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半个时辰,张信之前使用过的观星台,就已变成了一座用于赌战的擂台。
而张信答应与王恨赌战的消息,也已传开,在场数十万日月玄宗门人,都已听闻。
“这是个蠢货吗?难道不知道那王恨,是有备而来?我猜这个家伙,最近定是被北地仙盟,用各种灵珍奇药管饱了!”
“空剑宗的王恨,修为虽只三阶,可却是他刻意压制。故而此人根基无比扎实,且经历了二场血猎,杀人无算。被人称为空剑血妖,与我宗的几位天骄齐名。”
“据说这位,已经修成第四战境极发藏意了。可这张信,多半还只是发在意先!差了一整层战境,该怎么打?”
“难得有人能继承祖师的观星术,结果却是个白痴!”
“据说是那王恨当众搦战,可能这张信是感觉面子上过不去?”
“可这小小的颜面,又如何能与我宗大局相较?”
“哪怕多拖延一些时间都好,我宗百余位圣灵,定能使他战王恨而胜之!”
“这也太狂了,他区区一个才通过入门试的弟子,凭什么以为他能与王恨比较?”
“据说当时王恨,只是刺了他一句,问他敢不敢比较。可以王恨的地位,即便避战也不丢人吧?”
“当时那么多圣灵在场,十大天柱也到了四位,难道都这么眼看着,不阻止吗?”
神万峰的观景台上,墨雍再次安坐在了椅上,目光兴致勃勃的,继续往那中央的高台看去。
“一波未平而一波又起,婷儿你这朋友,看来真不是一个安分守己之人。”
墨婷的脸色,却有些发白:“莫非祖父大人也以为,张师兄他必败无疑。”
“恰恰相反,我以为张信,至少有八成胜算。”
墨雍微摇着头:“那么多圣灵坐视旁观,未曾插手,不可能没有缘故。还有神海峰,反应也很奇怪。这些人,定是以为张信,绝没可能输给王恨。可具体是什么缘故,我还猜不出来。”
他虽为考功堂的副首座,在普通弟子眼里是位高权重,可远还未进入真正的宗门核心。
有些事情,仍非他所能知。
“原来如此——”
墨婷稍稍安心,却依旧紧蹙着眉头。可随后她就又听墨雍语声怪异道:“可让我奇怪的是,那白帝子,怎可能没看出这其中的异常?”
随后他又语声一顿,哑然失笑:“明白了!用于试探的弃子么?不对,或者他早就明白了究竟也难说。”
在神玄峰的观景台上,宗法相也在与雷照说着话。
“你就如此笃定,张信能嬴过这王恨?”
“这岂非是理所当然?”
雷照失笑:“师弟也该知道了吧?我这里是师尊回归之后,才听他说起。能激活大衍摘星阵之人,必定身拥天元灵体。可笑我与原师妹还小心翼翼,生恐别人得知。”
既有第一灵体在身,张信理当同阶无敌!
在那霸体干扰下,别人连锁定张信的身形元神都做不到。
“此事仍为隐秘,即便门中圣灵,知晓摘星之术与天元霸体有涉的,也绝不超三十。”
宗法相语声平静:“你也该明白,我问的是张信,能否在不动用灵体的情形下,胜过王恨。”
“我不能说是十成,可在张信眼中,只怕是就是这么以为的。这个家伙,说他最近在研究一门金斗术,似乎还蛮厉害的。”
雷照说到此处,又反问宗法相:“说到这个,师弟你不觉白帝子的反应,很奇怪?”
“是很奇怪!”
宗法相若有所思:“我原本以为,他只是打算将王恨,作为试探的棋子~”
正在说着话,宗法相的眼微微一凝。只见那观星台的上方,忽然有一层黑光遮蔽。
而就在那观星台的一侧,所有人注目处,作为监考之一的白帝子,双手微摊,微微笑道:“不用紧张,只是一张太虚天守符,让今日这场决战,更加公平而已。”
宗法相闻言,却身色铁青的,看向那高台之内。太虚天守术与乾坤斗转术同样,都是以虚空石为基础,发展出的术法之一,可以将百丈到数百丈方圆隔绝,内外皆不能出入。
换而言之,此时观星台内张信如败,又或者出了什么其他的变故,他们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
只有等一到十个时辰之后,那虚空石的力量耗尽。
白帝子蓄谋已久,此人使用的太虚天守符,等级必定不会太低。
而雷照虽也心中微紧,可他却更为冷静,语声凝然道:“无事的,他们二人上台之前,都已搜过身,并未携带任何外物。只凭各自的真实本领,张信绝不会输给王恨!而且,巩天来也到了~”
宗法相闻言,不禁若有所思的看了那神万峰的观景台一眼,
如说这世间,还有什么人,能够干涉与虚空石有关的术法,那就必是身拥天元灵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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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观景台内,张信对周围突然黯淡下的光影,完全不以为意。
他不是不知这‘太虚天守术’隔绝内外之能,可却全不在乎。只是眼神轻蔑的,看向对面的王恨。
“二十日前,我听说过你,说是什么空剑之妖?杀过很多日月玄宗的弟子?”
王恨有些诧异,心想眼前的这个家伙,还真的是一如传言的目中无人,且是狂妄自大到了极点!
自从他经历了两次血猎之后,即便是那些神师法座,也不敢对他用这种居高临下的语气。
“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