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样一问,昨夜头皮发麻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双福咬了咬嘴唇才道:“就是小姐刚刚离开那会儿,房梁上突然吊下来个人,那人头发披着,奴婢只一恍惚就看见他满脸是血的样子,便……不争气的给晕过去了。”这事情着实诡异,她想了想回到里屋取了一个玉佩,招来双福,一番耳语,才带着双喜一同出了去。和着卫嬷嬷一同去了,只走的路却有点不对劲,也是到半路时,她才状似无意的说道:“卫嬷嬷,这里并不是去父亲那里的路。”卫嬷嬷在前面引着路,闻言喘了喘气道:“小姐去了就知道了,老奴自然不会引错了。”赵瑾言微微皱眉才跟了上去,直至看到前面莲花池里围了好多人,而赵海栗正坐在一旁悠闲的喝着茶。“父亲。”赵瑾言叫了一声。赵海栗阖了阖眼,同莲姨娘道:“你跟她说一说昨夜发生了什么事。”莲姨娘只一蹲身,“昨天深夜府里各处都曾看到一个死了的活人。说他是死人,因为他确实已经死了,正是前几个月我曾派去照看小姐安全与否的孙钱,那天夜里就没了呼吸,这是好多人都知道的。说他是活人,则是因为昨夜有人看到他动了,且还不是一个。”莲姨娘手一指,指向人群围着的地方,“小姐可去看看,不过不用担心,他已经又昏死了,是今日有人发现他浮在湖边,身体肿胀。”赵瑾言过去,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确是身体肿胀,想来是在水中沉了许久所致,不过孙钱,按理如今应该尸骨无存的。“父亲唤我来就是说个这?”她轻飘飘的话语让人心头一凛,好似一条人命在她眼里算不得什么。莲姨娘道:“小姐这就不知了,昨夜府中各处都看到这诡异的事情,以致人心不稳,都说是孙钱不甘被人所害,而凶手逍遥法外,这才找进了府里。当务之急,该找出凶手,稳定人心。”赵瑾言一定心神,才复又看向孙钱,“这世上哪里有什么鬼魂之说,就算是有,也是有人装神弄鬼,莲姨娘,你说是不?”“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姨娘以为还是安抚人心为上策。”莲姨娘如是说道。赵海栗却一言不发,仿若置身事外。容姨娘方才挺着肚子从远处过来,对着赵海栗行了一礼。“既然你来了,这事情就交给你处理好了。”赵海栗如是对容姨娘说,因着莲姨娘和赵瑾言都与此事有或多或少的干系,以来避嫌。容姨娘招了招手,就上来了两个人,原是孙钱的妻女,皆满是恨意的看着赵瑾言。赵瑾言只看着这一出出衔接的如此紧密,倒像是早就安排好的,难为大年初二,她这些姨娘就绞尽脑汁想对付她了,连向来该不合的容姨娘和莲姨娘都合起了伙来。孙钱妻女对着容姨娘就是一顿磕头,“夫人心善,我家孙钱是个老实的,只不知得罪了何人,竟然死后连尸体都没见到,原来是沉了河。”说罢就是一顿哭喊,虽说妇人无知,孙钱妻子又不是见过什么世面的,但对谁该如何称呼那也该清楚,她明晃晃的称呼容姨娘为夫人,放在其他人眼里是无心之失,可在赵瑾言眼里就是故意的了。她只站在那里,微微靠近,孙钱妻女皆是对她怒目而视,赵瑾言只看着她们一笑,却引来无边惧意,只得不甘的低下了头。“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那少女笑吟吟的对她们说。孙钱妻女只觉茫然。“容姨娘何德何能能被称为夫人,你这是想暗示容姨娘野心勃勃,想取夫人之位而代之吗?”这样的罪名下去,就是容姨娘也不得不忙否认了,“瑾言,你这是哪儿的话,就我们的情分,我会吗?也不过是乡里妇人,言辞多有不准罢了。”又对着孙钱妻女使了个眼色,她们也立马告了罪。莲姨娘来当了和事佬,“本来也没多大的事情,小姐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赵瑾言又盯着她们看了半晌,只道:“以后说话总是需要注意着点儿。”孙钱妻女抖了抖身子,恭身伏下,满是颤抖。容姨娘将她们扶起,“都该知道老爷治家极严,府中哪里容得下有那心怀歹心之人,这事虽然过了许久,但老爷心里总归还记得还孙钱一个清白。”这话说得极巧,直听得一旁的赵海栗虽是眯眼却也忍不住笑颜逐开。然却也是虚伪至极,分明是不放在心上罢了,赵瑾言掩了掩内心讥讽。那孙钱妻女又是一通感谢,容姨娘问:“既然要讨个公道,自然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弄个清楚,你且说说孙钱死去那晚可有什么怪异的举动。”这才步入了正题。孙钱妻子小声抽泣道:“那一整天里他本是该休息的,却在晚上的时候忽然出去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直到收到了府上赠来的银钱,才知道他……已经死了。”莲姨娘这时说:“是我白日的时候丢了东西,因着很是重要才唤了孙钱来到各处搜一搜,也是第二日才得知孙钱没了性命,也很是疑惑。不过那天晚上去的最后一处……是小姐的绮梦居里。”又有下人来,原是当初随着孙钱一块儿到赵瑾言那儿搜东西的人,他吞吞吐吐道:“其实奴才知道一点点。”又看了看赵瑾言浑然不关切的样子,硬着头皮说道。“哦?你是想说孙钱之死与我有关吗?”赵瑾言突然问道。“不……奴才不敢,只是那日孙钱确实是在小姐的院里晕了过去。”孙钱如是说道,确实是一个既承了莲姨娘的命令,又给了赵瑾言缓气的机会的折中的法子。她不禁多看了他一眼。孙钱妻女这时又说:“我家孙钱有一随身携带的玉佩,方才在那尸体上并没有找到,也许是个线索。”“可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