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爷听后顿时觉得这主意好极了,他原先便觉得此事诡异至极,凶手定然不会如此容易便找到,至于这新任的赵夫人和赵小姐,虽然也有嫌疑,却其实不大的。
当即道:“小姐心胸开阔,定是有番大作为的人。”
赵瑾言笑笑,“不过顾着陆老爷的丧子之痛,算不得什么。”
容怜儿却只觉得她方才的一番说法是痴人说梦,这些日子她看得明白,赵海栗根本不看重这个女儿,赵瑾言何德何能代替他说下这话?尤其是在赵瑾言托付她回去告知赵海栗的时候嘲讽的厉害。
然而赵瑾言并不与之争辩,她父子二人该是互相看不惯的,可倘若多了父亲口中的“内奸”,便又大不相同了,她想借由此事探一探各人的虚实,父亲未必不想。
随着容怜儿上了马车,再滚滚离尘而去,陆老爷夫妇也相继离开,赵瑾言面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久久未动。
容得水在后面站着,并看不清她的神情,试探着开口问:“赵小姐为何不回去呢。”
赵瑾言转身,并未看容得水,只环视着整个大堂,雕刻着花纹的木桩牢牢的钉在两侧,正前方挂着四个大字“明镜高悬”,只令人觉得正气凛然,却无端与这环境格格不入。
“上一次从容大人这儿回去后,瑾言便日思夜想,能再一次尝这牢房的滋味,自然不敢推辞。”
容得水擦了擦滴下来的汗珠子,一个哆嗦,只觉得眼前少女与前几日所见又有不同,更多了几分不怒而威的气势。
干笑两声,“赵小姐说笑了,那牢房有什么好坐的?”
“哦~不,是想念容大人那未打完的板子了。”
容得水顿时忆起自己这半生唯一一必受的板刑,不由觉得屁股生疼,直笑的脸都僵了,只想哄着这小祖宗快点离去。
然而赵瑾言反而踱步到前方,坐到了原本容得水坐的地方,玩儿似的敲了几声惊堂木,只觉得声响巨大。
脸上渐渐现出笑意,“头顶着这‘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容大人这左右逢源玩的好啊。”她再用力一敲,只令人觉得地下都震动了,却很是真心诚意的赞赏道。
“不过令千金显然未习得这样的本领。”一转口,“就不知,那日让容大人本欲置瑾言于死地的心思转了的人是谁?”
赵瑾言虽从袁思齐口里得知了一些,但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她如今要做的是确定。
容得水呆愣到,万想不到赵瑾言留下来要问的是这,不得不说真是难住他了,若别个问题他还可以回答,也顺便卖个好。
然而这要他将温元良的名字给供出来却是万万不敢的,那人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不留情面,当初便嘱咐过他,不得同任何人说起他曾来过这事,容得水虽不懂,却也是铭记于心的,身处高位者,总有许多不能说的。
只好装傻充愣,“哪有什么人,当然是因为赵小姐并未做过那杀人的事,本官查明真相,自当放了你。”
“然而瑾言仔细回想,貌似在并未确定之前,你就动了一个心思,在此之前曾有人找你,那人是谁也不是不可说的事情吧。”
容得水仍笑着打马虎,若可以,他真想拂袖而去了。
只赵瑾言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却连连叹气了,容得水一个没忍住,问:“赵小姐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本官也是可以略尽绵薄之力的。”
眼底一丝笑意闪过,又不觉转动了几下眼珠子,容得水瞧这模样,暗道不好,只觉得今日当真是栽到这黄毛丫头手里了。
“大人当知我先前从天台上滚落下来,昏迷了几天。”
这事他听容怜儿说过,也是点头,只不知道人还是他女儿推的呢。
“说来那日也多亏了温公子在最后关头接住了我,若非如此,瑾言怕就不仅仅是昏迷几天,该是一昏不醒了,可奈何醒来的太迟,温公子他竟是已经走了。
想来他该是怪我未曾及时道谢,只他虽怪我,该谢的还是得谢,该道歉的还是得道歉,容大人,你说是不?”
容得水咽了咽口水,也渐放下戒心,原来是小女儿的一些心事,便以着过来人的口吻劝说道:“赵小姐真是多虑了,温公子是心胸宽广之人,定不会在意这些的,若怪赵小姐也就不会让本官放过你了。”
“哦~”赵瑾言一下子坐起,“这么说开口使得大人改变主意放过我一马的人是温公子了?”
容得水惊觉失言,却已经收不回来了,只好勉强的应着。
“那他如今去了哪里?”赵瑾言顺其自然的问道。
容得水道:“温公子去了何处,自然不是我等小官可以过问的,不过依着情形,该是离开苏州城了。”
赵瑾言显得兴趣缺缺,“那岂不是生生的给错过了。”颇有几分埋怨之意。
容得水附和了几句,脸色却早已不如方才,幸好赵瑾言没有继续问下去,打了个哈欠,有些倦了。
便道:“大人不妨着一个衙差替我领路,许久未曾回到牢房,便有些忘了路线了。”
合着这是当成自己的家了,还“回到”,容得水无力吐槽,更无力应付,着了一人,领着她去了。
那衙差小哥将她送到地方之后,还很是好心的提醒她,对面那个地方关着的人可是杀人犯,还是杀过好多人的,让她小心点。
赵瑾言点点头,“不如小哥你就在附近守着,有了什么麻烦我也好叫你。”
那小哥有些为难,说道:“今夜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