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除大拇指之外,其他手指全部发青,中间的中指和无名指受伤最为严重,骨节处高高凸起,另有大片淤血积在皮肤下面,破了皮的地方更不用说,简直刺眼。
奇了怪了,刚才他在厨房里切菜,她怎么就没看见?
(作者粗线下:你刚才光看着人家脸流口水了,没心没肺,自然瞧不见人家受伤的手指。)
“你…你…的手指还好吧?”某女心虚的问。
萧辰小心理书,一页页重新翻整齐,左手灵活,右手粗笨。
显然很吃痛,翻个书都难。
既如此,吃饭拿筷子和切菜的时候怎么就没瞧见他吃痛的表情?装,一定是装的,不想让家里人看见,图个什么?
许儿一时转不过弯,只觉萧辰这人难以琢磨。
“我没事,倒是你,伤口刚好,还不赶紧去休息,跑到厨房来做什么?”萧辰难得先发制人,说得沉稳,脸颊却红了起来。结合许儿以前的种种,如今要他自然面对许儿,已然不能。
一面说,一面又将受伤的手藏在书下。
面朝地面,身形僵硬。
许儿答非所问点点头,“我跟你说,你这手得放井水里镇着,不然容易肿,另外,你最好试着活动一下骨节,看有没伤着骨头,没伤着骨头是最好,这些天挑水砍柴的事,你就先别干了。”
人家再无耻再无情再无理取闹,同情心还是有的嘛。
怎么着萧辰都是因为她受的伤。
“恩,你放心,我无碍,小伤而已。”萧辰巴望着许儿赶紧离开,口语间略显敷衍。
许儿不是粘人的主,逐点头要出去。
忽又旋过身,指了书中的某个字,道:“这个字读馬(ma),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大可以来问我,不收你教学费。”这货离开还抛了个眉眼。
这不是搞事情么?
萧辰被搞得神魂颠倒。
自古女子读书的少,断文识字的少之又少,女子里面能写出自己名字已经是了不得,再了不起些的就是能写出家里人的名字。萧辰心想,应家人里头并没有谁的名字里带馬字,她又是打哪儿学来的。
思量到最后只能认为她是从沛氏那里学来的。
至于后面她说“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大可以来问我”,萧辰只能当她是说着玩儿。
如此一想,整个人才好些。
不过,他后来还是照许儿说的法子,把受伤的手指放在井水里镇,果然觉得好些。
接下来的好几天。
许儿在家无所不干,无所不及。
从洗衣做饭,到擦桌子扫地,连菜地她都下。
萧大娘不忍心,让她歇歇。
她那两嘴皮子像抹了蜜,“娘,您就让女儿干吧!前面十三年都是娘在照顾我,如今也是我照顾娘和家人的时候了,只可惜……我在家的时间也不长了,和夏家的亲,女儿知道。”又急忙道:“娘放心,女儿不会让你们为难,女儿知道这亲事里头还有咱家的生意,不是说退就能退的,女儿心里都明白。娘,您就让我孝顺孝顺你们吧,离了家成了亲,想回趟娘家都不容易……”说着说着挤出两滴眼泪。
萧大娘怎么能不心疼。
闺女现在好了,总不能还嫁给夏家的傻子夏明明,可亲是多年前就定下的,夏家也很诚恳,应家村头的承福药铺部分药材就是夏家提供的,且不说这亲难退,真退了,牵涉也是极大的。
应老爹在旁边听了许儿的话,老脸也不好看。
总不能让自家完好无损的闺女去配人家傻儿。
据说夏家的傻儿夏明明可是连吃饭都要人喂,难不成许儿过去还得给他擦.屎.屁.股?!
许儿见爹和娘均陷入思考。
悄悄抽身继续干活。
给他们留个勤快优美又可怜的背影。
萧大娘和应老爹正为亲事犯愁的时候,沛氏从外头进来,说陆家寡妇和路子刚来了。
许儿埋怨,好死不死这个时候过来。
没见她娘和爹正回心转意,想着如何退亲么?
不过,生闷气归生闷气,来者是客,总要迎接,也好在爹娘面前表现一下她待人接客的礼数。
逐从沛氏手中接了陆寡妇进门,道:“陆家娘,您眼睛可好些了,上回在你们家砸伤脑袋,语言行动都过激了些,希望没吓着你们,若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望陆家娘指点一二呢!”
陆寡妇听得一愣一愣的。
好半响,反应过来,拉着许儿的手道:“这孩子果然是好了。上回的事多亏了有你,怎能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
又对萧大娘道:“一直说要上门道谢,奈何家里实在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昨儿才去了趟镇上买了些茶叶,布料,胭脂等物。我思来想去,也就这些玩意儿略显新鲜。子刚,快给你萧婶子拿来。”
陆寡妇很有心了。
说实话她从自家菜地里弄些好菜送过来也是份礼,可应家有的是菜地,同个村的种的也都是一样的东西,应家即有了,她便弄些没有的送来。
陆子刚把东西拿上来。
一包茶叶,两丈碎花布,另有一盒中等的胭脂。
这些东西花去陆寡妇和陆子刚大半年的伙食钱。
陆子刚道:“都是些小玩意,胭脂是给萧婶子的,应大伯素来爱喝茶,这茶便是给您的,两丈碎花布自然是给许儿准备的,听说许儿的亲事将近,也好做件新衣裳。哦,对了,我还带了些伤痛的膏药来,给萧辰哥哥。”
陆寡妇和陆子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