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熙熙,艳阳高照。时值正午,韩啸月适才睁开了眼睛。腹中一阵咕叫,“竟一觉睡到这个时辰?难怪会感到有些饿了。”想到这里,韩啸月便坐起身来。
昨夜并未喝太多酒,只是与父亲的一席谈话,让他辗转反侧,很晚才入睡。并非是这凶险的战局让他失眠,更多的,是如何面对龙嫣和赵陌,更加让他纠结。韩啸月坐起身,看了一眼窗外的日头,不禁暗想道:“如果天天都能如此安睡,该有多好。可叹好景不长啊!”。忽而又转念想道,“不对啊,今日为何没人叫我起床呢?”一边想着,一边穿上鞋。穿戴整齐,便推开了房门。
整个齐府上下一片宁静,只在院中的一位老仆在打扫庭院。“唰、唰”的扫地声,显得周遭更是安静的可怕。“父亲哪里去了?”韩啸月心中一紧,预感到大事不妙,便紧跑两步到老仆的身边。老仆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回头望去。只见韩啸月向他跑来,便赶忙放下扫帚,深施一礼道:“少将军,您起来了。”
韩啸月回礼道:“老人家,有没有看到我父亲去哪里了?”老仆道:“我见韩涛将军一夜未睡,在灵堂待到了天亮。大概一个时辰以前,将军接到了圣谕,然后便骑马出城去了。”韩啸月疑惑道:“那父亲没有给我留下什么话语么?”老仆想了半晌,摇了摇头。
韩啸月辞别了老仆,在齐府来回走了一遍,却没看到其他半个人影。“奇怪!人呢?”韩啸月站在齐府门口,心中暗想道,“难道都凭空消失了不成?”正想着,突然从身后窜出一人,拍了他肩膀一下。猛地回头看去,只见赵陌站在身后,冲着他笑。韩啸月刚要施礼,却被赵陌拦了下来道:“怎么?还想叫我殿下?”
韩啸月听罢笑道:“好吧,赵陌姑娘。今天打算要在城里逛一逛吗?”赵陌叹口气道:“原本打算在城中多住些日子,却没想到昨夜惹得你父亲不悦。也许,今日我便会离开了。”听到她要离开的消息,韩啸月竟不禁有些不舍。心中思量着,不能与这样美艳的女子久处,实在有些遗憾。
“遗憾?”韩啸月心中自责道,“昨日与父亲畅谈许久,已打定主意,将来战事平息会向龙九提亲。如今又怎可因为赵陌姑娘的美色而觉得遗憾呢?”心中暗自告诉自己,万万不能打赵陌的主意。赵陌见他不说话,便觉得这个话题似有不当,便赶忙换了个话题道:“啸月哥哥,不知你有没有注意到,今日齐府除了一个扫地的老仆,似乎没有其他人了!”
韩啸月点点头道:“我也觉得蹊跷。方才在府中内外转了两圈,确实连个人影都没有。心中有些不安,总感觉我们被抛弃了一般。”赵陌无奈的笑笑,心中暗道:“若果真被世人遗弃倒也还好,这样就能有啸月哥哥相伴了。”心中虽如是想着,但嘴上却说道:“啸月哥哥,也许大家都忙自己的事去了,还是不要多心了吧!”
韩啸月摇摇头道:“如果事关战事,那我万万不能懈怠!”说完,韩啸月大踏步迈出齐府。发现赵陌还站在原地,便回头说道,“赵陌姑娘,我要去找董将军,你要不要随我前去?”赵陌一听,便欣然答应。在她看来,只要能与韩啸月在一起,哪怕只是一小会儿,去哪儿都无所谓。
两人骑马直奔董元将军府邸,却见大门紧闭。上前去叫门,也无人应答。“怪事情!”韩啸月自语道,“董将军也不在,他们都去哪儿了?”赵陌上前一步道:“啸月哥哥,怎么这里也没有人吗?”韩啸月点点头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就更糟了。现在,我父亲和董元都不在,在江源城我更不认识其他兵将了。”
“要不,我们去城门看看?也许,守城的士兵知道一些事情!”韩啸月听罢,恍然大悟道:“好主意!还是你聪明!”说罢,立刻上马,直奔西门而去。西门向西的方向,便是蜀军增援部队的大本营。韩啸月心中暗想:“也许,父亲和董元等一干人去视察大本营,故而没有叫醒自己。”到了西门却发现,不仅城门紧闭,就连守城门的军校也比往日多了一倍。
“难不成,真的出大事了?”韩啸月心想着,“出了大事,我身为守将却在闷头睡大觉,实在是太失职了!”如此想着,赶忙走到一名士兵的面前。士兵见到韩啸月,施礼道:“拜见少将军!”韩啸月问道:“我想知道,韩涛韩将军现在何处?”
“禀少将军,韩将军收到圣上诏书,已快马加鞭奔都城而去。”韩啸月一愣道:“哦?是陛下要召见?”未等士兵回答,从城门上走下一位独臂将军,正是董元。董元深施一礼道:“少将军,韩将军并非圣上召见,只是看来这趟他是不得不去了。”董元说着,走到韩涛面前,从怀中掏出黄色绸缎的诏书道,“想不到,一本剑谱竟可以成为一场战争的理由。”
“看来,董元是知道了用剑谱退敌的事情。”韩啸月心中想着,连忙打开诏书观看。令他失望的是,诏书中满篇都是拒绝用剑谱平息战事的文字,并且还在极力要求江源城务必死守。“‘剑谱之说乃无稽之谈,切勿于敌军抱有幻想。大宋亡蜀之心不死,唯有死战。’陛下难道真的要置众将士的性命于不顾吗?”念到这里,韩啸月收起诏书说道,“这件事情,众将士都知道么?”
“此事,韩将军与少将军竟对我也有所隐瞒!”董元质问道,“是信不过我董元吗?”韩啸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