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剑叶菖蒲发出了非常不解的声音。
“不要紧,我们马上就知道了,”可能他抬起头,盯着对面那六只漆黑的大眼睛,轻轻地说道,“抱歉了……”
一个纯白色的光球撕破了巨大的母舰级,绽放在漆黑色的星空中,宇宙中的爆炸,都是静悄悄的,无声地白光宛如一颗小小的太阳,在维持了几十秒钟后,消散不见。
“不!不!!!科塔娜!!!”金雕号的载人舱中,约翰狠狠地向后撞击着自己的头盔,“不不!不!!!”
两边端坐在座位上的12个队员,只是那样冷漠地盯着面前地板上不断反抗着外壳的男人,无动于衷,他们接收到的最高优先级的命令来自科塔娜-哈尔西少尉,那就是将约翰117安全地送回船上去。
飞船外的太空中,失去了指挥者的beta们变得迟钝而不理智,开始被护航特编a的第33主力舰队的舰载机中队轻松地包围消灭,特编a舰队歼灭头脑级的任务完成了,他们会立即离开这里,回到凯斯堡垒进行补给,在tita选择突围之前,随时准备着下一次的出击。
约翰渐渐地安静了下来,他就这样安静地躺在地板上,看着面前那一成不变的顶棚,眼泪从眼角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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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斯堡垒,科塔娜-哈尔西少尉的房间。
宪兵使用权限开启了科塔娜房间的门,前来收拾遗物的人很多,但是只有约翰被允许进入。
“哈尔西少尉在她的遗嘱中说过,所有的遗产都将赠予她亲密的伙伴,约翰117先生。”宪兵公事公办地将凯莉、苏利文和纳什、达利等人挡在了门外,“很抱歉,但是其他人没有权利进入。”
苏利文拍了拍约翰的肩膀,这个已经慢慢开始习惯脱下自己外壳的男人,此时依旧穿着那身墨绿色的雷神锤盔甲,连头盔都没有再摘下来的意思了。
他弯了弯腰,进入了这个简洁的小房间,房门在他背后关闭。
科塔娜的房间,布置得非常简单,一方面是因为她本身也没什么特别的兴趣爱好,平日短暂的休假,或者约上凯莉到凯斯堡垒内并不繁华的商业街去,在咖啡店里坐一坐,或者是约了约翰一起去靶场和训练场,亦或是自己在屋子里看一些新发布的医学论文,她的生活,相较于其他的女人……甚至是女兵来说,都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约翰并曾经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直到三个小时前。
“遗传性心壁瘤……”科塔娜的私人医生是这么告诉他的,“一直以来都存在的一种基因缺陷,因为其表现序列处于基因序列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靠着tita现在的科技水平,想要改写这段基因不但非常困难,而且还要面临着特别高的风险,更不要说需要的费用很高昂,一般的军人是担负不起治疗费的,好在这种疾病,在之前一直处于隐性状态,没有表现出来……”
直到她从霍拉斯回来之后的这一个多月,这种遗传病莫名其妙地开始从隐性状态转显,而如果不使用基因治疗,就只能靠不断地换心来维持生存,但是每次换心手术都需要打开胸腔,这对人体健康是非常不利的,而且就算是更换了新的心脏,每一个心脏的持续使用时间也不会超过一个月,心壁瘤会在换心之后迅速地再次生出来。
“那就不能使用非活体的人造心脏吗?”约翰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很不巧,目前tita目前没有制造人工心脏的生产线,不可能为了她单独生产出来……”医生叹了口气,“而且她的病症发展很迅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还有一个多周的时间,心壁瘤就会破裂,哪怕是使用手工制作人造心脏,也来不及了。”
“约翰,她其实早就准备好面对这一切了。”医生安慰着面前低垂着头看不见表情的男人,“上个周她托我带她去了记忆拷贝中心,拷贝了她脑中的记忆,是从14岁到上个周末的,相信她会把那个东西留给你,如果可以的话,现在的tita,拥有为人工智能添加死者记忆的能力……”
给你留下的礼物,在我房间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里,一定要原谅我呢!哦,还有……不要忘了我呀……
约翰看着面前的那张小床,慢慢地跪了下来,拉开了床边不锈钢床头柜的下层抽屉。
一枚小巧的芯片静静地躺在透明的盒子里,放在一本古旧的纸质书上,想必那就是科塔娜的记忆了吧?虽然只是从14岁开始的……约翰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小盒子捏起来放进了自己盔甲的贴身储物盒中,然后将那本纸质的书本从抽屉中取了出来。
《追忆逝水年华》,作者是法国人马塞尔-普鲁斯特。
法国,这是一个对约翰来讲熟悉又陌生的词汇,熟悉是因为他知道,在地球上的确是有这么一个国家,联合国政府常任安全理事国之一,包括她在内的五个常任理事国控制着un内部超过80的舰队,也因此对地球之外的外星殖民地拥有绝对的优势。
但是约翰是个出生在波江座ii的孩子,他并不熟悉人类的母星。
“但是我会记住这个叫布鲁斯特的法国人,我会记住他写过一本《追忆逝水年华》,”约翰看着面前陈旧的,被翻得已经有些散架的老书,“我还会记得,有一个叫科塔娜-哈尔西的美丽姑娘,她喜欢这本书……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