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来之则安之,想要保护一个人不受伤害,那就使他藏起来沉睡。
郑秀敏把盘贵叫来陪我,这在我的计划之外,万一那个鬼差老黄相中了盘贵,把他带去作助手,可就麻烦了。
我对盘贵称这里很安全,但是为了打消他的顾虑,就向他介绍了我的工作,然后带着他进入停尸间和解剖室察看尸体。
这些尸体当然正常,盘贵也没有遇到异常情况,便放下了心。
我对他道:“你今天劳累了一整天,赶快睡觉,我继续读书学习。”
盘贵去水龙头那里洗了脚,然后回到床上开始睡觉,我坐到桌子前开始阅读《针灸急救大全》,窗外风轻轻的吹着,格外安静。
房间里也一片寂静,我打开手机看了时间,已经十点五十了。
停尸间内再次传出了敲击声,我已经猜出是什么情况?立刻从挎包内取出了老道士留下的道符,藏在手心,就开了停尸间的门,往陈辉的停尸柜赶去。
这家伙正在踹着停尸柜,嘴里骂道:“老子还没死呢?就把老子放到铁棺材里了!”
“你既然没死,那你来这里做什么?”我向他质问。
对方登时哑口无言,转过身,对我道:“你是太平间看门的?”
我坦然回答:“不错,我已经知道了你生前的情况,家境富裕,娇生惯养,但在死神面前,谁也逃不过,而死后,也只能被放在这一方铁盒内,被冻成冰坨,然后送到火葬场一把火烧成灰烬!”
陈辉的身体在剧烈颤抖,双手抓着头发,双眼露出了凶光,表情变得狰狞。
“我不只是一个太平间的看门,还是一名急诊科的医生,经历过太多的生离死别,在医生面前,无论权贵贫贱,我都会一视同仁!”我义正言辞的道。
他被我镇住了,试探的询问:“真的吗?那没钱的人你要如何救他?看病用药不花钱吗?你会替病人付医药费吗?”
我昂首挺胸的回应:“会的!”
对方有些不信,继续质问:“你这是在胡说八道,就你一个小医生,你能有多少钱?有的病把你卖了也不够!”
他说的很对,我不慌不忙的回答:“我只要尽力而为,就可以问心无愧,其实有的病可以不用检查用药治疗的,还可以用理疗,比如说针灸,虽然见效慢,但也有效果,而且几乎没有什么成本!”我还拿出了针灸包作证。
他登时地下了头,沉思片刻后就反问:“那善恶正邪呢?你能够对邪恶之人也能够跟对待良善之人一样耐心吗?”
这是一个哲理问题,早在洛阳急诊科时,我就向闵福中老师探讨过这个问题,就老话重谈。
“在医生面前,只有病人和健康之人,而无善恶正邪,邪恶之人也是一种病人,邪恶是他们的心灵有病,或许只有心理医生才能医好他们心里的邪恶,就算我无法医好他们心里的邪恶,也会竭力医好他们身体上的疾病!”
陈辉变得冷静一些,然后再次询问:“那如果你医好的是一个坏人,他反而害死更多无辜之人,甚至还要对你恩将仇报,那你还会不会再医他?”
“会,但我会阻止他继续作恶,直到他心灵上的疾病也治愈!”我面无惧色,坦然应对。
陈辉发出了一声冷笑:“我不相信你能够这样伟大,如果你不能使我复活,那我就掐死你!”说着伸出双臂,朝我脖子恰来。
我没有躲避,就在他双手住我的脖子时,我迅速将藏在手心的道符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在香港拍的僵尸片里,道符是僵尸的克星,对鬼魂也有效,但在现实中就未可知了。
一是现实中极少遇到鬼魂僵尸,就算遇到,也来不及找道士画符;二是道士画符捉鬼,我们普通人又看不到鬼,道士说捉到就是捉到,看不到效果。
陈辉冷静了下来,不再行凶,也不再挣扎。
我对他道:“在洛阳急诊科里,我遇到一个跟你同名同姓而且也是作恶多端的小混混,不过他已经被人捅死了,他的父母只能暗自垂泪,也无可奈何!”
对方没有了反应,我继续道:“人生在世,无论贫穷贵贱,生命都是宝贵的,生存不易,父母养活成人也非常不易,他们平常可能忙于工作生意,照顾不到你,对你也缺乏教育,但人不能自甘堕落,否则多行不义必自毙,就算别人不收拾你,神明也在天上看着呢!”
我看到陈辉的眼角流出一滴泪,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却反驳道:“神明才没时间看他们,只有判官时常检查每一个人的行为,然后为他们增寿或者减命,而外面鬼差就是来索这些恶人的性命!”
一回头,我便看到了鬼差老黄,他亮出了索魂链,对我道:“看不出你还挺有嘴皮子,这张道符是你自己所制的吗?”
我还没有回答,老黄就把锁链套在了陈辉身上,准备将其带走。我忙阻止道:“且慢,我还有话要对他讲,你稍等片刻!”
老黄摘下了草帽,用质疑的眼神盯着我。然后退到了一边,示意我有话快说!
我摘下陈辉额头的道符,他立刻向我投来愤怒的眼神,双臂抖动,但被锁链制约,便垂下头来,我缓缓的道:“如果你还活着,我一定竭力医治好你身体跟心里的疾病,但我不是神仙,无法从死神手里夺人,你还有什么遗愿,我可以向你们父母转告。”
陈辉用低沉的声音道:“麻烦你转告我父母,说我对不起他们,让他们就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