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以后,日落的也早了六点刚过,天空一片漆黑,大地上却文明之光遍地,辉煌灿烂胜过天上的星光。
国子监校园。
文华大礼堂的晚会说是七点开始,但观众入场肯定要提早一些。
郑善和张如真两人早早吃完晚饭,然后就直接来到了礼堂外面。
此时,众多和郑善目的相同的人们向礼堂汇聚,人流变得密集,环境也喧闹起来。
礼堂有好几个入口,每个入口外面都有一群衣着整齐的学生在维护秩序,引导观众就位。
其中一个入口处,一台电视台的摄影机正对着通道取景拍摄。旁边,一个容貌端庄的女记者拿着话筒在随机采访路过的学生。
根据入场券上的说明,郑善和张如真来到的正是这个入口。也不知道南雪的票是从哪里拿到的,运气很好,两人的位置很近,很容易就调到一起。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往入口走去,远远的看到摄影机后,张如真停下脚步,郑善也就跟着停了下来。
张如真道:“晚会好像挺受关注的,居然还有电视台来拍!”
郑善回说:“没人来拍才奇怪呢!”
张如真疑惑的问:“为什么呢?”
郑善想了想,竖起食指,回答道:“第一,圣诞晚会一般会邀请许多知名人士和杰出校友出席,是除了校庆之外的一大宣传自身实力的平台和机会。”
他顿了一下,让少女消化完后才又竖起一根手指,说:“第二,别忘了,我们学校是当今天子的母校,电视台过来可不仅仅是为了记录晚会的盛况的。”
张如真哦了一声,问:“你是说,天子可能会来?”
“可能吧!”郑善没有下断言,只是提醒道:“你没发现最近一段时间,学校里多了很多体型壮硕的人出没么?我猜他们是来排除安全隐患的禁卫!”
张如真瞪大双眼,被这个流传已久但曾经被校方辟谣、现在又被郑善确认的信息吓了一跳。虽然郑善口头上没有百分百肯定,但了解他的张如真却知道,那只是郑善的习惯而已。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习惯性的有所保留,加上对郑善眼力的信任,张如真完全相信了这件事的真实性。
她紧张兮兮的看看周围,似乎想看看天子的车驾会不会出现。和大多数人一样,对于近距离接触天子的机会张如真也是很稀罕的。
随后郑善的话才让她恢复正常:“别看了,入口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天子要来肯定走安全通道的啦!”
“我们还是快点进去吧,万一人家提前出现了呢?”
张如真一想也是,重新迈开脚步往入口走去,边走边看着摄像机,嘴上问说:“我们现在过去会不会被抓包?”
郑善反问:“你期待这一幕吗?”
张如真点点头,说:“丸子从来就不接采访,我很期待再一次在电视上看到你的面孔呢!”
一边说着,张如真前进的方向还故意偏向了记者的方位。
这可不行,虽然心理成熟了不少,当年的疙瘩也看轻了,但自己还没到可以再一次站到聚光灯下的时候。
郑善叹了一口气,不由分说的牵起她的葇荑,快步走到入口的检票处。检票时,郑善不仅紧紧抓着少女不放,防范她出什么幺蛾子,还用眼神无声催促检票的同学快点。查验完后,提心吊胆的郑善和不甘心的张如真消失在入口处。
另一个入口处,几乎相同的对话同样发生在风雨多和雷菌之间。和郑善这边不同的是,提问题和想上镜的是风雨多,雷菌才是解答问题的那一个。
不得不说,雷菌不愧是风雷二人组中的行动武力担当,即使是在放松游玩的时候,对外界的感知敏感度一点也没有降低。平时眼力很好的风雨多没能发现那些加紧安全保卫的迹象,雷菌却看在眼里。
当然,这其中也有雷菌比风雨多更多机会出入国子监校园的原因。风雨多因为新办公楼的琐事,已经有好些天没到过国子监的临时驻地了。这次圣诞国子监之行也算是对前一段时间的辛苦劳顿的犒劳,给风雨多两人要来晚会入场券的时迁是这么说的。
过程相似,最后的结果也差不多,只是风雷二人组这边的更为有趣和暴力一点——雷菌是提着风雨多的耳朵才把他从摄像机面前拉走的,走的时候,风雨多还发出了一声惨叫。这个场景被一台摄像机忠实的记录了下来,多年之后成为了风雨多在子女面前控诉雷菌‘暴力’的证据之一。
走进礼堂内部,郑善嘴里念念有词,眼睛盯着座椅边上的标识,牵着少女的手在找着入场券上标示的座位的位置。张如真却轻松惬意的多,虽然她的眼睛同样没有片刻放松,极力张望着靠近舞台位置的贵宾区,想要看看校方都请了哪些人来。
作为有着艺术系的国子监是不缺知名校友的。虽然自古以来,现今艺术系中除了乐、画之外的专业,都是下里巴人、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尤其是表演、演唱,被称为优伶而轻贱。然而,经过长达数百年的‘四民平等’的思想改造之后,这种因从业而被看低的现象有所好转,随之而来的就是文艺娱乐界的百花齐放。在天朝立国的这些年里,不知有多少种娱乐表演形式诞生又消失。直到近代有大学将诸如表演之类加入艺术系成为一个专门学科后,再加上近代技术的助推,这一行业才真正稳定下来。
张如真不追星,但认识的名人却不少。眼力不错的她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