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体很大,洞穴相应的也往里延伸了很远,很佩服古代人类的智慧,居然能凭着最简单原始的工具开凿出如此深邃的山洞。烛光的抖动让我们的影子也在四周的石壁上跳起了舞,巨大的人影舞蹈如原始社会的祭祀舞蹈一样,跳的毫无规律却充满着神秘之感。
刚进入洞穴的那一小段路是呈上升趋势的,而在洞穴里爬上了一个坡以后,接下来的路便一直向下了,下坡的路不算陡峭,却因为路程过长的缘故让我觉得这下坡路一直那通向山底,不过既然目的地就是山底的话,为何不从一开始就从山脚处就挖掘洞穴,那样岂不是轻松省力的多?
麻子手里的蜡烛渐渐的只剩下了一个小尾巴,再燃下去就要烧到手了,上次从内蒙古带回来的蜡烛还有不少,这东西也不是什么稀有物件,不用那么珍惜,于是我又点燃了一根蜡烛,交给了麻子。
麻子过日子仔细,舍不得把手里的蜡烛头儿扔了,干脆就借着蜡油的特性,把蜡头儿就和新给他的蜡烛粘合到一起了。
现在几个人已经很少再说话了,一是没了力气,而来太过缺水已经导致一张嘴就有一种皮开肉绽的感觉,不能为了多说几句话而为难自己,几个人也就心照不宣的都闭了嘴,没谁再吱声了。
这段下坡路我们足足走了二十分钟,还是麻子,走在最前面突然停了下来,回过头兴奋的想要对我们几个说些什么,可刚一张嘴我就明显的看见他的嘴角又开始往外冒血了,他可能也感觉到了疼痛,闭上了嘴,嘴里呜啦呜啦的如聋哑人一样指着他的背后。
他离我太近,以至于把我的视线全挡住了,也听不出来他这呜啦呜啦代表着什么,我便把他拉到一边,想要亲自看看前面到底有何方神圣能把他搞得如此兴奋。
拉开麻子,出现在我眼前的一幕也确实值得兴奋,一条细细的溪流缓缓的自左向右流淌着,很活泼也很有生机。
现在对于我们而言,水源可比真金白银还要贵重的多,进山洞里也正是为了寻找水源,现在终于是找到了,我竟一时间不知所措,原地呆住了!
“老许,你他娘的又不渴了是不?傻站着干啥呢?”麻子的声音在这样的洞穴里被扩大了数倍,这时我才发现除了我以为的所有人都已经跪在地上喝水了!
麻子喝足了水,拍了拍肚子躺到了地上:“从来没喝过这么甘甜的水啊!老许你也赶快尝尝!”
其他几个人喝完了水,也是一副满足的样子,面色好了不少,就连干裂的嘴唇也都变得湿润起来了。
溪流的水确实如麻子所说的那样,清冽甘甜,如果不口渴的时候也许没那么多感觉,可是现在真的觉得这溪水就是人间美味,千金难求。
洞穴毕竟不是我们可以一直容身的地方,离开沙漠才是现在最需要做的,我和麻子把带进来的两个水箱装满,又用胶带加固了一下破洞的地方,一切检查妥当以后,就决定带着两箱水出去和“白胡子”回合了。
“那是什么?”我和麻子已经率先抬着水箱走到了队伍的最前头,背后的陆禹伯突然激动的喊了起来,害得我不得不放下水箱再去看看又是何方神圣让他变得如此兴奋了。
陆禹伯一激动就有些喜欢手舞足蹈,这也是我最近几天才发现的,他怕我看不清楚他所发现的东西,还主动替我打着手电筒,照了照溪流对岸,借着我们两个人的手电筒的光,一道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铁门出现在了我的视野!
两扇铁门并没有严严实实的合在一起,而是中间留出来了一条几公分宽的小缝儿,颇有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境,如果走近了看,肯定能从缝隙里看见铁门背后的情景,可是要想进去,除非是大力士,要么没人能够打开这样的铁门了。
“这山洞里怎么会突然出现这道铁门?刚才喝水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李哏哏挠了挠已经杂乱不堪的头发,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们,而我们也和他有着一样的疑惑,因为刚才喝水之前,谁都没有注意到溪流对岸竟然还有这样一番风景。
麻子摸了摸鼻子,打了两个饱嗝:“刚才应该是这水太有吸引力了,一看见这水我就跟看见满地的金银财宝一样,哪里还有精力看其他地方!”
的确,我刚才看见水以后也是发呆了很久,视线也就一直没离开过溪流,现在想想,可能还真的就是铁门本来就在那里,而我们谁都没注意罢了!
而又听麻子刚才口中所说的“金银财宝”几个字,麦锡王子的宝藏一下子又从我脑海深处冒了出来,因为迷路的关系,我们已经很难从兽皮卷地图上找寻到宝藏的具体埋藏地点,而现在又无意中发现了这座山,这个洞口还有现在眼前的这扇铁门,莫非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们几个就是石碑上所说的有缘人?
喝了水以后体力是恢复了很多,有了体力有了水源便有了活下去的资本,而人的最低需求就是活着了,而已经能确保自己可以活下去之后,那么凡是一个正常的人,肯定不愿意碌碌无为的活着,总会想给自己找到些事情做,以得到更高的社会认可。
眼前的铁门就好像是隔绝着古代和现代的界限,当然也是华夏文明与西域文明的界限,然后这铁门背后真的是当初麦锡王子所留下来的宝藏,那么他既然算到了终将会有有缘人找到这里,那么他会不会想到他的有缘人是来自千里之外和他长相血缘迥异的外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