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娘和应老爹见有人帮他们去,便引了殷墨初和殷纹往院子里,并将事情的前应后果大概说了。
殷纹扫一眼淳朴简单的院子,道:“如此刚烈的庄稼汉,我倒要瞧一瞧呢!”
萧大娘脸皮抽抽。
可对方毕竟通身贵气,又和殷墨初长得有几分相似,倒不好说什么,只叫殷墨初继续往里。
殷墨初边往里走,边敲殷纹脑袋,“怎么说话的,一出门你就忘!”
殷纹吐吐舌头。
到了堂屋,孩子们的父母亲都还在。
眼下该截掌的没截掌,该验明正身的没验明正身,该砸的学堂还没砸,该化解的谣言还没化解,一切搞明白之前他们不准备走,至少一时半会儿不走,尽管许儿为此被“砍”伤。
殷墨初随意扫了他们一眼。
领着殷纹继续往内屋。
这些孩子的父母亲便惊住了。这是请来的郎中?应家可没这样的亲戚。主子丫鬟,少爷小斯,一眼分明,就是太古镇上都没这样贵气的。他们怎么会上应家来?村民们很不解。
且说内屋的萧辰。
搂着许儿手微微颤抖,他将下颚低着许儿脑袋,并安慰她,好像她能听到一般:表哥再不会如此鲁莽,再不会让你受伤,你要坚持,郎中一会儿就到,一会儿就到,你会没事的......
刚进屋的殷墨初看到许儿血淋淋的后背,不自觉捏紧拳头,疾步上前,并附身,深邃的眸子在许儿微汗白皙的脸上扫了扫,浑然又旋身走出内屋,对着堂屋中的村民,道:“还有没有人心公道,为了一件子虚乌有的事,要人半截手掌,这样便能化解谣言?”说到这里他自己能觉出自己激动的情绪,因沉口气,隐去眉间怒火,又道:“关于谣言的事,很快你们就能见到分晓,应许儿和萧辰并无私情,是有人故意栽赃诬陷,你们且先回去,静等两人,自有人来向你们解释清楚。”
孩子的父母似信非信。
但碍于殷墨初等人的气势,无人敢反驳半句。
天晓得是不是哪个做官的,或者是富二代什么的,他们怕他们惹不起。
听了殷墨初的话,有离开的,也有留下的,但都不好意思再在堂屋呆着,转移到院中,议论起殷墨初本人来。
少时,小斯叫来郎中。
鱼贯而入,都拿着草编药箱。
见了许儿的模样,有叫让卧躺的,有让侧躺的,还有让领起来站着的,总是四五个郎中意见都不一样。
萧辰心急如焚,道:“她就在我怀中,你们赶紧给她止血!”
郎中们慌慌张张。
他们到底见过的世面小,杏花村里也素来太平,鲜少有血光之事,也就许儿穿越来之后放生了几起。像这种“坎”伤,他们都是头一次见,纷纷不知先从哪里下手。
萧辰见郎中扭捏,顿时急得满头大汗,伸手一只手夺了郎中手里的药箱,翻到在床铺,取了一大截纱布,按住许儿伤口。
萧大娘力不从心,看萧辰这么做,也不知对与不对,眼泪啪啪往下掉。
应老爹略略知一些医术皮毛。
嘴中喃语,“止住血就好,止住血就好……”
殷墨初折回内屋,对萧辰道:“先按着不要松开,我已经派人去太古镇上请大夫,顶多半个时辰。”
萧辰抬起布满红血丝的双眸。
不知怎的,他信他的话,却十分排斥他这个人。
殷纹站在内屋的一角,叫好几个丫鬟围在中间,她倒清闲,像在看戏,觉着昏过去脸色难看又毫无形象的应许儿身上有股别人没有灵气,即便是在她最凌乱的状态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
屋内所有人都突然觉得时间变慢。
因为等待——总让人觉得漫长。
半个时辰如同过去两个时辰,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张大夫盼到。
他驼着背,挂着羊胡须,和殷墨初打个照面,忙问许儿的具体情况。又对萧辰道:“既然你一直这样抱着她,那便不要再挪动,因不知刀口深切,是否伤及筋骨,我先替她把脉,然后检查伤口。”
萧辰狠狠点头。
将许儿的一只手挪出。
张大夫号完脉,脸上倒无担忧之色,随即又查看许儿伤口,让萧辰将纱布挪开,他看了半响,道:“伤口不深,并未伤及胫骨,万幸万幸,你将她卧趴在榻上,我给处理一下伤口。”
处理伤口需要解开后背的衣服。
萧大娘和应老爹乡下人不注重这些,不觉当着众人的面处理有什么不妥,便未叫同在屋内的殷墨初殷纹已经他们的小斯丫鬟离开。
殷墨初担忧的看着张大夫的一举一动,也未意识到不妥。
倒是殷纹。
走到殷墨初身后,推推他道:“难道哥哥要看人家闺女宽衣解带不成?”
一句话将殷墨初震醒,忙回避去堂屋。
小斯丫鬟跟随。
张大夫处理完伤口,看着应家人,道:“我来时听说是砍伤,怎么我瞧着......像是刮伤,伤口也不深,可以说很浅。你们......确定是砍伤的?”
萧辰坐榻边,将许儿受伤的背轻轻盖在薄棉下,看向张大夫道:“您可曾看清楚了,她流了这么多血,伤口怎么会不深,何况我……确实......是砍的,菜刀还在厨房里内呢!”
萧大娘和应老爹也疑惑。
张大夫道:“不会看错,我刚进来时瞧她的血迹,也以为伤口深且宽,可检查一番......倒无甚要紧,伤口过两天就能好,你们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