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鹞、冷鸿同为高手,自然也不可能没有轻重地对招。眼看一招失效,变招随之而来。围攻的五人越打越惊心,但也越发狠厉,尤其是翁鹞、冷鸿,丢不了这脸面。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睥睨天下,自认修士以下谁都不惧,所负的名望和地位使其越发崖岸自高。拉下脸来多打一,竟然久战不下,自尊心被打击,下手就更疯狂。
段狼、富瑞、巫龙被卷入,最初目睹云凡斩杀裴骞,胆颤之下,只想逃避。被翁鹞、冷鸿威逼利诱,不得不围杀云凡。待真正了解云凡的超绰,已被逼上梁山,退无可退。今日如不能毙云凡于当场,日后哪还有机会。
已是不死不休,等云凡寻仇上门,不可能刚好有翁鹞、冷鸿这等高手相助,岂不是坐以待毙。是以三人心意相通,全力而为。所以云凡虽有收获,局势却越发危殆。
从山上观望云凡处,普通人只看见耀眼的光团闪现七彩,剧烈翻腾,所过之处,尘土飞扬,身后狼藉一片。明眼人却能清晰地看出云凡双刀所激发的光华越来越弱,如狂风中摇曳的火烛,随时都有吹灭之危。
青龙会所在的山坡,四面围攻者越来越密,车队象怒涛中颠簸的小舟,倾覆只在旦夕。柏富为中阶灵士,但只得一人,势单力薄,对方跃上车顶的灵士不下十人。近身拼杀,弓弩枪械无从发挥,等同废铁。不少车厢相继被暴力破开,里面的人再怎么拼命,也逃脱不了惨遭屠戮。
眼看大功即将告成,储严的神色稍缓,天下尽在指掌的豪情重又充满胸腔。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刘柳二老,欣赏着两人脸色的变换,得意非常。管你二魔二仙,凶威赫赫,在自己手中也休想翻了天去。当然也不至于得意忘形,暗自传音看似随意站位,实则占位成阵的满庆、车谊、宓轶、朱纶四人,严加戒备,谨防刘柳狗急跳墙,孤注一掷。
云澈内心剧烈交战,拳头攥得失去血色。猛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放松全身,朝储严迈出脚步。
柏琅心急如焚,强自控制自己,始终留意云澈的一举一动。
历言泪流满面,小姐惨遭不幸,唯一遗孤被当众围杀,苍天何其不公。历言双膝跪倒叶岚面前,凄声叫道:“师傅!”叶岚看得也是不爽兼不忍,却有心无力,摇了摇头。
这时四周突然惊叫声起,一看原内,云凡终于失手,被翁鹞一刀劈在背上,凌空飞出,远远地摔在地上。五人非但没有收手,而是加速扑向云凡。
眼看云凡性命不保,历言用力地磕头,叶岚叹息一声,“也罢,起来吧,我现在将你驱逐出霓云宫,好自为之吧。”霓云宫不能出面,历言想帮,只能以其个人身份。
历言当然明白师傅的意思,哭道:“多谢师傅。”当即起身跃下山去。
高层人物都在一个山峰,相距不是太远,叶岚师徒的对话,其他人听得清清楚楚。
储严厉声道:“叶长老,此为何意?”
不等叶岚回答,走到储严附近的云澈面色凝重地问储严,“储阁主,真的就没有一点回旋余地?”
储严哈哈一笑,“既敢犯我千机阁天威,就得有承受被严惩的准备。”语气极尽张狂,除了满庆,其余各派听得都是不爽。
刘三辫正要运功发招,忽听云澈传音,“带云氾快走。”满山修士俱是一愣。
云澈是传音给自己的手下,以他的功力,应该不至于控制不住而外泄,偏偏人人耳中都略略与闻。不过没人去想到底是什么原因,只当云澈情急,一时没注意。
云家队伍里一个灵士忽然飞身而起,抓住身后的云氾,纵身向山外就跑。
突然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心中一动,特别是储严,“难怪云澈这老东西一直稳坐泰山,无动于衷,原来下面的云凡是假的。我就说嘛,二十不到的高阶灵士,骗鬼呢?原来是西贝货。早有消息,青龙会在楝城突然加入不少新面孔,竟是偷梁换柱,鱼目混珠,真云凡早就被其暗中带到了身边。现在假云凡即将被杀,只要一看就会露馅。云澈,你有种!敢在我面前玩李代桃僵的把戏。要是让云凡逃了,我岂不是被天下人耻笑,千机阁还有何脸面。”他自认为一切疑惑都清清楚楚了,随手捏碎椅子扶手。嗖,一块木屑如箭,射入还未走远的云氾后脑。
云澈的怒吼响彻山巅,“储严,身为修士,不顾身份和规矩,竟然对一个知士下黑手。这也罢了,反正你也不是什么讲规矩的人,你要杀的是云凡,为何对我孙子出手。”
储严站起身,阴恻恻地笑道:“这才是真的云凡吧。想在本阁主面前弄虚作假,嘿嘿,想都别想。”
云澈气急败坏,“你杀的这个云氾,是三点水的氾,亦可读泛,乃我嫡亲孙子,云家同辈排行十三。目前为云家在黔州的主事。他的年龄二十有八,不要说凭你的功力分辨不出年龄来。而云凡,天下皆知,二十不到。现场这么多人,岂是你能指鹿为马就可以欺瞒的。”
储严这才察觉到不对,刚才如果出手稍慢,那云凡或者云氾就跑远了,急切之下,来不及细细分辩。现在仔细扫视一下横尸在地的那位,确实有问题。在场那么多修士,年龄上做不了假。
回头看着身边的訾玄。訾玄垂首躬身,“二阁主,云凡确实是原内那位,这个······。”
储严羞恼,手一挥,嘭,訾玄被他一袖击飞,大概活不成了。
储严拉下脸对云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