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年前的一个夏日,黄金城康乐小区内。
“同国,”从三楼的一家住户中,赫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到地下室把爸的跌打酒拿上来,带商标的那个,别拿错了!”
“哦……”名叫同国的中学生默默地哦了一声,然后拿着钥匙,去到地下室了。
当他来到楼梯口的时候,看到和他家住对门的老两口,正在和一个卖破烂的矫情着什么?老太太非得说卖破烂的秤不准,斤数不对,卖破烂的则死不承认……
同国平日里不善于人接触,并没有理会他们,仍旧自顾自地去到地下室,给他父亲取跌打酒。
两家的地下室是紧挨着的,此刻,对门的地下室开着门,亮着灯,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嗯……
谁知,当他经过门口的时候,忽然被放在地上的一个纸箱子吸引住了,那纸箱子里,放着很多旧书稿,有的书稿上,还画着手绘的图案。
同国虽然学习一般,但是平日里也喜欢自己画些东西,所以在看到箱子的第一眼,就被深深地吸引了过去。
他先是扭回头听了听动静,只听得对门的老两口还在和卖破烂的不依不饶,于是,他大着胆子走进了地下室,然后蹲下身子,开始翻看起那些书稿来。
书稿显得十分古旧,上面有着同国最喜欢的那种书卷气味。打开手稿之后,还能看到里面画着不少的插图……
看着看着,同国仿佛入魔了一般,很快被书稿中的文字,还有那些图画吸引住了。他好想仔细看看书稿里面都写了些什么,画了些什么?
可是……
他为人腼腆,又感觉对门的老两口不太友善。所以,他并不敢字和图画却又深深地吸引了他,让他爱不释手。
怎么办?
就在同国为难的时候,他赫然听到,外面老两口的喧闹已经结束了。看那样子,他们马上就要回到地下室来关门……
怎么办……
情急之下,同国恶向胆边生,竟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抱起那个装满书稿的纸箱子,急促地跑了出去。
随后,他浑身颤抖着打开了自己家的地下室大门,然后连人带书稿一起钻了进去,随着铮的一声,他用后背紧紧顶住了大门,大气都不敢出……
这是同国第一次偷别人的东西,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那样做?为什么会像魔障一般,非得想要得到那些书稿?
紧张、忐忑、焦虑,让他冷汗直冒,沁透衣衫……
不一会儿,他终于听到,隔壁老两口回到地下室关门的声音。起初,他认定,老两口必然会发出什么惊异的声音,比如“箱子怎么没了”之类。
然而,他还是高估了对方的记忆力,当老两口把自家地下室大门关好之后,嘴里还一直在念叨着,那个卖破烂的有多么坑人之类,根本没有留意到少了东西……
呼呼……
同国重重地喘了口气,再一次伸手去翻看那些书稿。
但见书稿中的插图都是用黑色钢笔画出来的,画面虽然不太精致,而且画风阴郁,可是在同国看来,却有着一种莫可名状的共鸣……
……
时光转回眼前,寒冷的冬夜之中,赵玉驾驶的警车,飞快地向某个地方开去。
“真是万万没想到啊!”崔丽珠抱着肩膀说道,“我们还以为是卖破烂的干得好事呢!却没想到,偷了韩宽手稿的,竟然是他的邻居!?”
“不能说得这么绝对!”副驾驶上的苗英说道,“黄金城那么小,存在巧合也是有可能的!所以,不把嫌疑犯抓住审问清楚,我们就不能妄下结论!”
可能是看不惯苗英的正颜厉色,崔丽珠不服气地撅了撅嘴,不再说话。
“如果这个谢同国真是罪犯,”赵玉看出了二人的不合,急忙斡旋般地说道,“那他肯定不知道,我们已经查到了他的头上!所以,今晚肯定可以一击即中!”
谁知,赵玉说完之后,二女均未搭茬响应,不觉让他倍觉尴尬。
此刻,车上只有他们三人,吴秀敏和曾可留在警局,继续指挥调查工作,没有跟随而来。
康的中心区域,与警察局不算太远。此刻夜深人静,没用多长时间,赵玉便把车子开到了2号楼一单元的楼下。
暗夜无声,别说室外无人,就是居民楼中,也大多都熄了灯。赵玉抬头看了看,发现谢同国家同样没有亮灯,不知家中是否有人?
一开始,赵玉还想使用道具之类的辅助一下,但转念一想,却感觉这个谢同国不过是个普通的罪犯而已,犯不上为他浪费宝贵的道具。
“小崔,”赵玉冲崔丽珠比划了一下,“这一次,看你的技术了!工具都带着了吗?”
“那当然了!”崔丽珠拍了拍自己的腰包,兴奋地说道,“头一次溜门撬锁撬得那么有正义感,当然得准备齐全了!老实说,这感觉真丫的棒!”
“少说脏字不行吗?”苗英白了她一眼,转而对赵玉说道,“你,还是把枪给我吧!”
“不会吧?”赵玉摇头,“抓一个小罪犯而已,还用拔枪?”
“以防万一!给我!”苗英不客气地把赵玉的手枪抢了过去。
接下来,三个人悄悄地爬到了三楼302的跟前,做好了抓捕准备。
起初,赵玉还以为崔丽珠得用多长时间呢?谁知,人家只是用几个跟耳挖勺似的东西往锁眼里一捅,门就轻轻地弹开了。
“牛*逼!”赵玉小声点了个赞,心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