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武岩扛着一盆水稻,走在回家的路上。
“死矮胖子,居然敢小看我!我发誓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跪着求我的!”武岩暗暗发狠,扶了扶肩上的盆子,一个惊天阴谋在心里悄悄地酝酿着......
走到了一个岔路口,往左沿着大道不远就是武家庄了,大门口的护卫都已经看得很清楚。但武岩的家不在左边,而是在右边那条岔道上。
武岩望了望武家庄的大门,擦了把汗,拐上岔道,却没发现,大门口的两只巨大的铜狮子,正朝着他睁开狰狞的大嘴,似乎想要把他一口吞下......
武家庄内,议事大厅。
武家最有权势的三个人,族长武智,二长老武康,三长老武勇正坐在堂上,倾听下面一个少年的汇报。
这少年名叫武三通,是三长老武康的三儿子,此刻他讲述的话里,时不时可以听见“武岩”、“报名”、“炼药科”、“李才”这些字眼,似乎是跟武岩在初心苑报名的事情有关。
汇报终于结束,武智族长挥了挥手,让武三通退下,转头望向武勇武康二人,沉声问道:“三通刚所说之事,二位长老如何看?”
武康身体敦实,长相憨厚,一看就是软耳根的老实人。他看了看武康,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只是报名而已,炼药科学费昂贵,上一次课需十两银子,想必武岩很快就会被迫退出,对整个计划,应该并无大碍。”
“哼,什么叫并无大碍?计划已经进行了整整七年,现在只剩一年就能熬出头了,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怎么能够掉以轻心?一定要严格按计划进行,阻止他去炼药科!”武勇脸部狭长,配着一个鹰钩鼻,再加上一个阴沉的嗓音,显然是个十足的阴谋家。
武康争辩道:“武岩今天已经在学府得罪了铁心,想必铁家定有雷霆手段加以报复,我们又何必自己动手,落下个六亲不认的口实?”
武勇哼了一声,冷声道:“我看你还是念着武泰的旧情吧,别忘了,武岩父子是我们武家之人!而且,武泰还是我和族长的亲生兄弟!但是,正因为如此,我们若不比别人更狠更毒,又怎么能撇清干系?上面要是怪罪下来,我们武家可承受不起!难道你忘了,七年前的那场大祸!”
此言一出,武康和武智的身体都微微一震,似乎想到了极为可怕之事。
半晌,武智叹息道:“这七年来,我们武家可是低头顺眉,从未有过任何肆意之为,对武岩之事,也是全力配合,完全按照他们的意思来办。该受的罪,我们武家也受了;该做的恶人,我们武家也做了。总不能因为武泰一个人,还要无休无止地迁怒我们整个家族下去吧?”
武勇反驳:“他们这些修炼之人,寿命可达数百上千,早就断了凡尘之缘念,我们这些凡人,在他们的眼里,又跟蝼蚁何异?所谓仙凡有别,大哥你可知道,什么叫做天人一怒,尸横遍野!”
停顿了一下,武勇继续道:“我们的当务之急,是严格按照上头的计划行事,尽早地完成任务,将武岩这个瘟神送走。只要武岩离开泰阳城,离开我们武家了,我们才算是彻底跟武泰、武岩父亲脱离了干系,方可消弭一场覆顶之灾啊!”
武智听完点点头,看了看武康,决断道:“武岩虽然报名了,但是炼药科三天后才开课,我们就利用好这几天,把武岩拿下!全族大比在即,我们干脆就把它提前到明天,参与的年龄也从十六岁降为十五岁,把武岩也圈进去,逼他去比武!若是通不过大比,按照武家家规,武岩必须退学从业!大长老那边,也说得过去。”
武勇笑道:“大哥此计甚妙!既能顺利逼退武岩,让他退出泰阳学府,又能将计划编得天衣无缝,让他无所怀疑。此举若成,又是对武岩自信心的一次巧妙打击,上面知道了,想必会对我们武家极为满意。”
武康叹到:“只是大比之时,要叮嘱弟侄们小心点,不要伤得武岩太重。毕竟武岩只是八岁时学过一年武,仅掌握了一套最低级的初阶拳术,跟他们比起来是天壤之别啊!”
武智、武勇闻言对视一眼,不由摇头,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武康这哪是心慈呢,分明就是伪善啊!
武勇忽然想起一事,开口道:“通儿刚刚提到的天外神笔之事,来得有点蹊跷。能够让李才动心,想必这笔并不简单。武岩身上并无藏物之处,武泰那套石宅,面积是大,但我们前前后后已经搜索了多次,也完全没有任何藏物的可能。这笔,武岩是从何而来的呢?”
武智一愣,沉声道:“二弟你是说,有人在暗中帮助武岩?会是谁呢?赵元海和铁心关系密切,应该不会这样做,李才更不像是个有心之人。在泰阳城,除了他们三大家族,难道还有人敢跟我们武家作对?”
武勇沉声道:“不管他是怎么得来的,我们都不可不防。我会让三通他们盯紧一些,关键时刻不能出了岔子。”
说完,武勇又转头看向武康道:“二长老,武思是武岩在武家最亲近之人,你也可让他去武岩那里打听一下,探探虚实。”
武康闻言,迟疑道:“思儿是个忠厚迟钝之人,恐怕做不了这种奸细之事啊!”
武勇笑道:“你只要跟武思说到武岩卖笔之事就可以了,武思越是无心,反而越是容易问出实情啊!”
武康还在迟疑,武智挥手道:“这事就这么定了,就按三长老的意思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