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正在营帐中研究着地图,想要看看有没有小路,绕过这处狭隘的山谷。
同时,曹操还派出了军士,四处打听周围的农夫消息。
“报!”
营帐外,一名军士大声喊道。
“进来!”
曹操听得哨探来报,双目之中闪过一丝喜色,难道是有消息了?
“禀主公,郭嘉先生来访。”
军士掀开营帐,小跑了进来,身上的战甲磨蹭的‘沙沙’作响。
“军师在哪儿?”
曹操面露微笑,赶忙问道。
出兵前,郭嘉身体就不舒服,显然是生病了,没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
没有郭嘉在身旁,曹操总觉得像是少了什么似的。
“就在账外。”军士应声答道。
曹操听闻,不再理会这名军士,赤足从床榻上跑了下来,掀起营帐,正好看见一名模样俊俏的白衣青年。
只是这白衣青年脸色苍白得有些不太自然。
“哎呀奉孝,果然是你,可想死我了。”
曹操见到郭嘉,脸色大喜着冲出营帐,那副模样,就像是久居深闺的小媳妇儿一般,终于等到功臣归来的丈夫。
郭嘉见到曹操的样子,脸上露出了笑容,躬身对着他行了一个礼道:“明公!”
“快,快请进!”
曹操挽起郭嘉的手臂,和他并肩而行。
对于曹操来说,郭嘉亦师亦友,和他在一起,连日来的愁云顿时烟消云散。
“来呀,上酒!”
回到营帐中,曹操将桌案放在了床榻上,与郭嘉相对而坐。
不一会儿,酒宴准备齐全,偌大的营帐内,除了二人,再无他人了。
曹操亲自为郭嘉满上一杯,这才开心的说道:“奉孝能来,我心已安也。”
虽然曹操看出来了,郭嘉脸色有些苍白,但能从许都赶来,这份心、这份情,曹操铭记在了心里。
和其他人不一样,曹操从未将郭嘉视为谋取天下的谋士,而是将他当成了朋友,一个可以说心里话的朋友。
“明公,嘉能得明公赏识,就算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
说到这里,郭嘉抬起头来看着曹操,又道:“嘉来时,听闻账下的兵士相互传言,说是夏侯渊被明公杖责一百军棍?”
曹操点了点头。
郭嘉又道:“明公,可否听嘉一言。”
曹操疑惑的看着郭嘉,这一点也不像是他的风格啊,郭嘉向来快人快语,又怎么会如此拖沓?
“奉孝,你我二人,有话但说无妨。”曹操开口说道。
他从未对一个人掏过心窝子,而郭嘉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郭嘉端起桌案上的瓷碗,一口将碗中的酒水喝了个尽,然后重重的摔在了桌案上。
瓷碗四散而裂,破碎的碗片划破了郭嘉的手掌,鲜血缓缓渗透了出来。
“奉孝这是为何?”
曹操惊愕的看着他,不明其意。难道一场病,将他病糊涂了,脑子出了问题。
“明公认为这瓷碗还可以粘合在一起吗?”
郭嘉指着碎裂成几半的瓷碗,开口问道。
“嗯”曹操应了一声,沉思片刻,方才说道,“如果能找到巧匠,重新粘合在一起不成问题,只是使用的时间不再长久,毕竟内里已经生了裂纹。”
郭嘉抱拳道:“明公所言极是,今明公打了夏侯渊,已与夏侯家族生出裂痕。
但明公如今正乃用人之际,嘉恳请明公放下身段,前往夏侯将军的营帐致歉,并且奉上好的疗伤秘药。
唯有如此,明公才能暂时缓解与夏侯家族的裂痕,以求夏侯家族助明公他日天下大定。”
曹操闻言,深深的看着桌案上的瓷碗。
“可是夏侯渊已生叛逆之心。”
通过郭嘉的话,曹操知道自己今日的做法有些鲁莽了,但又忍不住辩驳道。
夏侯惇十万大军无一人生还,唯独夏侯渊偏偏逃了回来,说给谁听,都不相信啊。
“明公可亲眼见到夏侯渊投靠刘备军团?”
“没有”
“明公可亲耳听到夏侯渊投靠刘备军团?”
“废话,这还用听吗?猜也猜到了呀”曹操心里想着,嘴上还是答道:“没有”
“那就是明公心里武断了?”
“额......”
“明公,听嘉一言。若明公现在与夏侯家族决裂,那么这偌大的北方,必为刘备所得。”
看着郭嘉一板正经的样子,曹操陷入了沉思之中。
“明公,您仔细想想,为何夏侯惇将军与刘备军团交战的时候,全军覆没,唯独夏侯渊将军却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郭嘉又将问题回到了一切事情的原点。
“这是一招非常高明的离间计,公生性多疑,寻常人等根本走不进公的内心。刘备军团有高人相助,连明公的性格都计算进来了。”
曹操听得郭嘉的话,不知不觉间,额头上渗出了许多冷汗。
待得汗珠迷了眼,曹操方才发觉,连忙用衣袖拂去额头上的汗珠。
“诸葛亮!”曹操惊呼道。
早听闻刘备拜一军师,名为诸葛亮,号称有经天纬地之才。
起初,曹操并不以为意,认为诸葛亮年纪轻轻,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现在听闻郭嘉一言,曹操才暗自惊醒了过来。
郭嘉点了点头道:“正是此人。”
曹操想了想,又开口问道:“奉孝可识得他?”
“神交已久!”
“啊?”
曹操听到郭嘉的话,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