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巨型的邮轮前,狂风吹拂着菲妮原本已经梳理好的金色长发,阴影下菲妮的表情被隐去了,她单手扶着栏杆,莫名的发呆看向邮轮下绅士的镜。
信愣愣的牵着菲妮的手站着一边,他不懂菲妮为什么非要带着自己离开,虽然弑神派的圣殿他确实不喜欢,而且镜的每次出现都让他非常不安。然而,当菲妮忽然对着他说要带他离开的时候,信还是愣住了,接着一阵儿无法言喻的空虚和失落在他的胸口弥漫开来,他是不是忘记了一些什么?或者,忽视了一些什么?
信有些烦躁,菲妮却只是紧紧的抱住他不说话。菲妮把头靠到信的肩膀上,不知不觉间信已经长得有她高了,当初那个白白胖胖的弟弟,那个笨拙的跟在自己身后的弟弟,仿佛也消失不见了。
“走了!”菲妮理了理自己被风吹的乱七八糟的刘海,拉紧信的手带着他走进船舱。
这一走,菲妮自己也不知道她究竟能和信安静多久,或许,耶布思会契而不舍的找来;或许,镜的任务很快就会来临;又或许……菲妮皱了皱眉,她不接受耶布思的任何人情。
如同镜所言,如果真的无法避开信成为神使的命运,那不如先给予信一段时间的正常生活,给予他身为普通人类纯粹的快乐好了。
“姐姐!”信伸手摸了摸菲妮垂在胸前的金色长发,他喜欢这如同阳光般耀眼的长发,充满了温暖,柔情,这世界所有美好的形容词都能灌注到他眼前之人的身上。
可信仍然觉得,他落下了什么,有时候信似乎可以梦到,有时候信自己也说不清楚,纵然心里不愿意离开,信也无法编织出可以说服菲妮的言辞,所以信也只能任由菲妮带领着自己离开。
汽笛鸣响,邮轮缓缓的向外海驶去,镜抬头望向这艘邮轮。
接下来的时间,镜除了要整顿弑神派内部之外,还要逐步去掌控这个世界正常的政治、经济秩序,这是一件很繁重的事情。
送菲妮离开,虽说他是很舍不得自己的果实说走就走,可放在自己身边只不过会再增加他的负担而已。
“我的小菲妮!”镜翘了翘自己的嘴角,好好的去享受你所剩不多的假日吧,等到我来找你的那天,就该是你还债给我的时候了。
神之力交易所,犹立安看着自己手边的两封信件大笑出声,耶布思和镜一同插手国家的经济政治?很好,这真是太好了,坐山观虎斗一直都是他的最爱,就看那边的傻虎更强一点吧。
“来人,去送礼!”犹立安说毕,拿出两份一摸一样的礼物放到了来人的手中,接着一勾嘴角,示意手下退出去。
深夜,耶布思房间的灯光还在孤单的亮着,亚娜站在楼下,皱眉望向这间发光的房间。
亚娜不知道耶布思去了那里,只知道那天他是苍白着自己的脸回来的,打住了所有想问他问题的人,把自己一声不响的关到了书房。
那样狼狈不堪的耶布思,亚娜还是第一次见。
“小亚?”奇彪双手环抱着自己从走廊暗处走出来,亚娜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话。
奇彪顺着亚娜的眼睛望了一眼,就明白了她的所想。
“我明天大概也要跟着我的父母离开了,他们说呆在这里不是个事儿!”奇彪注意到亚娜的肩膀抖了抖,然而她依旧什么都没说。
“不去敲门吗?我们所有人连那种袭击都抵抗住了……小亚,小亚!”不等奇彪说完,亚娜就捂住自己的嘴巴跑开了,留下奇彪自己一个人无奈的低头站在原地。
伴随着耶布思的整日闭关,保神派的神殿也变得空空荡荡,像是说好的一般,一些人走了就带动着另外一些人的离开,渐渐的,亚娜她们发现当初固守着圣殿的伙伴转眼已经离开的七七八八。
亚娜奇彪一伙人一开始想要劝告这些离开的人,然而再被问到留下的意义之时,却就连亚娜自己也都模糊了起来。
走吧,走吧,所有人都走了就好了!亚娜坐在惊尘的床边,望着他陷入沉睡的脸颊,一瞬间竟生出一丝怨恨来。
明明所有人都是为了他忙活,到头来,他却像个懦夫一般的睡在这里,到底算是个什么神?
收到犹立安的礼物,一只黑猫也顺势跳进了耶布思的房间,耶布思无声的瞅了黑猫一眼,就按住了自己想要打开礼物的心思。
现在的三足鼎立倒也换来了不可思议的平衡,下一步恐怕就是长时间的较量了。为了保护神,也为了保护菲妮,耶布思秘密的派出去了许多保神派的成员。
既然镜想插手普通人的世界,他自然也不能落后,太久都在感知力的国度中争斗,耶布思还真有些想念外面的世界。
“你孙女可是天天在楼下站着啊!”黑猫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说道。
耶布思挑了挑自己的眉。
“真是个没趣的糟老头子!”黑猫长大自己的嘴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镜那边呢?”耶布思翻阅着手里的地图,越来越多的感知者用自己的感知力绘画的地图都汇聚到他现在手里的地图上。
“恐怕他也察觉了两方的礼物是一样的,不过他可比你主动多了,收到礼物当天就出发去了犹立安的那里!”黑猫从桌子上一跃而下,表情凝重的开口。
“无妨,犹立安也不是傻子!”耶布思拿出记号笔在地图上轻轻的勾勒了几笔,现在他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找出信的下落,否则,平静不了多久,战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