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家上完了这一堂涵盖了生物学、进化学、遗传学和病理学等等内容的专业课,陈浊星有些喘不过气来,不过他还是坚持上气不接下气地给大家预习着新的功课:“这说明,两种不同的基因的溶合,并不是象我们想象中的那样优劣均匀发展,就象一道算术题,五加三再除以二,我们认为结果肯定等于四,不,不是这样的,在生物学中,这道题得到的结果可能并不等于四,也不等于三,这个结果也许是二或者一,甚至是零。”
说完这一切,陈浊星瞪着大家,一阵沉寂之中,高远声带头鼓起了掌,这是由衷的掌声,一时间掌声次第响起,久久不散,陈浊星黝黑的脸色微微发红,他礼貌地鞠了一躬,“谢谢大家。”
在现代化的机械帮忙下,一个多月后,墓道中的积砂清理完毕,正如陈浊星的推测,在积砂中不断出现巨大的、不规则的石头,考古队顽强地弄出了它们,考古队已经对墓道里的积砂进行过分析,并未在流经当地的河里找到同样的砂,这又是一个谜,这么大量的砂是从哪儿弄来的?此时墓道已经深入山腹三十五米,它的长度连经验丰富的陈浊星也感到震惊,当然专家的注意力不是墓道,而是这条墓道下面又将出现怎样的困难,它究竟有多长,通向一个怎样神秘的世界?
清理完积砂的墓道底部,不出考古队的意料,这条一直不肯屈服的墓道接着又给考古队出了新的难题,六块一米见方的巨石条,牢牢地堵住了墓道,不过这次陈浊星并没有感到头痛,相反他有些惊喜,这种石条叫做“塞门石”,根据多年的经验,他们离墓门已经不远了。
当然,巨石塞门这种防盗手段对于这些现代的挖墓人构不成困难,这种措施完全是靠石条巨大的重量来阻挡想进入墓室的人,当下考古队就架起了轱辘,在巨石上钻孔套牢,卷扬机一转,重达数吨的封门石屈服了,它慢慢地退了出来,六块巨石不到半天就全被拖了出来,在它们的后面出现了一堵用近半米长的砖砌成的墙,“金刚墙!”两个考古队员异口同声地道,他们的语气中带着兴奋,不出意外的话,金刚墙的后面就应该是墓门了。
墙名金刚,顾名思义,就是形容墙的牢不可破,这堵墙确实牢固,凿子击上去只见一道白印,再凿几下就开始打滑,于是加强版的凿子——电钻上场了,就算是这种现代化的工具也费了很大的劲才彻底钻破了一块砖,墙上露出一个黑呼呼的窟窿,剩下的工作就好办了,因为无论甚么坚固的东西,只要破坏了它的整体结构,那么它很快就会颓倒,这个理论也同样适用于人的精神支架与理想信念。
考古队在极度的亢奋下作着最后的冲剌,不到一天,墓道的两侧就码好了一块块拆下的砖,这些砖块的强度甚至强于现代的混凝土,敲上去发出金属般的“铮、铮”之类,不由得让人感叹先人的工艺制造水平,陈浊星目不转睛地盯着拆下的砖墙后的一切,墓门!他终于看到了墓门!
墓门是两扇汉白玉的石门,直抵墓顶,极其高大,门上刻着门环和碗大的门钉,门的左侧蹲着一只半人多高、巨大的石刻三足蟾蜍,一身的疙瘩,鼓目裂嘴,冷冷地看着这些侵入者。
所有人站定了脚步,屏息静气,在此之前,他们盼望着早日进入这个神秘的墓室,现在已经到了墓门前,一种压抑的敬畏之感震撼了他们,隔了好一会,陈浊星才移步上前,抚摸石门,触手冰凉,这两扇厚重的石门摒绝了世上纷扰的一切,它们甚至隔断了时间,把历史停留在了六百年前。
石门之后究竟有些甚么?是否堆满了炫目的金银珠宝,宋照,这位神秘的墓主人,是否就躺在这些财宝当中,在这个隐密的世界继续他的奢华生活?
过了好一阵,陈浊星转过身来,他面对一张张激动的脸,道:“今天先休息,明天开启墓门。”在这个时候他作出了这个决定,陈震一时间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张嘴道:“可……”陈浊星做了一个手势打断了他的话:“四个多月都等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时间也不早了,明天来罢。”
百思不解的陈震跟着考古队回到驻地立即知道了答案,考古专家并不是故做姿态,陈浊星的内心其实很迫切地想要进入那个神秘的空间,只是在此之前,必须要做好某些准备:“明天将所有的文物保护设备全部搬进墓道,墓门开启之后,严格按照墓室里原有的温、湿度进行环境衡定,目前不清楚墓室里究竟有些甚么,如果确有大量的金银之类的贵重金属,在封闭的空间里保存了这么久,肯定会有氧化气体产生,所以在墓门开启之后,必须用抽风机进行空气逐流,风量一定要小,以免影响墓室里的环境稳定,定时对风机排风口进行空气采样,直到确定空气质量合格后才能进入。”
“这座墓,很难想象属于一个普通人,”陈浊星有些悠然神往,“单是这条墓道,它已经阻挠了一个现代化的考古队四个多月之久,这个宋照,他的家族一定富可敌国,我们在进入之前一定要作好充分准备。”
第二天一早,考古队在陈浊星的带领下出发了,队伍里还多了两位省人民医院的专家,他们要对付的是可能存在的宋照的尸体,一路上陈浊星吹着口哨,看得出他的情绪很好,不过口哨声极其单调难听,听上去就象半夜睡迷糊了的妇女抱着同样睡迷糊了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