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韩涛给蜀国皇帝孟昶写了一封奏报,言明利害,希望通过献上《剑华本纪》来换取扩军备战的时间。不想,却被皇帝一口回绝。为了保全大局,韩涛亲自带领近卫小校赶奔都城。迎面遭遇了正在偷偷围城的宋军,韩涛被杀得大败,不知所踪。城外巡视的哨兵见状,便将战况告知了韩啸月。
“什么!”韩啸月闻听父亲被杀败的消息,一拍桌案道:“真有此事?”哨兵点头道:“千真万确啊,少将军!请少将军定夺!”
“唉呀!父亲啊!”一声大喊,韩啸月跌坐在地。众将纷纷过来搀扶,这才将他扶上帅位。众人心中不禁变得不安了起来。如果韩涛出事,恐怕面前的这位少将军根本无法支撑大局。众将纷纷解劝,希望可以稳住这位少将军的阵脚。
“少将军,不要过度悲伤。凡事要往好的方向去想啊!”
“少将军,以韩将军的武艺,一定可以杀出重围的!”
如此云云,扰得韩啸月一时无法做出抉择。一边是自己的父亲不知所踪,一边是龙九、龙嫣父女被大军围困,另一边围困自己的敌军已经相距不足二十里。原本三个互为掎角之势的阵地相继被包围,彼此各顾不暇,就好像三条被抽干了水的鱼,在砧板上无法动弹。众将劝说了一阵,见他低头不语,便也都不再说话,心中盘算着退路。
“诸位将军,如今当如何是好?”韩啸月艰难的说出这句话。此刻,他只觉喉咙燥热,口水已然无法吞咽,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众将面面相觑,心中都明白:若无韩涛主持大局,恐怕此战必败无疑。韩啸月见众人都不说话,便已明白,恐怕这次真的是无力回天了。如此僵持下去,没有任何意义。韩啸月挥挥手道:“大家各自散去吧,望各司其职,共度难关。”这句共勉的话没有任何力量,就连韩啸月自己都说的没有底气。
“是!”众将应答着,退了出去。
董元没有离开,还站在那里。见众人离开,便走到韩啸月的身边,低下身子小声道:“少将军,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住气。你与韩将军初来此地,”说着,一指众将离开的方向,“这些人,本身对你们二位都并不服气。如果你不能做到从容镇定,必定会影响战局。”
韩啸月听罢,点点头道:“道理我都明白,只是我们真的没有考虑到,宋军居然在没有粮草的时候还要采用围城的战术,这可是兵家之大忌啊!”董元道:“少将军,看来你对大平山还不是很了解。宋军这次联络了大平山的山贼相助,已然解决了粮草问题。他们之所以这么快就围了上来,为的就是让我们措不及防。”
韩啸月抬起头看着他道:“董将军,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董元叹口气道:“如今之计,也只有按兵不动,固守城池了。如今敌人尚未合围成功,我们尚有喘息的余地!”说着,后退一步道,“诚如少将军所言,末将这就去将城防巡视一番。”说罢,便退下了。韩啸月看着这位独臂将军,心中百感交集。
宋军合围异常顺利,在傍晚时刻彻底完成了对江源城的包围。赵准将大营安置在江源城的东门处的一个山坡,远眺东门城防,位置极佳。将韩涛杀败的人正是宋军大将张守仪。此刻,他正与追杀韩涛的随行士兵向军营赶来。随行士兵的马后,拖拽着十几具蜀军尸体。
“报!启禀大帅,张守仪将军得胜回营!”
“好!”赵准从帅位上站起身,几步走出大帐,向营门走去,“本大帅亲自去迎接张将军!”张守仪一进营门,便听到赵准哈哈大笑道:“张将军,一直追杀韩涛到此刻。看来,战果颇丰啊!”
张守仪翻身下马,施礼道:“禀大帅,末将追杀韩涛未果,让他逃脱了。”赵准拍拍他的肩膀道:“将军此举虽然未能活捉韩涛,但也是极大震慑了敌军!如今江源城城门紧闭,本帅不日就会发动总攻!”说着,将他让进帐中,“来来!回帐中说话。”
灵源泉师等人分宾主落座,张守仪等人分列两旁。赵准在帅位上坐定后,张守仪站出来道:“禀大帅。今日对江源城的合围异常顺利,青云山也已有张杞和牛峰两兄弟牢牢围困。另外,蜀军大本营方向也有我部牵制。我军主力已经将江源城围得如铁桶一般,随时可以发动总攻。”
赵准点点头道:“快来说说,你与韩涛是如何遭遇的?”
“末将正在部署牵制蜀军大本营,突然探马来报,韩涛率领十几名骑兵往蜀国都城方向疾驰。末将认为,蜀国宫闱之内恐有变数,便带领一百亲随前去截杀,打了大胜仗。”说着,张守仪叹口气,“只可惜,韩涛武艺高强,让他逃了出去。虽然我部奋力追杀,却没有抓到他。”
赵准虽心中高兴,但没能捉住韩涛倒有些遗憾道:“哦?那么韩涛,就如此消失了?”张守仪摇摇头道:“韩涛被我们追到一片湖区,他连人带马一起坠入湖心。我们在岸边等了半个时辰,却没见他人影,便离开了。估计,此刻韩涛已然沉入湖底了。”
众将闻听,长长叹了口气,纷纷说道。
“哎呀!这可了却了心头之患,江源城指日可拿下啊!”
“是啊,张将军真是立了一大功!”
“韩涛一死,蜀中更无人可为将了!”
司徒生听罢,用力咳嗽一声,众将纷纷转身看着他。只见司徒生站出来道:“列位将军忙着高兴,未免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