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来应家这些天,许儿都细细观察着。
要说应家的弱小,许儿自告奋勇算一个,可她不是唯一一个,应瑶才三岁,正需要看护的年纪,应巧面上懦弱,也是需要保护的类型,可许儿觉着萧辰偏偏只护她,宠她。
先前分彩石的时候,萧辰特意将一整袋彩石拿给许儿挑,就怕她不满意。
在沛家的时候,萧辰又无时不刻不站在她身后。开始的时候只当他没地方站,站在她边上只是偶然,结果萧辰的一番辩言让许儿傻了眼。且抛开他当时的自如应对,许儿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这么了解她脑门上的坑的,指不定去沛家算账之前他就做好充分准备,早把许儿的事了解得透透的。
再然后便是鸡毛毽子。那不过是许儿随口一句话,第二天早上一个完好的毽子就出现在许儿房间里。要知道古代做个毽子不容易,没有个半天一天的做不出来,鬼知道萧辰是不是连夜给许儿做的。
结合以上几点。
许儿觉得必要将还没萌发出来的好感扼杀在摇篮里。
她不同意萧辰是男主。
萧辰哪里知道许儿脑瓜子在转什么,只知自己寄养在姑姑家,就因对姑姑家人好,尤其是脑子不清楚的许儿,来时头一天萧姑姑就跟他说要多迁就许儿,他记得清清楚楚。
“许妹妹是不是误会了,我…如何会存心思?”
萧辰被烘得外焦里嫩,说话打结。
许儿霸道着呢,把毽子扔给萧辰,萧辰慌忙接住,“这是什么!家里这么多人,你为什么偏偏做给我,还从门缝里塞进来,我告诉你,别以为以用这样到底方式,我就会让你接近我……这毽子我不稀罕,你拿回去吧!”
萧辰差点让毽子摔在脸上。
看许儿面色不好,也不敢多说话。
只将毽子收在手里。
许儿斜眼,忽觉此人让人捉摸不透。
他握着毽子的手伤痕累累,虽都不是什么大伤口,但很显然是昨晚上做毽子伤的,伤口清晰,手指甲也坏了半截。
许儿闭闭眼睛,装作没看见。
“记住了,以后不许讨好我。”因为你不够资格这话许儿想想还是塞肚子没说。
萧辰心中六月飘雪。
做个毽子也能得罪她,忙点头,表示应下。
许儿拍拍手转身走了。
萧辰反在原地愣了好久,才往前院去。
一整天,他的心情都不佳,脑子里面发堵,死活想不明白许儿怎么就为一只毽子生了气,不是她想要得么?
哎,罢了,或许她就这样。
萧辰后来倒也没往心里去,忙着在院子里砍柴挑水,帮着沛氏洗衣做饭,尽量离许儿远远的。
一连几天没敢正眼瞧许儿。
许儿心中乐了。
这就是她要得效果。
怕她,惧她,远离她,就等于远离男主的身份。
这天晚上,一家人吃完了饭,都在堂屋中唠嗑。
萧大娘一面拌家禽的食物,一面道:“太古镇上的夏家,过两天也该来了,好在许娃子脑门上的疤也淡了,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应老爹道:“恩,快了,也就这两天的事。记着是四月十六,今儿四月十了,还有六天。也该准备起来了,夏家毕竟是大户人家,我们这小户人家虽比不得,却也不能失了体面。”
萧大娘跟道:“你就放心吧,茶水什么的早备上了,吃食什么的,可以再等几天。”
应宝强道:“许妹妹能嫁这样的大户人家,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村里头除了田家的田红枣嫁了乐阳城的大地主,享清福,也没别人了。”
旁边沛氏眼睛一转,推了推宝强,道:“瞧你说的。人家乐阳城里的大地主家里十几个姨娘,田红枣嫁过去已经是第十三位姨娘了,据说那地主都五六十岁了。田红枣哪里能和咱们许儿比,咱们许儿嫁过去是正室,在家做大的。”
这话萧大娘爱听。
便对沛氏摆了个笑脸。
沛氏得意,见婆婆对自己没之前那么疏离,忙又道:“镇上人家又和城里人家不同。城里人家谁家没有个三妻四妾,做妾的也都不是好惹得,就算在城里做人家正妻,也不见的日子好过。镇上人家就不一样,极少人家有三妻四妾,顶多有填房的,也没做妾室的心眼多。许儿嫁过去啊,一定不吃亏,准是享清福的,也多亏娘帮许儿看得好,挑了夏家。”
两嘴皮子一闭一合。
句句说在萧大娘心坎里。
萧大娘笑着将许儿拉到身边,揉揉她的手,满心欢喜。
应宝强又道:“等许妹妹成了亲,我和爹爹就能在镇上开药铺了,到时候生意一定比村头的好,等些年咱们全家也都能搬到镇上去住,娘也不用每天下地干活,过于辛苦。”
萧大娘笑着点头。
应老爹沉口气,道:“也别太指望着夏家。虽说夏家承诺等许儿和夏明明成了亲,就帮着把咱们的药铺搬到镇上去,咱们也不能全依仗着别人。焉知夏家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凡事啊,还是靠自己最踏实……”
宝强清清嗓子不说话。
他可指着夏家帮着在镇上开药铺呢!
沛氏知道自己相公脑子在转什么,当下不能薄了应老爹脸面,笑嘻嘻道:“爹说得对,嫁过去的是许儿,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许儿的幸福,药铺的事到时候再议不迟,是我们总归是我们的,别人也抢不走。”
应老爹点点头,取了草药典籍来看。
萧大娘满意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