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见容一的白扇在他的眼前晃过,还没有来得及看清,直觉后脑勺一阵剧痛,然后就昏昏的倒了下去。
这一扇虽然是极快,可是力度也是相当的狠,黑衣人在倒下时猜测容一这是真的怒了。
一踏过风雪崖与外界的分界线,容一骤然觉得全身发冷,他面色冷淡的抬眼看去,只见一座白茫茫的雪山蜿蜒曲折的出现在眼前,纵使是黑夜也挡不去这苍茫雪山的光彩。
走入这里似乎是让人觉得走进了一片秘境,美得让人忘乎所以,似乎要为它的壮观与美丽折腰,以至于总是会忽略了它藏满了致命的危险,危险的足以让你在一瞬间丧命。
容一幻出了自己的长剑,剑上的青光在这血光照耀下的黑夜隐隐可见,似乎像是一只久未饮血的魔兽一般,毫不掩饰的宣泄着对鲜血的渴望。
看着这吃人的长剑,让人不禁想问,长剑如此的嗜血,那剑的主人又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顷刻间,风雪崖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像是风雪崖在对初来乍到的客人问好一般。
轻轻的雪花落满了容一仿若远山一般的眉毛,为他增添了几分冷酷的气息,或许,这才符合最真实的他,平日里的温和笑意虽然能欺骗众生,可是,那不是真正的他。
风雪交加,将他每一寸的肌肤,每一丝的头发都吹的如冰雪一般寒冷。
可是他却好像全然不像是正在遭受着这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一般,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他悬在大雪纷纷的空中,鹰一般深邃而又犀利的眼睛快速的将这蜿蜒的雪山扫视了一遍,然后朝着一个方向迅速的飞去。
容一见到苏笺的时候,她正躺在地上,血红的鲜血浸染在她同样血红的天衣上,她薄薄的樱唇失去了平常美丽的颜色,此刻变得异常苍白,就像这周遭白皑皑的雪山一般。
她的唇角有鲜红的血液流出,顺着她美丽的下巴一滴滴的滴在地上的雪地上,像是在地上绽开了一朵朵血花一般,在山上雪光的映射下显得异常的刺眼。
他从未见过她穿红衣的样子,因为她平日从来只穿一件素白的衣服,至少他每次看见的都是那样。他曾想象着,她若是穿上红衣,必定是极美的,可是今日,他却无心欣赏这种触目惊心的美。
他握住她的手,竟是那般刺骨的冰冷,仿佛要将他带进无尽的冰天雪地。
他抱住了她,将她紧紧贴在自己的身体上。
他竟很后悔,方才为何没有多加几件衣服,现在的他,暖不了她。
“苏笺,你怎么这么冷。”
容一抱着她一边为她传输着内力,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语气却带着几分疼惜。
他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没了平日里的任何笑意。
他突然发觉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了,他似乎能想象到此刻自己脸上扭曲的让自己接受不了的表情。
他猛然的将头抬了起来,如梦初醒一般。
他看着怀中的女子,停止了为她传输法力,将她好好的安放到地上。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方锦帕,轻轻的将她唇角溢出的鲜血擦拭干净,让后又把她手上残留的血液也擦了擦。
他一边把她的衣衫拉展,一边细细的看着她的脸,仿佛是从来没有见过一般,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将她仔细的打量。
明月从山后升了上来,像是一个圆润的玉盘一般高高悬挂在山顶,将皎皎的白色月光挥洒在这茫茫的雪山上,似是为雪山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银辉。
他站了起来,明月在他的头顶将月光洒在他面前安然躺着的女子身上,他细细的看着她,看了许久,不知道自己在看些什么。
他蹲了下来,抱起了她。
夜间的风将她身上火红的天衣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他在风中飞着,觉得身上的温度渐渐地升高。
风雪还在继续,不温柔也不猛烈,像是一个让你无可奈何的人一般,不伤你也不对你付出一分一毫的好。
容一越过了那条分界线,身后的纷纷白雪和刺骨寒风就如被关进了门里一般,骤然不见了。
容一一路不停歇的飞回了游虚山将苏笺带回到了自己的素笺居。
院内一树樱花仍开的正盛,夜风一吹,那粉嫩的花瓣便纷纷扬扬的四下飞舞,缓缓的落在苏笺火红如流霞一般的长裙上。
“容白,从九羲扇中出来。”
容一在院中抱着苏笺飞上二楼,冲着里面熟睡的容白说道。
容白如噩梦惊醒一般从扇中利索的走了出来,看见了已经走进屋中的容一抱着昏迷不醒的苏笺面无表情的站着。
容白很少见到容一面无情绪,它的一颗心一下子提了上来,谨慎的听着容一的差遣。
容一把苏笺放到了他的床上,让容白把屋中的炉子点上。
瑞兽形状的炉子中碳火烧的正旺,屋子里的空气也一点点的的暖了起来。
容白点好暖炉之后看着也没什么事,便就很有眼色的出去了,它走到楼下,从身上绑着的袋子中拿出了一小捆草料,细细的咀嚼着,美美的吃完之后找了一间宽敞舒服的屋子安然睡去。
容一拿了一床棉被轻轻盖在苏笺的身上,然后自己也躺了进去。
他侧着身看着她,将她的手握住,不知过了多久才睡去。
无尽的黑夜里,四季宫中依旧灯火空明。
一身黑衣的夏松手握着一颗鲜血淋漓的心脏,双手有些颤抖,迟迟的没有将那颗心脏放进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