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觉察在哪里?或者说,“我存在”究竟存在于哪里?
不在这个世界里,因为这个世界不论是什么,都仅仅是“那份觉察”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袁长文觉得有些苦涩,唯一能够确定的真实,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拿捏。我自己都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去哪里抓住那份觉察呢?
看见的,都是无法确定的玩意。
如果自己可以肯定有一个无限存在,或者有一个“一切”存在,那么这些画面元素就会变成虚假,变得不真实,变成仅仅是那份觉察幻化的玩意。或者说,桌子椅子的本质并非桌子椅子。
那么,可以宣称,桌子椅子是虚假的存在,因为其本质仅仅是那份觉察。
可是,如何才能判断那个无限是肯定存在的呢?凭什么认为那些局限需要无限来进行承载呢?
袁长文很是困惑,根本无法前进,“包裹局限的那个就是无限”,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为什么局限一定需要包裹?黑白泾渭分明并且无限延伸,虽然黑白都是局限,但并不意味着需要有个无限来承载。
如果没有无限,那么各种局限组成的那个全部是什么玩意?
有没有整个系统这种说法?
袁长文觉得自己是不是想错了方向,真实怎么可能如此复杂?应该是简单到令人发指才对,或者说,是某个点自己没有想到所以才导致复杂吗?
这个世界都是无法确定真实的玩意,而那个可以确定的真实,却根本不在这个世界。甚至,所谓的神界仙界都没用,都只是“我存在”的另一个画面元素罢了。
确定“我存在”,却无法触碰“我存在”,这个真实算什么真实?眼前的这些无法确定,却充斥着所有的画面元素。任何画面元素的内容,统统都是无法确定的真实。而我又为什么要将这些东西,当作真实呢?
袁长文很难受,就像抑郁的阴沉,整个人都不知道应该如何。也许,自己本身就是不知道,只不过长期以来的洗脑让自己认为自己可以知道。时间的存在可以确定吗?空间的存在可以确定吗?
但我就这么傻乎乎的确定了,这算不算无知?这跟相信洪荒传说有什么区别?都是一厢情愿的相信,都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我为什么要假设这些都是真实?又为什么要在假设之上进行什么狗屁研究和讨论?
之前的轻松,之前的没有问题,之前的淡淡满足,如今完全成为想像。根本不敢相信,之前的自己竟然会认为自己已经完成了。
那么请问,所谓的那个无限,那个“一切”是如何被肯定存在的呢?
袁长文好后悔,自己开始这一切,开始去寻找什么狗屁真实。这下好了,再也无法回到从前,那个相信世界真实存在的自己。无论是什么看法,都仅仅是一种偏见。
自己还要如何去教导弟子?难道这就是老师很少说话的原因吗?关键是,这份思维同样也属于无法确定的位置,袁长文这个角色同样如此。自己是在干什么,毁掉所有的意义吗?
诚实到残忍,真的好残忍。没有来到这个位置的人,根本不会明白什么叫做诚实到残忍。想想之前的自己,多么单纯啊,可以相信这么多根本没法相信的东西。然后跟大家一样,有一个可以奋斗可以努力的目标。
但现在,那个无限究竟是如何被肯定存在的?
这个问题如同魔咒一般,使劲在脑子里的盘旋。我可以看看电影打打游戏,但其缝隙之中呢?总有个时间自己没有忙碌吧,而这个时候这个问题就会使劲砸向自己,如同有人拿着榔头在一旁等候,一旦自己闲下来就会开始敲击。
关键是,我为什么要转移注意力?我为什么要认为曾经的自己是好事?那种无知,那种按照脑子里的扭曲行事,我为什么要回到从前?
不过,自己有点扛不住了,死亡为什么还没有降临?
为什么要扛呢?自己本来就不真实,为什么要去扛呢?牢牢抓住这些无法确定的真实,使劲用情绪将其当作真实,这就是矛盾点,也是自己斩杀的关键点。
大家似乎都很开心的模样,似乎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是困扰,又或者,大家都觉得不需要思考这个弱智问题。可惜,“大家都这样”这句话已经对我没有什么影响力,关我屁事。
现在,此刻,我就这么被这个问题给抓住,就这么处于低沉之中。而那些可以相信的所谓的人生理念,或者简单的科学道理,在我这里却变得无法确定。
任由这股难以抵抗的难受把自己击垮不好吗?任由生活毁掉不好吗?为什么必须认为生活应该是什么样子?这难道不是一种无知吗?
突然觉得好荒谬,如果黑白无限延伸,只是无法延伸到对方的区域,这种情况还不能说明那个无限的存在吗?这些局限组成的全部,难道不就是“一切”吗?
是这样吗?
袁长文不敢确定,只能小心翼翼的试探,犹如一只刚刚出生的奶狗。
假设根本不存在那个无限,那么局限是真实存在,而局限组成的无限却不存在?
矛盾点在于,我始终认为就算有那个无限,这些局限同样是真实的,比如星球、人类、花草树木之类的。但是,如果承认那个无限,就是没法承认这些局限,因为无限就是一切,就根本不可能存在任何“非无限”的玩意。
这一切究竟是什么鬼玩意!
这个世界包括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