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话说到一半。
忽然有人敲书房的门,十分急切。
殷墨初道:“进来说话。”
辛宋推开门进去,咽了口气,道:“有人在锦绣堂砸场子,我是听外头回来的小斯说的,据说还有人受了伤。”
殷墨初气血上头,猛地咳嗽,指着辛宋,涨红了脸说不出话。
苏凌忙顺殷墨初的背,对辛宋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辛宋又喘一口气,道:“那小斯说他从锦绣堂过的时候,便瞧见有人在里面砸场子,还有带了棍子,锦绣堂的门口有血,还有有人瘫在地上动弹不得。那小斯知道锦绣堂是大少爷找的地儿,便忙忙的回来把这事儿跟我说了。”
殷墨初咳得厉害。
一面挥开苏凌的手,一面捂着嘴向外,“快随我过去。”
苏凌收了扇子跟上。
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又小斯跑来道:“有人报了官,锦绣堂门口现在围满官人,听官人的意思,像是要查封了锦绣堂。”
查封?!
殷墨初登时咳得七零八落。
苏凌忙对小斯道:“还愣着作甚,还不赶紧去备马!”
*
锦绣堂门口确实乱成一团。
宝衡叫来官人。
围观的百姓也多了起来。
因有官人在,打架自然终止。
地上躺了一片痞子,各个瘸腿歪脸的,好容易爬起来,都站不大稳。
萧辰浑身是伤,鼻青脸肿,却站得稳当,像个牛似的护在许儿身后。
陆子刚打得狠,自己没受什么伤,就是用力过度,正大口喘气。
萧大娘、怜香、殷纹和沛氏齐齐从后面飞过来,抱着许儿,“可伤着哪里没有。”
许儿一抹鼻子,摆摆头。
她对着官人,道:“大人也都看到了,我们好好的在这里做生意,本本分分,他们过来砸店,还伤了我表哥,这个帐怎么算?!”
领头的痞子却道:“我们就砸了打了,咋地。”转向官人,继续道:“大人,这店铺分明就是他们霸占来的,不信,您大可以问他们要房契。连房契都没有,他们凭什么在这里做生意!”
官人在锦绣堂里转了一圈。
看向应家人道:“房契,拿出来。”
许儿狠狠闭了闭眼。
靠之,她怎么就忘了锦绣堂的房契呢。
萧大娘也乱了神,因他们根本没有房契,吞吞吐吐道:“没有房契......”
领头的痞子顿时来劲,指了应家人对官人道:“大人,看,我说的没错吧,他们根本就没有房契,那这店就该砸!”
官人瞪了痞子一眼。
道:“你带人砸人家开起来的铺子,还对了?!乐阳城没的被你们这些痞子给搅乱了!”
痞子咂咂嘴,不说话。
官人两手一抱胸,对着应家人道:“他们砸了你们店,自然要赔,还要罚,赔多少,你们等会算一算。但这店,你们肯定是开不了了,没有房契就开店,追究起来也是要顿大牢。看在你们刚刚到乐阳还不知这里的规矩,这次蹲大牢就免了,赶紧的把东西收拾收拾,把店关了,我就当着事没有放生过。”
此话一落。
萧大娘软在了怜香和沛氏的怀里。
许儿脑袋要冒烟。
她见过坑的,没见过这么坑的。
店都开了半个月多了,里面装修也全部完善,现在才说这个事,这不是个坑是什么!
殷纹忙对官人道:“他们是有房契的,只不过不在他们身边。”
官人横着张脸道:“不在身边就是没有房契,你们赶紧的,收拾走人,莫要等到衙役来赶,到时候伤着碰着,不好说。”
沛氏哀求。
怜香直接给官人跪下了。
萧辰心知房契的重要性,这个时候还真不好顶了官人的话,横竖他们拿不出房契。
正当许儿发愁的时候。
沈汐泠从人群后面走来。
婚后她面容更加红润,款款而来,先跟官人打了个招呼,然后道:“我说这边怎么围了这么多人,原来是锦绣堂叫帮痞子给砸了,官人,您可得帮帮他们,我听闻他们是杏花村里来的,乡下人不懂城中规矩,难免得罪人,也不是有心的。”
官人也跟沈汐泠打了个招呼,道:“殷少夫人怕还不知道,他们没房契,犯了乐阳城里的规矩。”
沈汐泠装作吃惊的将帕子掩在嘴上。
又缓身将锦绣堂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瞧了个遍。
突然用更加吃惊的表情,道:“这不是我夫君买下的那处铺子吗,怎么……”她满脸不理解的看看身后的水桃,要看看官人,道:“怎么就到了他们手里?”
水桃附和道:“小姐还不晓得,小姐和姑爷大婚前,姑爷曾帮过应家人,这个店铺大概就是那时候买的。后来奴婢听说应家闺女看上了咱们家姑爷,咱们家姑爷便犹豫了,买下店铺后房契一直没给应,因为关系不清楚,再后来小姐和姑爷大婚,那房契自然是不能给了。”
她一面说一面自带各种表情包。
说得周围的百姓纷纷拿异样的眼神看许儿。
领头的痞子,道:“愿是个勾引人家夫君的小狐狸!”
萧大娘舞着手臂,道:“明明是殷家先和我们应家定的亲,这店铺也是殷家大少爷承诺要给我们的,怎么我们反成了那个作践的小人,还有没有天理!”
殷纹气得脸红脖子粗。
她指着沈汐泠的鼻子道:“明明是你勾引了我哥哥,上了我哥哥的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