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喊杀声混着大雨声让人听不清楚,楚凌轩率领着的三千金吾卫穿上了长林军的制服跟剩下的长林精兵一齐整齐地站在校场上。
就在今日午时之前,统领魏子齐已经率领着一部分军士奔往云台山护驾,而剩下的这些,似乎是有着不一般的任务?
“王爷!”
金吾卫副统领赵飞微微躬身拱手,“军队已集结完毕,请王爷指示!”
雨水顺着头盔帽檐缓缓下流,楚凌轩伸手一弹,一个强大的气劲以他为中心呈圆弧状向外扩散而去。
无声无息间,雨水似乎改变了轨迹,也带上了杀伤力,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觉得握着佩刀的右手一疼,纷纷抬手,右手背上户口处,同一个位置,有一个雨滴状的伤口,正在往外渗血……
楚凌轩不发一言,做完这一切,看了一眼一旁心下骇然地副将,手一挥,边上两大坛好酒便摆在了众将士之前,“众将士,喝完好酒,随本王出征!”
楚凌轩端正酒碗,提气大吼,眼神中地煞气不掩饰分毫,“南楚围攻云台,欺我龙陵,能忍吗?”
“不能!”
“南楚太子来我龙陵选妃,糟蹋我龙陵贵女,能让吗?”
“不能!”
“南楚军士肆无忌惮地在边境烧杀抢掠,该杀吗?”
“该杀!”
“说得好!”楚凌轩仰头一口喝了烈酒,猛地往地上一摔,酒碗跌在地上,哗啦地碎裂声伴着雨声格外地响亮,“众将士,干了这碗酒,随本王杀!杀!杀!”
大雨倾盆,豪情烈酒似乎长林军这一众热血男儿身体里蕴藏的激情点燃,铠甲下,所有的人身上都爆发出强烈的战意。
尤其是浴血奋战过,在山沟沟里与狼群野兽厮杀,能以一敌十的金吾卫们,眼神纷纷冒出嗜血的兴奋!
终于他们不要窝在那与野兽为伍的训练营了,终于可以跟着王爷南征北战,终于能将南楚那群王八羔子斩于剑下。
就在这群金吾卫的最末,有位身形稍比其他精锐们瘦弱的小个子,相貌清秀,他一把抹掉脸上混着的血与水,端起那碗烈酒一饮而尽,握紧了腰刀:爹爹,我终于能杀了南楚人为你们报仇了!
“众将士,随本王出发!”
变幻风云残几卷,乱世波澜终不减。殷殷鲜血何人念,烈火如歌清平愿。冷剑豪情别红颜,朱弓誓破长夜天。望断征途铁甲寒,明眸回顾见烽烟。碧血长枪朝天阙,横槊关山雁难越。
……
“所以你们王爷就把我丢在这黑乎乎的马车里,自己跑去带兵杀敌了?”
苏依陌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身在一辆破马车中,毫不起眼,就像是随便从哪家农户里借来的马车一样,再看自己身上的粗布衣服膈得皮肤生疼,若不是马车在以超乎寻常马车速度地向前形势,那一瞬间,苏依陌都差点以为她被强盗抢了!
“王妃,你醒了?”车夫缓缓地转过脸,不是无影那冷冰冰地暗卫统领又是谁?
苏依陌心下哀嚎,不悦地皱眉,“你们王爷还真是好主意,破马车破衣服,却用一匹堪比汗血宝马的马来拉车?”
无影头也不回地驾着马车向京城赶去,头上的草帽巧妙地遮住了他英俊冷毅的脸,不失恭敬但淡淡地回答道:“王爷吩咐,送王妃回京!为了掩人耳目,委屈王妃了!”
“不要叫我王妃!”
苏依陌被气笑了,就这还掩人耳目?只怕还没到京城,就被惦记此马的偷马贼将马给头去。
如此宝马来拉这破车?
“本姑娘是该说你们王爷聪明还是该说你们王爷笨呢?”苏依陌伸手拍了拍这除了那匹马不破哪里都破的马车车壁,冷冷地道,“也对,你们王爷自恋自大自以为是习惯了,连命都无所谓,让千里马来破马车这种事,就更无所谓是不?”
无影一皱眉头,拉了拉缰绳,略微减缓了马的速度,回头恭敬地低头道,“请王妃明示!”
“不过你们王爷也不是什么聪明人,身上一身伤,还中了毒,如今又淋着大雨带兵,还真是铁打的哦!”
“王爷受了伤还中了毒?”无影大惊,“王爷怎么样了,王爷怎么中毒的?”
苏依陌冷笑,“你们王爷独自力抗几十人的追杀,崖底还有毒蛇狼群,你以为你们王爷真的是铁人吗?”
“虽说有本姑娘的避毒丹,一时没有性命之忧,但这么拖下去,你以为楚凌轩还有救吗?还不快把我送回去?”
“王妃,对不起,属下不能把王妃送回什么,属下都不能离开王妃半步,也不能让王妃回去,一定要将王妃毫发无损地带回京城!”
“你!”苏依陌一瞪眼,美眸看向长林军驻地方向,恨不得隔空就将楚凌轩挠个稀巴烂,转而眼珠子一转,“你以为你能困得住我吗?”
无影指了指千里马背上挂着的一个灰蓝色包裹里面露出一个红褐色的小罐的盖子,苏依陌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不由脸上狂变,先前的云淡风轻瞬间消失不见!
那双眼瞪着无影像是要把他给分解了似的,无影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王妃的给他压迫感跟王爷好像,真危险!
“王妃,王爷说了,王妃身上的软筋散虽然不能困住王妃三天,但将王妃身上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拿走之后,三天之内,王妃定不能从属下手里溜走!”
“你们王爷还真是了解我哈!”苏依陌安静了,楚凌轩那混蛋居然把她防身用贴身藏起来的东西给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