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浩跟颜沁卿走进这间烟酒味极浓的杂乱屋子,啤酒瓶、衣裤、泡面盒、外卖盒,到处都是,茶几上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若不是现在是初秋,指不定屋子里全是蟑螂老鼠,简直无从下脚。
唯一可以坐的地方,大概就是那张看上去很乱的双人床,一看就是刚起床。
贺青阳把沙发上杂物随意往地上一丢,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手抠了抠大腿内侧,扫了眼两手空空的叶星浩和颜沁卿,“吃的呢?”
叶星浩将颜沁卿按在床沿边坐下,自己站在她的身边,嘴角一勾,“满汉全席买不到,那就不买了。”
贺青阳不爽的轻嗤一声,从茶几垃圾堆里一阵翻找,找出个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就知道你靠不住。”
“你前几天因为什么被关进去?怎么出来的。”叶星浩被颜沁卿拽了拽,边说话边转身把阳台的窗户打开,新鲜的空气终于灌了进来。
贺青阳的屋子不大,就是一通间,客厅、卧室、阳台一目了然,客厅沙发边就是双人床,双人床边是一道推拉玻璃门,可以挡住阳台外的那栋楼房住户的视线。
叶星浩进来时,阳台所有窗帘都是拉住的,窗户也紧闭,所以房子里给人感觉乌烟瘴气。
贺青阳正在茶几里一堆垃圾里翻找打火机,刚找到,窗户打开,窗帘被拉开,阳光照进来,让他抬起手臂,不适应的挡了挡阳光,“想我死啊。卧槽。”
叶星浩只是清浅的瞪了他一眼,坐在颜沁卿身边,“问你话呢。怎么又进去了?怎么出来的?”
贺青阳将烟点燃,深吸一口气,用鼻子缓缓喷出烟雾,斜嘴一笑,“打人呗。兄弟保我出来的呗。要说义气还是得靠我那票哥们。自家的哥哥都不靠谱咯。”
他说到这里,不屑的扫了眼叶星浩,翻了个白眼,将烟蒂捏住,再次深吸一口,朝天上喷出烟雾,“有人嘴臭,被我们给教训了一顿。说是现在还在医院里呢,不过一时死不了,我又不是主犯。当然没我啥事。”
叶星浩听他就跟炫耀一般说着,眉心紧拧,听到被他揍的人在医院,抬头看他,“被你们打的人还没出院?在哪家医院?”
贺青阳听到这话,将烟灰随意抖在地上,收起二郎腿,朝他探身,一副看稀奇的表情,“哟,哥,你这是打算替你弟弟我赔罪去?我哪儿知道在哪家医院,反正没死就行了呗,叫他丫的嘴臭。不就身边的妞好看了点嘛,还不给人看。”
颜沁卿一听就明白他们究竟因为什么打人,一看他这副模样就不是个好东西,没准是想调戏别人的女朋友,被人骂了,还打人,真是欠揍!
她捏了捏拳头,努力压制自己那颗多愁善感,又嫉恶如仇的怀孕小心脏,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叶星浩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烦躁,在她背后轻轻拍着,瞪了一眼贺青阳,“那谁知道那人在哪家医院?”
“我哪儿知道,这些事儿都是听那些破条子说的。”贺青阳往沙发后背一靠,又翘起二郎腿,嘴里还带着奇怪的腔调。
条子两个字,完全不是这个城市乃至这个国家对于执法者的叫法,不过是电影看多了,也跟着这么叫了。
这叫法让叶星浩闷笑一声,无奈的摇头,手还在轻轻拍着颜沁卿的背,“行了,问你跟没问似的。”
他说到这里,岔开话题问:“你们这有女孩跳楼自杀了?”
贺青阳听到这个问题,朝地上啐了一口,一脸晦气的连续吐着口水,“可别提了,刚回来听说了,一个小娘们想不通大半夜自杀跳楼。神经病,不知道走远点跳楼?污染环境!”
叶星浩实在不想跟他多说,站起身,把颜沁卿也拉起来,“得了,我们先走了。你这几天消停点吧。如果那个人死在医院,你以为你跑的掉?”
贺青阳满脸不在乎的轻笑一声,嘴角一斜,不屑的斜视着叶星浩,“怕什么?就那么揍一顿就能死?那也是该他死!”
颜沁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种人在末世里就是活该被人活活打死的杂碎!
她拉了拉叶星浩的手,在空中挥舞着手,仿佛在嫌弃这满屋子的烟味。
这动作让贺青阳不爽的轻哼一声,懒洋洋起身,替他们开了房门,一副你们赶紧走的模样,“行了,你们给我租的小破屋,你们还嫌弃,赶紧的吧。该干嘛干嘛去。”
叶星浩瞪了他一眼,将颜沁卿轻柔的推出门,转过身,戳着贺青阳的额头,低声警告:“我爸妈出去旅游了,最近可没人来督促我为你做些什么。我孝顺的是我父母,不是你父母。以后你的破事,我不会管了!”
贺青阳被他刚戳到眉心时,一脸不耐的抬手去拉扯,还没碰到他的手,被他凌厉的目光盯着,微微怔住。
叶星浩说话时,嘴角噙着冷笑,眼底的光阴狠无比,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死神,在警告着即将死去的人,你继续下去,寿命将至。
这表情彻底镇住了贺青阳,老老实实听他说完,等他和颜沁卿走到电梯口,才回过神,猛地摇摇头,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样盯着他的背影,“这特么是怎么了?”
叶星浩和颜沁卿进了电梯,整个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
颜沁卿看了眼他的侧脸,感觉到他在思考,轻声询问:“你觉得被他们揍的那个人会是顾言或者萧泽骁?”
“有这个可能性。看来还是得去趟看守所,问问那人在哪家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