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氏抱着应瑶和应宝强站在两家之间。
碰上这事,他们也为难。
应许儿忽想起任务里的活告,心想就算不告到他去坐牢,至少要沛小雷乃至沛家受到相应的惩罚,因站起身,摆头道:“道歉,站在外面道歉。”
萧大娘听完,眼睛一亮,道:“钱我们肯定是不要的,我瞧你们一开始也没想给,不然也不会死皮赖脸的不承认。”又道:“你们沛家当着全村人的面给个说法,这事就算过去了。”
应许儿点头附和。
因扬里正到了沛家,又有萧大娘两次登门讨说法,村里人都以为沛家发生了什么大事,已有不少村民围观过来。
沛老爹听得脸上青一阵,紫一阵。
秀才啊!村里头了不起的读书人,走路从来都是抬着鼻子走的,如今要在村里当着众人的面低三下四,心里这道坎儿怎么都过不去。
沛家娘忍不住吼道:“要道歉,我们小雷不是已经向你们许儿道过歉了,你们应家不要欺人太甚!”
“谁欺人太甚,你孙子砸了人脑袋,往家一躲什么事没有,我们许儿差点就没从鬼门关里走出来。要你们当着村里人的面道歉怎么啦!这是好让你们长长记性......还教书的呢,连自家孩子都管教不好。”萧大娘马上就顶回去了。
扬里正被闹得脑仁疼,道:“好啦好啦,好啦。你们应家和沛家结成亲家也有三四年头了,各自双方都退一步,以后还有的来往。沛家也别说赔钱不赔钱,让人家说个数的话,这不是明摆着瞧不起人嘛。还有应家,道个歉,形式不重要,重要的是心诚,对不对,别太计较。”
村里正这番话等于没说,贬了沛家,也没让应家得到他们想要的。
用现代的话说,叫官方。
谁都不得罪,也不偏向谁。
萧辰默默起身,走到应老爹跟前附身在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应老爹点点头,萧辰走到众人中间。
从许儿的方向看去。
堂屋外面的光线刚好将萧辰的身形打出来,瘦就不用说了,至于身形,许儿头次发现,是根不错的苗子。
他站直身,对村里正略倾上半身,又对沛家颔了颔首,道:“对于沛小雷砸伤许儿这件事,晚辈本是外人。但有时候外人却比局中人更清楚事情的形态。沛小雷砸伤许儿,先不论是有意无意......这里晚辈便当沛小雷是无意的。可是砸伤许儿之后呢?他不吱声的逃回了家,明知许儿受伤落水性命难保,却不施以援手,一味回避自己犯下的错,这不就能说是无意的了吧。还有,晚辈听萧姑姑说过,许儿事发那天晚上,村里大部分人都出来一起帮忙寻找,这个时候沛家人都在哪里?沛家人明知许儿昏迷落水,恐有差池,却充耳不闻村中寻人的慌乱,晚辈敢问沛家人的良心何在?若果应家人没有及时在河的下游发现溺水已久的许儿,那么此事又当如何?沛小雷失手杀人便成定局。”
沛家堂屋中没了声。
众人好似在听鬼说话。
许儿浑身发寒,萧辰上辈子是做律师的吧!分析得头头是道。
这给应家人脸上长了不少光。
应老爹频频点头,表情中有惋惜有自豪。
萧大娘更抹起了泪花,搂着许儿低声道:“闺女,都是娘不好,小时候没能照顾好你,长大了叫人欺负......”
许儿很配合,也跟着掉泪珠子。
沛老爹汗颜,面子显然已经挂不住了,嘴却硬,道:“许儿不是没事么?!”说完把脸撇向一边,晃着上半身。
萧辰站得稳,敬重又严肃地看着沛老爹,道:“那要许儿有事,沛家人才愿意承认错误?”复又看向村里正,道:“晚辈以为,许儿受伤差点溺死一事和沛家人的躲避畏罪与不负责任脱不了干系。若不能小惩大诫,如何能让村里人安心,若村中人人都像沛家人一样,又岂不人人自危。”
村里正咬了咬腮帮,对面前面黄肌瘦的少年看了又看。
觉其说得条理清晰,且句句在理。
因清嗓子道:“应家人说得在理。沛家,此事确实是你们的不对,孩子不敢出来承认,你们做大人的不能坐视不管啊!这样吧,就在沛家,一会儿我让村里都上这儿来,沛家给应家道个歉,有全村人为证。”
沛老爹叹气。
沛家娘轻叹,“里正……”
沛傲天也横不起来了,半个身子藏在自家媳妇后面。
总之沛家堂屋中凉飕飕的。
萧大娘却高兴,亲自帮村里正召唤了村里人来,把沛家大门围了个转。本也刚过晌午,村里人吃完午饭都还没开始干活,略召唤一下,也就都来了。
沛老爹看着外面黑压压一片,顿时气血冲头。
众人村里正的指引下,纷纷从堂屋挪至沛家大院门口。
应家人站一边,沛家人站一边。
沛家人以沛老爹为首,向应家赔礼道歉,低头认错。
周围的村民就纷纷议论开了。
“真是沛小雷干的。”
“还是读书人家呢,怎么连自己娃都教育不好。”
“许娃子差点没救回来,心够狠的。”
“是啊…...”
听得沛家人老脸无处可放。
村里正又将许儿受伤一事向村民大体讲述了一番,顺带将萧辰的意思也转达了一二。
本来不说还好。
说了,自有忿忿不平的村民。
本来大家同住一个村,村子又不大,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早该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