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基本已经空了,最后岳飞拉走的两大车几乎已经是宋府里面能够搬走的最后物件了,现在宋然连找个舒服一些的坐的椅子都找不到,在他以为,赵敏贵为公主之躯恐怕是适应不了这种状况的,家中已经要不了多少下人,能辞退的都辞退了,就没有剩下几人了。
赵敏却不以为然,根本不去管这些,她一直都是揪着宋然讲述着偷窃三馆一阁的整个流程,看起来很是兴奋的样子,宋然都有些怀疑这公主是不是有偷东西的癖好,要不怎么会这么转性子。
这些都还是些琐碎杂事,最要命的是赵敏竟然要跟宋然睡一起,借口是家中人少害怕,宋然知道这是假的,大半夜跟着盗门人员在皇城里面瞎转悠你都不怕现在在家里反倒是怕了,这不科学。
宋然本来是要严词拒绝的,可是怎么都想不出合适的借口,要说男女授受不亲吧,以前都睡过了,这不合适,要说不喜欢吧,不管怎么看赵敏都属于让人心动的那一类型,可是为什么宋然自己就不想这样了,后来他自己总结了,就一个字,装,装得太过了一些。
正因为如此,后来的同室分床啥的完全就成为了一个笑话,这算是宋然后来被取笑的一个小故事。不过这话说回来,赵敏对生活的要求着实不算是高,自从改了名字之后,不管是对下人还是其他,都不会再摆出公主的架子,宋然认为她这是想通了,再也不会是万千宠爱的公主了。
出乎宋然的预料,赵敏自从来到京城之后一直没有告知任何人她自己的真实身份,就是在南方的那个哥哥称帝之后也没有派人去联络,照她自己所说,不联络还好一些,联络了可能连性命都保不住,宋然不解,赵敏方才透露一些赵构的人品所为。
赵构算是徽宗子嗣中唯一一个出外历练过的皇子,带过兵打过仗,并且自打小起,另外的这些皇子皇女没有一个人能看头他究竟在想些什么,虽然他也不离群,可是不管怎么样,总是跟其他人有些一些距离,具体是一种什么感觉,赵敏也形容不出来,反正就是感觉赵构这个人很是阴沉,怒喜不会轻易表现出来。
这倒是跟宋然的认识相差不多,可别忘了宋然差点就被坑在了磁州,赵构用了替身赴险,而自己躲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有时候宋然就在想,自己后来的所作所为恐怕是早已经传到了他的耳中了,以后要是寻得到机会,恐怕是没有自己什么好果子吃的,现在就要有些打算,别到了临时怎么被玩死的都不知道。
琐碎之事也就是这些,京城太平,宗泽确实有其独到的治理方法,京城虽然不能恢复之前的繁华,但是现在也很少能看出其受到多少战争的影响。
最为奇怪的是,宗泽对于皇城三馆一阁失窃的事件只字未提,官方甚至连个通告都没有,既然人家都不追究,宋然也不会自己去找事,而暗自庆幸别人没有发现其中的价值所在。
王彦带来的“八字军”不管怎么看上去就像是一群土匪武装,骁勇是没话可说,可是这纪律嘛就不太好说了,反正人家也不扰民,多是派系不同而相互争斗,听说这“八字军”由十九寨组成,内部争夺也在所难免。
街头发生的十起械斗中,一般不用猜了,十起都是八字军自己跟自己打或者是跟其他的宋军打,就不会有意外的情况,宋然成天东游西逛的,可是见过不少次了,隐约之中他有些担心,这样下去的话京城恐怕会乱得一塌糊涂,可事实正好相反,宗泽那边也没有惩处这些打架闹事的宋兵,而这些宋兵也不越界,就自己跟自己玩,在这个非常时期也算得上是京城一景了。
其实也不是宋然想要一天无所事事,实在是没有什么事情找上自己,运出去的书籍一直没有返回什么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到了江南,而宗泽那边呢,偶尔会差人来叫宋然去聊聊,大多也就是想要请宋然去南方一趟把赵构请回来,宋然嘴上推诿,心中却是骂开了,“你自己怎么不去,不知道我跟他有仇啊,还成天叫我去送死,不去,爱谁谁去,反正我是打死也不去的。”
既然宋然不去,宗泽也是没有什么办法,其实他自己也搞不清宋然这个监察使的身份究竟是个什么级别的官,为此他可是亲自差人到吏部调查过,果然是查到了有这个官衔和名字,不过奇怪的是,竟然是单独在所有其他官员名册的外面的,孤零零的就只有宋然一个人,上面没人管,下面也不管人,也没有什么品级划分,也算是在吏部资料里面头一份了。
正月间的京城似乎要比平常要热闹一些,虽然气温低了一些,可是也挡不住民众的热情,之所以会这样,宋然观察之后分些得出,原来在农耕时代,这段时间就没有什么要做的农活,难怪大家都闲散,等着春暖雪融再进行劳作。
现在已经算是建炎二年了,除了京城这边好一点,其他地方的宋朝国土可是在被金国不断的蚕食之中,宋然记不清京城最后坚持到了什么时候,不过想来应该不是很远了,该做的打算都已经做了,也算是浮生偷得半日闲,生活平静而乏味。
就在宋然百无聊奈的时候,岳飞回来了,他并没有跟着子五她们一起去往江南,半路就折返了回来,说是想通了以后要做什么,“这不是必然会发生的么?”宋然知道事情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在岳飞告知自己的时候显得波澜不惊。
既然岳飞想要去军队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