何打算。
胡铁犹豫了下,说道:“太太,我想娶紫菀。”
苏氏大吃一惊,三老爷只是奇怪的看了眼胡铁,估计他还不知道紫菀是哪个,对于下人,他从来不记名字的。
苏氏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想娶紫菀了的?”看胡铁还站在那,就指了指斜对面的一个椅子,让他坐下说,说起来胡铁还是她表弟,不能当个下人般对待。
胡铁推让了下,也就坐下了,接着说道:“紫菀人不错,那事不怨她,现在在庄子里,她还是努力的做事,虽然太太交代夏墨不要把她的事说出去,可庄子里有的下人多少知道了点,对着她指指点点,可紫菀还是坚强过活,每天就知道埋头干活,我想娶了她后就带她离开这,到了别处,没人知道那事,对紫菀也好。再说当初那事也是怪我,不是我一时冲动,也不会把事情闹开,让紫菀到了这个地步。”
苏氏有些了解,但知道同情不能当感情,万一这会冲动的想帮紫菀娶了她,以后后悔了那就对紫菀更糟,于是苏氏对胡铁说道:“我是不赞成你为了帮紫菀就要娶她,如果在庄子里对紫菀不利,我可以另外安排个去处,同情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更糟糕,紫菀能坚强起来,估计她也不会要你那份同情。”
胡铁脸红了下,让苏氏看了好奇,就听他说道:“我不单单是同情她,我中意女子能坚强生活下去的勇气,当初我孩儿她娘要是能坚强点,也不会去……”
他没说下去,苏氏了然,她知道胡铁的原配就是孩子没了后,受不了打击就上了吊,就剩胡铁孤家寡人的一个才上了京,但同情和敬佩也不当感情,男人最在乎的女子名节,是要自己能过得了心里那一关,不然将来,时时想起都是一根刺在心底,对于女人来说,比打骂更加难受。
苏氏说了她的顾虑,胡铁一脸坚韧,说话也是锵锵有力,“太太,这个就放心,我不是那么小心眼的男人,现在想通了,将来自不会拿这个来为难紫菀,我们都是苦命人,能在一起过日子,过往谁都不要提,我不是那等小人,又要了人还嫌弃人家以往之事,再说,我也只是个鳏夫,身家就一人,不是太太收留,还不知在哪流浪,要是能和紫菀成亲,将来必不负她。”
苏氏听了动容,胡铁这段话,没有发誓没有豪言壮语,坦诚的话语却是那么真诚。
三老爷这才听明白胡铁说的是谁,但胡铁是太太的娘家人,紫菀也是太太的下人,他也对此没什么意见,但要让他本心来说,是不赞成胡铁娶个那么个名声的女人,胡铁虽是个平民,血缘上是太太的表弟,紫菀不仅是个下人,还被方家混账那个了,终究是不妥,三老爷虽然这么想,但没出声。
苏氏好奇的问道:“那紫菀怎么说?你是和紫菀说好了才来的吗?”
胡铁摇摇头,说道:“还没,我就想先来给太太说下,太太要是没意见,我再回去给紫菀说。”
苏氏又问道:“她要是不同意哪?我看紫菀这人有股坚强韧劲,不见得要别人同情她。”
胡铁脸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