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琼魂又把离痕带走了,直到天黑我都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我躺在床上,看着房梁,想着离痕和熙炫。
离痕硬说我是熙炫,口口声声道是我将他忘了,可是我从未听说过这个叫做离痕的人,也不知道这熙炫是何许人也。
他和止渡情长得一模一样,难不成是止渡情搞得什么鬼,以此来戏弄我吗?
可是,也没可能啊,止渡情虽然有时候喜欢刁难我,可是他不是那种喜欢挟私报复的人。
难不成是渡情失散多年的同胞兄弟吗?
嗯,很有可能。
想到这里,我觉得豁然开朗,激动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可是还没高兴一会儿,这推测又被我推翻了。
他到底是谁似乎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为什么会找上我呢?再者说,那个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又是何人?我可从没听阡陌说过我还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同胞姐妹。
我不想还好,这一想就咬住不放了,整个脑子都是这两个人。想着想着就又想起那个梦魇来,梦中的那双有情人又是何人,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中……这一连串的问号,一下子就塞满了我的脑子。
一提这梦魇,也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它根本不是梦魇,倒像是预感或者暗示。似乎是想要告诉我什么,又像是要指引我去做些什么。可是我又实在没什么头绪。
话说回来,如果这不是梦魇,那么那两人又去了何处呢?
记得那阵迷雾出现之前,正是那个男子为女子系上绿丝带之后,他那时说什么来着,但是我没听清楚。听那男子的口气,好像那个绿丝带是个挺要紧的东西。
我歪着头想着,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翻个身换个睡姿。
我头枕在右臂上,正要闭上眼睛韬光养晦一番,却觉得有什么东西扎得我耳朵直发痒,我以为是自己散乱的头发在作怪,便微微抬头胡乱摸一番,可是半点发丝也没碰上。
可能是错觉吧。最近真是活得糊涂……
我没理会又继续躺好。可是,那刺痒的感觉又出现了,我有些不耐地蹭了蹭头,那刺痒也跟着来回移动,我才知道那感觉是真的。
我心下狐疑,便坐起身来,挥一挥衣袖,将屋子里的灯烛点亮。
灯烛亮起的时候,一丝绿光也跟着洋溢出来,将床帐染成翠绿的颜色。
我循着光源低下头看过去,竟发现自己手腕上不知何时束上了一条绿丝带,而且这绿丝带看起来眼熟得很。我眯眼瞅了一会儿,猛然觉醒,这不正是梦魇中那女子手中系着的绿丝带吗?
奇怪了,这东西怎么会跑到我手腕上了!
我摸不着头脑地看着那丝带,伸手想要将它从腕上取下来,可是那东西就像预感到我要碰它一般,立时便隐去了,与手腕上的肌肤融在了一起,别说是摘下来了,就算是触碰也触碰不着,只能看到一层指宽的绿光带缠绕在那里。
这东西明明是那个红衣女子的,怎么就到我腕上了?
我脑子飞针走线,将那些片段串联在一起。
在我脑海中闪过的红影难道就是梦魇中的那红衣女子吗?青衣止渡情离痕唤我一生熙炫……难道那梦魇中的两个人就是离痕和熙炫吗?
我与那女子长相一般无二,而他为她系上的绿丝带竟然在我手腕上,难道我真的是熙炫吗?
倘若如此,为什么我什么印象都没有?
我沉思半刻,便急匆匆穿好鞋子往门外走。这件事情西羽肯定知道,对,现在能告诉我真相的就只有她。
我打开门就要往外冲,可是还没迈开一步就被一阵强风吹了回来。我凝一股掌风,劈了过去,便听到一阵破碎声。看那样子应该是琼魂临走前布下的结界。
这主神府就我们几个,布下这结界是为了防谁?这个琼魂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我整好衣衫之后,刚要迈脚出门,却听见有飒飒风声,而且这风声似是从地下而来,我正要出去探个究竟,眼前破碎了的结界竟幻化出琼魂的影子来,横在我面前。他抱着双臂无奈地盯着我,一脸戏谑地道:“本君就知道你待不住的,所以就只能以这种方式来警告你了!你现在所处的地方距离落脚之地可不止千丈万丈哦,要是掉下去的话,这空中上万年的戾气也就将你化成一堆齑粉吧!你这么大胆,应该不怕的哈……”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看他一副随时准备着兴灾惹祸的模样,我恨恨地一掌击过去,将那幻影击散了。
我这一击不留神将袖中的一块帕子给带了出去,那帕子被下面涌上来的疾风卷到了门外,只见那帕子还没翻转一下,便在我眼前化作了黑灰,然后便被风带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我恍然一笑,这琼魂还真是费心呢!
我凝神闭目,口中念出一个诀子,周身就被一圈仙泽罩住了。这是从前流岚教我的避身术,他曾告诫我,如果打不过对手就用这术法护住自己,对方即便是法术再高,一时半会儿也不能看到我。那本是要我向对方示弱的,我觉得太丢女战神的面子,便从来不用,却没想到会在今日派上用场。
我淡定自若地走出门去,迎面而来的风像是碰到了障碍物全都绕开我擦身而过。我立在一处,四下看看,方才知道这所谓的主神府到底是怎样的奇异。
主神府根本不是一座府邸,而是空中楼阁。大大小小的屋子无规则地四下散开,呈星点状分布在不同的方位,每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