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当然找不到云凡。最后来到明家铁匠铺,被明老太爷和明锋迎入中堂。让座上茶。昝钰轻轻拱了拱手,“明老,听镇丁说云凡是您的孙女婿,请问他现在何处?呵呵,你们不要紧张,我为上次的误伤表示歉意。这次来是我觉得上次给的赔偿不够,看他还有什么要求。您且放宽心,如果我要对他不利,上次就做了,不会等到现在。”言笑晏晏,语气至诚,如和风细雨,让人感觉很舒服。
明锋的面色明显一松,老爷子却不动身色,回道:“小民不敢当,”这是指对方称呼自己为明老,“回将军,云凡与鄙孙女确实有婚约,但能不能成尚未可知,还得看他家长辈的意见。他十日前去了徽州,说是投亲去。”云凡与鸣凤的婚约不能否认,但适当拉远一点关系还是有必要的,老爷子哪可能让昝钰轻易骗了。双方地位的差距天高地远,上次放过云凡已是不屑一顾之态,绝无再次上门道歉的道理。云凡的母亲让他去徽州,当时在场的有很多人听到,拿来搪塞是再好不过的了。
“徽州?”昝钰神色一僵,又立马掩饰过去,故作关心地说:“此去徽州,山高水险,万里迢迢,云小弟尚是懵懂少年,如何去得?”
明老爷子知道说一句谎话,就得用十句百句来圆,可又不能不说,总不至于告诉昝钰,云凡去找他报仇去了,我还想问你云凡在哪儿呢。好在材料都是现成的,不担心被拆穿,“云凡走前的那天晚上,有一青衣剑客找上云凡,说是可以护送他前去徽州。云凡拿不定,请我去看看。那人身高六尺,年龄大约四十上下,面容清瘦。自言淮洲柏琅侯爷府的下人,途径此地,偶然发现云凡的玉佩,得知是侯爷故人之后,所以自愿护送云凡返乡。我见他言之凿凿,不似作伪,且云凡在此地再无亲人,他想去徽州看看,我岂能阻拦。”为了加深可信度,补充说:“哦,那人还给我等留有一本武技书,说是感谢我等多年对云凡母子的关照。嗨呀,哪里有什么关照,至不过看他们孤儿寡母的,偶尔帮肘一二。受之有愧呀。明锋,你去取来给二位贵客一观。”明老爷子一番谎话,竟是离奇地无限接近真相。就这么几句话,可把来访的这两位吓坏了。
“不必不必。”昝钰坐不住了,从明老头的话里,他听出当时那该死的密谍居然就隐身在附近,这让他又慌又怒又愧,更让他心惊的是,关雅也面露惊容,则必然还有他不知道的更大隐情。昝钰准备起身告辞,他要马上思量对策,关雅突然插口问道:“老爷子,听说云家小娘子并非本地人氏,您还记得她何时迁来本地的吗?”
明爷爷说:“这到记得,是九六零年末。因为自那年始,天下开始大乱。那是九月的一个黄昏,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踢踢踏踏地迈进镇子,刚好从我门前经过。突然马背上滚下一个人来。我儿子,嗯,就是他。”指了指明锋继续说,“他正好在门外,本就在留意那匹马,因为如此雄俊的大马极为少见。看到有人滚落,箭步上前接住。发现是个漂亮的白衣姑娘,虽然人马都非常憔悴,但从服饰上还是很容易看出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姑娘醒来后,说她姓云,出身淮洲商户,为躲避战乱,与家人失散,单身流落于此。看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又怀有身孕,赵镇长就许她落户。从那以后,她就一直独居于此。老人家问她是······?”
没理会明爷爷的反问,关雅又说:“马呢?她可还有遗物存在?”
“小镇不大,事情不多,这事我也记得很清楚。那马被她卖了,还有一些首饰,卖给一个药商,换的钱置办了十几亩田地和渠边那座院子。”这些往事明爷爷没必要撒谎。“遗物嘛,如果还有的话,也都被云凡带走了。”
“哦,那就这样,我们还有事,叨扰了,告辞。公子,回了吧。”关雅起身说。
“好。”对明爷爷行了一礼,“我在镇外的军营,可能还要停留些时间,如有云兄弟的信息,还请告知。感谢了。”
明家父子恭送二人离开,返回室内,都大大地松了口气,总算蒙混过去。明锋对从内堂出来的明凤说:“别太担心,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至少从刚才他们的话里听得出来,他们没与凡娃照面,意味着凡娃没落到他们手上。”一家人微微宽心。
他们是没事了,没想到老爷子根据消失的青衣人及其留下的信件编造出来的谎言让昝钰二人如临大敌。对明老头的话,他们信了,特别是关雅,深信不疑。第一,一个偏僻乡间的老头,不可能知道柏琅其人。虽然在某个特殊圈子,其名赫赫,可民间绝对没人知道,就算昝钰都未必清楚明了,大概只知道一个名字而已。第二,从云家玉牌,时间,年龄,柏琅这几方面,可以确定云凡的母亲就是那个人,与柏琅关系微妙的那个人。
不等昝钰提问,关雅直接安排道:“马上飞鹰传信沿途军镇暗卫,留意云凡和青衣人的踪迹,但不可擅自行动。传信琼州云家主事,说明误伤经过,表明歉意,请他上禀徽州云家,愿意付出适当的赔偿。要尽可能放低姿态,嗯,附带上景明和成耀知情,这样云家就不好乱开口,至少在找到云凡之前。传信海州,告知陛下,算了,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