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越说越委屈,两条毛毛虫一般的小眉毛也跟着蹙了起来。
而苏笺看了一眼在一旁若无其事的容一,觉得小胖子真是语出惊人,这让她如何与他这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小毛孩解释呀。
容一见苏笺不说话,便插话进来道“小胖子,你放心,哥哥和你姐姐成婚后绝不会抛弃你的。”
苏笺语塞。
小胖子不屑扭头。
“如若无事,你便快些离去吧。”
苏笺觉得他在这里一刻,便不会有好事,于是催容一快些离去。
奈何容一却说初次来游虚山,对各地都不熟悉,想四处走走,第一步便是想将这无名居逛个熟,因此想让苏笺带他走一走。苏笺自是不同意,转身便走,却不想容一直接去找了金恪长老,凭一张三寸不烂之舌骗得金恪长老万分热情的要求小胖子和苏笺带着他四处逛。
同时,容一也从金恪长老口中得知苏笺的名字。不过苏笺不是游虚弟子,而是金恪长老夫妇收的义女。金恪长老夫妇早年在潋渊大地上游历四方,归途中救下昏迷不醒的苏笺,将她救醒后问她是何人,家住哪里,但苏笺不知是何缘故,记忆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金恪长老夫妇见她可怜,生恻隐之心,便将苏笺收为义女,带到了游虚山,一直照顾着她。
容一问金恪长老苏笺可是精灵,金恪长老却否认,还反问容一为何要这样问,容一笑了笑,只说随意问问。
苏笺在前面带着路,容一则跟在后面,勾着一双桃花眼,上下打量着苏笺,心想金恪长老是修仙之人,不会连个精灵都识辩不出来,但是金恪长老也没有缘由骗他,那么问题来了,她不是精灵,为何会暗通草木之术呢。
容一停住了脚步,温声问道“你是何人?”
苏笺正漫不经意的往前走,耳后冷不防的传来他的话,让她差点随口的将心底的话说出。
她转了身,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将这个一身白衣,容貌温润的少年打量。她总感觉他似要将她看穿,可是她却看不出他的心中所想。世上有这种人,是福还是祸呢!
“为何要与我过不去,我们完全可以各走各的路,互不相干。”
苏笺认真的说道,她不希望有人打搅她,她不会害人,也不想与不想干的人有任何瓜葛。
容一微微一笑,伸手捻了一缕自己乌黑如墨的发丝悠然道“互不相干?可是,我对你起了兴致,你说该如何是好?”
苏笺心停了一刻。起了兴致?他说对她起了兴致,是何意思。她望着他的眼睛,却觉得很茫然,他的眼睛黑白分明,如孩童般澄澈清明,似乎一眼就能望到底,可是望到底却发现什么都没有,这是一双如何欺骗世人魅惑众生的眼睛啊!
“莫要说戏语,以后,莫要再对我耍心机了,我不害你,你也莫要纠缠我。”
苏笺说完拉着小胖子向前走了几步,只见脚下升起蓝色的轻烟,便消失在了青草地上。
容一望着她消失的地方,淡漠的脸上化出一抹温柔的笑“我言并非戏语。”
回到自己的小居,已是正午,屋里的水已被游虚弟子给清干净了,之前来帮排水的弟子都已离去,屋中此刻只留下两人。其中一个,容一是认得的,是今早劝他不要和小胖子计较,说童言无忌的。早上他也向容一介绍了自己,说是罗北丘长老的大弟子,名叫蒙清。而另一个,容一却未曾见过
。
蒙清见容一回来了,便笑着走了上去问容一怎么送小胖子送了这么久,容一便随意解释说是顺便熟悉了一下四处,才回来晚了。蒙清笑着说以后想去哪里,他陪着,然后又急忙向容一介绍身旁的一位。
“容一师兄,这是太息掌门的大弟子,长湘。长湘师兄刚下山办完事回来,掌门找你有事,让长湘师兄来顺路传个话。”
长湘看着容一目光投向自己,和气的笑了笑张口道“师傅收你当闭门弟子,果然选对了,我看师弟天资不凡,必能继承师傅衣钵,不负师父重托。”
容一随意的坐在了凳子上,抚了散开的长发,勾唇笑着慢慢悠悠说道“是啊师兄,可是如若我不负师父重托,那师兄这大弟子怎么办呢?”
长湘听容一这么一说,温和的笑脸像是破开了一道口子一般,但是又很快恢复。他笑着道“师弟不知为何这般问,我只知师傅有了闭门弟子,衣钵有人继承,很为师傅高兴,别的不曾想过。师弟,时日不早了,师傅在秋结宫等着我们去找他,不如现在即刻去吧!”
容一微笑点头,起身从袖中拿出一支白玉簪将一头长发简单的挽起簪住,然后随着长湘往秋结宫走去。
长湘在前面带路,容一走在后面,一脸人畜无害的笑着看着长湘的背影,心想这太息掌门已经有大弟子了,却为何选他来做闭门弟子,而不是他的大弟子。虽说掌门选他是因为青桑花的缘故,可是之前呢,他未来游虚山之前,掌门也未将长湘收为闭门弟子,这其中必有些不可告人的缘故。
方才与长湘短短的接触,容一也看出这人绝非善类,能这么违背良心的笑着跟抢了自己位置的人说话,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到的。
“师傅,我和师弟到了。”
长湘站在门口,恭敬地弯腰行礼。
“进来吧。”
禁闭的门吱的一声打开了。容一跟着长湘走了进去,最后进入一间房子。
房内胡子花白的太息掌门闭目盘坐在桌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