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掉了这是。
“姑娘到底想如何,你我素不相识,还请姑娘不要再继续纠缠。”萧辰皱着眉头道。
女子浅浅的笑。
嘴角两边还有两个酒窝。
她道:“纠缠?我喜欢这个说法。萧公子,本姑娘现在纠缠你,请你吃饭。”
无语了。
萧辰后退两步。
两人又相持了近一个时辰。
无法,萧辰只得应了她的要求,前往酒楼吃饭。
饭间,女子不断的询问萧辰问题。
譬如,年龄,爱好,父母双亡家里还有什么人,问到后面,问题越发大胆,她看着萧辰正端着茶喝,轻轻道:“你身上可有什么胎记?”
萧辰噗一声,将口里的茶喷了出来。
好在他用袖子挡得快。
不然对面的女子就遭了殃。
让人更加匪夷所思的是,看到萧辰要喷了,她竟一点不躲,很好奇的盯着萧辰。
萧辰红了半边脸。
这诚然是非常隐私的问题。
可他自己身上到底有没有胎记,他自己也不知道。乡下地儿,一来没有镜子,等到买得起镜子了,他已经成年,整日忙活,没时间也没兴趣对着镜子看光光的自己。
面对这个问题,他直接了当的摇摇头。
女子撇撇嘴,有些失望。
道:“好吧,或许你现在还没有发现,等你发现了,你再告诉我。或者我们约好,你回到乐阳之后,就照镜子,我过些时日就过来找你,你再告诉我,再不然,等会儿回客栈,你就照镜子,我等着你的答案。”
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萧辰满脑子黑线。
他在杭州府城里遇到了什么人。
接下来,他安静吃饭不说话,心想着赶紧吃完,付了前走人。
酒楼是杭州府城中数一数二的。
其中客人来去甚多,中间还有说书的,唱戏的。
萧辰和女子不再说话,他们这厢的气氛便安静下来,隐隐约约能够听见别的客人的谈话。
“段家最近的生意都下滑趋势。”
“我看不是生意下滑,而是货源出了问题。”
“听说段家最近新出的成衣款式都是从乐阳城里的锦绣堂买来的,锦绣堂出了事,段家生意自然也受牵连。”
“说是锦绣堂的少东杀了人,已经被关起来了。”
“嘶,真的假的,听说锦绣堂的少东才十四岁,干什么不好要杀人。”
“这我怎么晓得……”
……
那边每传来一个字,萧辰的心就紧一紧。
提到锦绣堂的时候,他整个人是僵的,再听到后面,他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胸口一阵麻木的疼。
他丢下筷子,飞快抹出银两放在桌上。
女子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他已经消失不见。
客栈里的包袱书籍他都不要了,放榜的日子他也忘得一干二净,耳边之后许儿和牢狱这四个字,还有杀人......
不可能。
他想一定不可能。
就算是,他也要赶回去,抱抱她,告诉她,一切有他。
在一处马厩边,他问卖家买了匹马。
刚刚奋斗三天三夜的萧辰,马不停蹄的赶往乐阳。
途中他换了两匹马,从一开始不会骑马,在马背上摇摇晃晃,到后面驾轻就熟,归心似箭。
途中两天两夜,他没合过一次眼。
脑中闪过的全是许儿的身影。
又懊恼自己,为什么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他却不在身边。
一路狂奔,赶到乐阳城。
他来不及先到锦绣堂,直奔县衙。
此时的县衙门口挤满了百姓,里三圈外三圈,冲着县衙里面高声呼喊着什么,男的女的,老人小孩,都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等靠近了,萧辰才发现应老爹和萧大娘也在里面。
因门口挤了众多百姓。
萧辰不得不下马行走,费力挤过人群。
拽了拽应老爹的肩膀,开口就问,“许儿她怎么了?”
应老爹扭头见是萧辰,有半秒的僵滞,脑中闪过无数问题,列如:不是在院试么,现在现在回来了?怎么一脸的憔悴,风尘仆仆的样子?放榜了没有?考中了没有?但这些问题他都没能问出口,转而道:“殷家的诬告咱们家许娃子杀人,审了两次了,两次都证据确凿,上回差点就逼着咱家许娃子在罪状上画了押。我担心知县大人用强的,无奈之下喊了邻里乡亲过来,造造声势,万万不要强逼了咱家许娃子。”
萧辰听得脑子嗡嗡作响。
他才走了多长时间,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应老爹说在罪状上画押,那是不是代表着一旦画押,便是死期?
一念至此,萧辰脑子嗡的一声。
不,他不能让她有事。
这种强烈感觉伴随着血液贯穿他全身。
周边是应老爹喊来的百姓。
都是受到过应家恩惠的,这个节骨眼儿上都帮着应家说话。
只是他们微弱的力量真的有用么?
萧辰看着紧闭的县衙大门,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他就这么看了两秒,突然不管不顾的往县衙里面冲,徒手击打县衙的大门。
因他击打得很重。
里面有衙役将门打开。
出来四五个衙役,居高临下的盯着萧辰,道:“县衙的门是你随便能拍的么,滚一边去。”
萧辰压住眼中怒火,他道:“我是锦绣堂应家女的表哥,还请官人让我进去看看她。”
衙役冲着地面碎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