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涟漪继续开着车。
白泽喝着术门的歃血酒。
白泽笑道:“你不觉得他们的表现很奇怪吗?”
赵涟漪嘴唇一抿道:“并不觉得奇怪,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绝对的武力是不能让别人臣服的,只会让别人害怕,一个有着绝对领导力的人,必要有让人钦佩的点。”
白泽道:“你是在夸我吗?”
赵涟漪道:“我并没有夸你。但凡古之名将,古之英雄,都是有人格魅力的人,古之项羽,古之岳飞,莫不是如此,心有热血之人都会崇拜尊敬他们,但是他们都死的很惨。项羽对刘邦仁慈,最后自刎乌江,岳飞被诬陷,莫须有罪名处死,下场你是知道的,面对小人的时候,千万不要手软。”
白泽笑道:“我懂的,这些我很早就懂了,不然我为何会去找夜猫儿呢?”
白泽听到赵涟漪的话,心中却是有些怅然,赵涟漪口中的例子却是可以算上一个人的,被后人称之为军神的李牧,他的兄弟李牧。
只是重生后的李牧比起从前那个右手残疾,却是心坏理想的李牧,却是变成了截然相反的两个人,虽然运筹帷幄更加的精明,但是却也没有了一腔豪气,起码李牧并未来给他践行。
相反,曾经的敌人却来给他践行,兄弟没来,总是感觉有些怅然。
一路上白泽都在喝酒,他从没有发觉自己会有如此嗜酒如命的一天,只因他的心中有心事。
一路上他与赵涟漪说的话不多,他多次欲言又止,却是不知该与赵涟漪如何说起。
有些东西他也不知该不该说,两人性命相修,其实是谁也离不开谁的,却也是世界上最值得信任的人了。
因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晚上,赵涟漪把车停到了一处村落。
两人刚下车准备活动下筋骨,白泽却感到一丝不同寻常。
他抬头看,却见月光下有一个黑衣人,提着把刀,站在了树梢。
黑衣人随着树影晃动,轻功了得,其从树上越下的时候,明明只有一个人,却是化作了无数的黑衣人,对着白泽和赵涟漪同时劈了过来。
白泽拔刀。
赵涟漪拔剑。
白泽一刀劈出,劈碎了一个黑衣人,将其一刀两断,然而却是没有丝毫的血光,直接化为了飞灰。
赵涟漪一跃而起,一剑刺出,一个黑衣人也崩碎了,又化为了飞灰。
两人连杀几个黑衣人都是这样的后果,赵涟漪和白泽背靠背。
白泽道:“这是幻影?”
赵涟漪道:“东瀛刀术,神道无念流的绝技,影分身。”
白泽道:“影分身?只是幻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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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趁何小薇睡着的时候离开了,翻着窗子,如一只轻巧的猫,落入了黑暗孤独的街道。
街道很黑,很寂静,路灯泛黄的灯光照耀着,微风吹着路面上的垃圾与灰尘,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白泽低着头,踩着自己的影子,心间复杂难明,人有时候就是如此的奇怪。
得不到的是,四处寻觅。
求不得的时候歇斯底里。
然而当得到的时候,心间却又很空,却也总觉得缺少些什么。
白泽踩着影子走着,影子被路灯的灯光无限拉长,人影看起来像是一个巨人,白泽走,它也跟着走。
然而这个巨大的影子,却也和别的影子交汇了,一个看起来小得多,孤独的多的影子,这个影子是赵涟漪。
赵涟漪站在一个路灯下,无聊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用自己的鞋子不时摩擦着地面,好像在踩着什么,如果地上有蝼蚁,肯定会被她来回的摩擦至死。
白泽抬头看到了在路灯下的赵涟漪,在昏黄的金色的光芒下,赵涟漪的周身仿佛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白泽顿住了脚步,眼睛出神的看着赵涟漪。
她仿佛察觉到了有人来了,停止了脚下的动作,抬头静静的朝白泽往来,她鬓角的发丝随风轻扬,嘴唇轻抿着,眼神如那江南镇的烟雨,她淡淡的对白泽道:“走吧。”
实际上她是与白泽一起来的,她未走,却是要与白泽一起离开。
白泽踏步,与赵涟漪并排离开。
从始至终,赵涟漪一个字都没有问过白泽,也没有找白泽要任何的解释。
她就那么淡淡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陪白泽一起来,陪白泽一起离开,以她的聪明才智不可能不知道白泽是去找何小薇,两人之间会发生什么。
她不问,不闻,就那么淡淡的样子。
白泽看着她那张和婉儿相同的脸庞,心中反而十分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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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是儒道院的地盘,白泽偷偷回来,也是走了赵涟漪的特殊通道,离开时亦然。
这一刻的白泽忽然有了天下之大,却无安身之所的无奈。
白泽以前一直懒懒散散,只是因为现实逼迫的压力并不算大,但他的本质上还是一头孤独的狼,当感觉到危险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先下手为强。
攘外必先安内,收服魔教的时候却也是到了,无论是势门内的收买人心,还是对付术门。
必须要有人祭刀,杀鸡儆猴的道理谁都懂,不然白泽这个教主的位置是坐不稳的,不然外界江湖却也不会传他只是杜鹃扶植的傀儡。
人的眼光有局限性,耳朵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