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芳一家三口抱头痛哭,李兵辉一看火候差不多了,朝着马春亮四人使了个眼色,四人停了手,李兵辉指着李中一家说道:“我也不怕你们上访告状,没有营业执照就想开店,你们懂得国家法律吗?懂得国家政策吗?到哪儿你们都是没理。”
“咱们走!”
李兵辉一看给砸成这样,知道这小卖部开不成了,心满意足,一摆手,带领马春亮四人就要离开,马春亮在临转身离开之前见韩拓要挣扎地爬起来,又给了韩拓一脚。
李兵辉等人刚要出门,忽然门口处一闪,只见一个挺拔的身影挡在了门口。
那身影缓缓说道:“打完了人,就想这么走了?”
这个身影遮住了从门**进来的阳光,屋里的人一时没看清楚这个人是谁,四五秒钟之后,当大家都看清楚来人的时候,顿时就全都惊呆了。
“你、你不是……”李兵辉指着那个身影结结巴巴地说。
韩拓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鼻子还淌着血,扑上来抓住赵云飞的胳膊叫道:“你没死?哈哈,你真的没死?哈哈,还真让汤唯给猜中了……”韩拓大笑着,状若癫狂。
汤唯跟韩拓说起过,她一直觉得赵云飞没那么容易死,赵云飞就是一个整不死的小强。
此时韩拓高兴得都忘了自己才刚刚挨过揍。
李兰芳则是眩晕了一下,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将胳膊放在口中狠狠地咬了一口才确认这不是梦,目光定定的注视着门口那张坚毅冷峻的面庞,刚才满脸的悲愤已是一扫而空,换成一脸带泪的笑容。
李婶儿脸上的泪痕还没擦干净,一手扶着李中,也是满脸的惊讶,说道:“云飞、云飞你怎么回来的?回来就好,真是老天保佑,你还没吃饭吧?婶儿……这就给你做去……”
赵云飞抬手用衣袖给韩拓擦了擦鼻血,问道:“是这几个杂碎打的?”
“嗯。”韩拓点头,眼中似乎是要喷出火来望向李兵辉等人。
赵云飞拍了拍韩拓的肩膀,将韩拓拉在自己身旁,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一句话来:“你等着,我让这几个杂碎从这里横着出去。”
韩拓用力点了点头,露出一副龇牙咧嘴的笑容,幸灾乐祸地望向李兵辉等人。
赵云飞又望向李中,问道:“叔,你没事吧?”
李中一见赵云飞,本来已经有些昏聩的他,立刻心里清明了许多,说:“云飞能回来,真是……好啊,你看家里乱的,没事,咱们、咱们上后院儿吧……”李中已是被病体折磨得没有丝毫的锐气,总怕出事,担心赵云飞和李兵辉等人打起来。
赵云飞将目光从李中脸上收回,看了看这满地狼藉,又看到李兰芳脸上的一块淤青,一向沉稳的他,眼角竟然抽搐了一下,双目射出两道寒光,盯在李兵辉脸上。
前几个月因为救灾款的事情赵云飞把村支书万胆操家闹了个天翻地覆,这事在村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不过,李兵辉一直没把赵云飞当一回事,他觉得,赵云飞再怎么能折腾,也不过是个没成年的孩子,就算他长大了、成年了,在村里单枪匹马的一个人能有什么作用?心里甚至有些瞧不起万胆操,觉得万胆操岁数越大越没出息,堂堂的一个村支书,竟然被一个孩子弄得束手无策、服软认输,太丢人,而此时,和赵云飞正面相对,被这目光盯着,不禁心头一颤,刚才不可一世的气焰立刻矮了半截,见赵云飞堵着门口,只得硬着头皮说道:“你让开。”
赵云飞没动,冷笑道:“这是你家的地方?凭什么让开?”
李兵辉道:“你挡门了,让你让开不行吗?”
赵云飞冷笑一声,说道:“门是人走的,你——是人吗?”赵云飞这句话一出口,门外看热闹的人群中就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
“你......”面对赵云飞如此挑衅,李兵辉火往上撞,但一见到赵云飞这股气势,竟然没敢立刻出手打人。
马春亮仗着自己这边人多,朝地上啐了一口,说道:“你不是掉到无底洞里头去了吗?还能活着回来?你小子还真他妈命大,能活着回来就好好过日子,别因为多管闲事再把小命搭进去。”
这马春亮在村里也是个敢玩命儿的狠角色,能打能杀,和万斌一样,是村里年轻一辈的“后起之秀”,李兵辉一向把他看作自己的左膀右臂,又有着裙带关系,就把村委会治保主任的位置给了他,平时有油水的事情也没少帮衬,所以马春亮对李兵辉也是死心塌地,和万胆操几个人抱成了团儿,村里没人敢惹。
马春亮一边说着,一边晃晃悠悠的走上前来,伸手推向赵云飞肩头,想把赵云飞推到一边去。
马春亮的手还没触到赵云飞肩膀,忽觉手腕一紧,已是被赵云飞一把攥住。马春亮怒极反笑,说道:“别以为你闹了万胆操家就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这东龙泉村还轮不到你小子横行,你也不打听打听我马春亮是谁……”
话没说完,马春亮感到被赵云飞攥住的左手腕处传来阵阵疼痛,心想这小子劲儿还挺大,用力想把手抽回来,没抽动,疼痛却在一丝一丝的加剧,这时他才觉得情况有些不妙,情急之下挥右拳捣向赵云飞面部。
赵云飞一抬手,又将马春亮的右手腕抓住,他“嘿”的一声轻呼,双臂同时外拧,只听“咔吧”两声脆响,已是将马春亮的双臂拧得脱了臼。
马春亮在那一拧之下,身体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