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我怎么又成流氓了?唉,算了,小爷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还有正事要干呢。”摸摸诺亚扇的地方,根本毫无感觉,反倒是诺亚急着往后藏的手有些红肿,这样的效果令姜哲想笑,不过为了防止诺亚炸毛他还是忍住了。
精神之海内,克苏鲁着一身睡袍抱着枕头躺在奢华的大床上露出看戏一般的神情:“孙儿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你猜……”姜哲心底流露出一种异样的情愫,他预感到这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可偏偏就是赶不走。
“不提这个,克哥,我刚才突然有种想进食的yù_wàng。”维持着与克苏鲁的精神交流,姜哲与诺亚二人开始继续虫母体内的探索。
“吃乃人之常情,很奇怪吗?”
“大佬别装傻,我已辟谷不需进食,味觉也毁掉了,美酒佳肴如夜水木渣,突然出现进食yù_wàng事出异常必有妖,您老点拨我一下。”打死姜哲都不信这跟古神之体沾边的事克苏鲁会不知道。
“血欲渴望。”克苏鲁在大床上打了个滚,把头埋在枕头下面半天憋出来四个字。
“那是什么东西?”姜哲追问起来,刚才那种情况他越是回想越是害怕。
“时候未到,你最好别继续深究它,否则对你没有好处。”谈及血欲渴望克苏鲁变得格外冷漠。
“很严重吗?我害怕会再出现刚才那种状况。”姜哲可以无惧千军万马,但惧怕伤害自己心中残存的柔软,在这个世界,诺亚恰巧属于这一部分小小的柔软。
“你该庆幸出现的是血欲渴望,现在的你根本没资格去了解它。”从冷漠迁跃至冷酷,克苏鲁格外厌恶这个话题。
“可是……”
“没有可是!”克苏鲁发怒了,不是玩闹,姜哲能感受现在克苏鲁的情况不像自己把他的食物拿给别人时的那种生气,是真的在发怒,姜哲知趣地不再追问,专心于摸索道路。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克苏鲁平复了情绪:“我知道你的担忧,但在第一次血欲渴望爆发前我不能告诉你它究竟是什么,如果被你提前知晓,那么你未来的道路会窄得容不下半个脚掌,我会尽可能帮助你缩小它给你带来的影响,请原谅我。”克苏鲁破天荒地道歉。
“老哥你太过了,咱俩谁跟谁,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还能害我不成?”在这个世界能够驻扎姜哲内心柔软的人并不多,然而老君和克苏鲁亦在此列,对待老君姜哲报着对待授业恩师的尊敬,而克苏鲁却像是一个表面上爱调侃自己实则对自己极其照顾的大哥大。倒是习惯毒舌的克苏鲁突然道歉吓了他一跳。
“没错,没错,咱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害你是小狗!”
走于前方的姜哲在一面闭合腔室口前突然停下了脚步,意识到有问题诺亚驻足从背后抽出收捡回的对剑。
注意到姜哲勾了勾手指,诺亚静步上前走到姜哲身前,双剑交叉以随时应对会出现的情况,一旦敌人出现,被守护者能全神贯注施展法术,感受到背后带起风的变动,知道姜哲开始行动诺亚深吸一口气身体前倾眼中闪过凌厉的神光,不管前方来者是谁他都要为后方的姜哲挡下,这跟情感无关,完全是战斗中守护者与被守护者间由性命缔结的契约。
注意力完全集中于面前的腔室口,腰部传来被抱住的触感,后背姜哲整个贴了上来,下巴抵在他肩头。
“知道我为什么默认你留下来吗?”姜哲自顾自地说道:“第一个原因是在我身边我才能更好的保护你。”
突如其来的温柔险些令诺亚软下来,内顶一口气撑住战势,虽然不知姜哲要搞什么幺蛾子,但一定有他的理由。
“第二个原因我只是猜测,不过很快就能得到实证……”
诺亚庆幸自己用气强撑战势的决定,一股怪异的情感从背后传递到他心里,那是一种不被人理解的哀怨,纯真善良被恶意碾压的悲伤,欲哭无泪的痛苦下潜伏着喋血的疯狂。
“看来我猜准了。”心中的痛苦比起一个人施展煞之力时轻松了许多,灰色的雾气从他体内宣泄而出向对面的腔室涌去。
三分钟过去,煞之力停止宣泄,感知到下一个腔室内上百个染煞个体,姜哲松手满意道:“诺亚,我们有一只小军队了哦。”并没有回应,双剑应声落地少年整个人瘫软下来,姜哲手快扶住他,看到那一双灰色的眼睛时慌了,他分明刻意控制煞之力避开诺亚,怎么还是会影响到他?
半响,眼前一片黑的诺亚恢复了知觉,身下软软的,但又不是腔室地面那种黏腻的感觉,入眼的是躺在墙角把自己抱在怀中皱眉担忧的姜哲,为了安抚姜哲的焦虑,他勉强笑道:“抱歉,让你担心了,我没事的。”
“是我该说抱歉才对,因为我的鲁莽大意害了你。”虽然知道诺亚在自己心里有一定地位,但直到刚才诺亚倒下去的一刻,他才意识到这个在异界遇上的第一个同龄人对他有多么重要。
“我这不是没事儿吗?更何况我们是为了大陆而战,如果能让你发挥出全部力量,就算是死在这里也是死得其所。”诺亚抬起手臂握紧拳头信誓旦旦地说道。
心中涌起温暖的情愫,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傻的人,傻到高贵的人。姜哲悄悄地偏头想离他更近些。
“对了,你刚才使用的……是邪恶魔法吧?”诺亚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被这么一问姜哲也停下了动作,想都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