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爷望着韩云昊消失的方向,欲言又止,点头思忖:“这孩子心太善了,不愿牵连大家。只能说时间不巧,若再等半个时辰,尘埃落定,就不用再躲躲藏藏。”
“还好抓住拓跋合陈,拓跋家不敢下死手。剩下一个完颜亮,凭借九重原师的修为,韩家嫡孙岂会怕他!”
确信韩云昊并无生死之忧,他凝神防御,观察各方举动。
有人质在手,赫连家和拓跋家投鼠忌器,当韩家人是空气,双方围绕城门的争夺,展开血战。
城头上,拓跋巨灵把守军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人架起床弩,不停朝下攒射,防止外来骑兵下马登城;另一部分人,则搭起围栏,阻挡铜甲尸的攻击。
赫连丰骏受到家主责骂,不敢怠慢。操控铜甲尸,七只队伍返身,催动青玉璁,踏蹄而去。剩余三队,牢牢扎稳阵型,不让拓跋于连和拓跋青山的人通行。
“拓跋家的男儿,身后就是自己的亲人,你们容许这帮混蛋祸害他们吗?”拓跋于连鼓动家族子弟,自己更是身先士卒,死战不退。
在他和拓跋青山的带领下,拓跋男儿爆发血性,宁死也要和敌人同归于尽。他们不求一击而中,只要能迟缓敌人的速度,打歪敌人的兵器,就算是胜利。
甚至有些人,为了杀出血路,冒着被敌人马蹄践踏的危险,特地跳到地面,攻击青玉璁。
这招颇为灵验,虽然铜甲尸感受不到痛苦,鎏金镗一扫一大片。可架不住对方人多,几十人拖拉拽踹,一个铜甲尸落下马,砸出个大坑,摇摇晃晃无法站起。
受此鼓舞,第二个,第三个,……,很快第一队的铜甲尸全军覆没。
“嗷,嗷,嗷!”
拓跋家原师高声欢呼,士气高涨。可惜铜甲尸毫不沮丧,第二队默默前行,青铜面具遮挡脸庞,带着股凛然的杀气。他们趁拓跋家子弟疏于防范,鎏金镗举起,一镗一个,连杀十几位原师。
拓跋于连目眦欲裂,从怀中拿出玉盒,服下里面的丹药。眨眼间,他的身体猛然膨胀,一块块肌肉凸起,仿佛里蕴含着庞大的能量。
“二叔,您?……!”拓跋青山大惊失色。催气丹是少有的丹药,拓跋家族仅有三颗,拓跋钮禄给了两个弟弟和儿子防身,自己都没有存留,可见宝贵。
此丹一经服用,力大无穷,副作用也很猛烈,半刻钟后,战力全消,形同废人,想完全恢复,必须修养七日七夜。
“时间紧迫,你来指挥!”拓跋于连嘱咐道。他不复温吞吞模样,仰天狂吼,长枪横扫,带起飓风般的气流。铜甲尸再强悍,也无法抗衡天威,纷纷落马。
铜甲尸阵中间闪出一条通道,露出破绽,拓跋子弟一拥而上,不断撕扯敌人的防线。
拓跋青山眼含热泪,跨过横七竖八卧倒的铜甲尸,终于穿透三层防线。前面已是城墙下的铜甲尸,赫连丰骏的身影触手可及,他心中欣喜,终于不负重托,及时杀到。
“轰!”
金刚石铸就的大门,突然倒塌,外面的骑兵冲击而来。
“城破?!
拓跋青山满脸苍白,失魂落魄。原来铜甲尸不仅马上战力惊人,攻城同样彪悍。在赫连丰骏的指挥下,行动如一,鎏金镗杵地,几百斤的身躯腾空而起,落在城头。
上百名铜甲尸,就像巨石碾压,拓跋家的城卫军立即倒下大片,血肉模糊,起码几十位子弟丧失战斗力。
没有床弩压制,赫连荣若带来的人马,架上云梯,渐渐在城头站稳脚跟。大势已去,拓跋巨灵满怀壮烈,抱住一名铜甲尸,咆哮着跳下城楼。结果出乎意料,他重伤咳血,铜甲尸若无其事,站起来继续战斗。
“愣着干什么,赶快建立防御阵型,放信号弹,通知城主!”拓跋钮禄如枪般站立,声音衰弱却非常坚定:“拓跋家儿郎,是你们做出牺牲的时候了。”
他站在大道的正中间,面色无悲无喜,仿佛对面的上千人马是土鸡瓦狗,瞬间可灭。
拓跋青山羞愧万分,忙不迭地催马,挡在二叔前面。拓跋家子弟受叔侄鼓舞,个个不甘落后,争相跟随。四百号骑兵静静列阵,等待最后时刻的到来。
赫连荣若意气风发,迈进城门后,瞥见赫连丰骏,脸色变得阴沉:“令牌在哪里?快点儿交出来!”
“请家主恕罪,令牌……”赫连丰骏期期艾艾,略显迟疑。这一下要了他的命,赫连荣若步似流星赶月,欺身到近前,拔出随身的宝剑,插入其心窝。
“该死的奴才,妄想贪图不属于你的东西。”赫连荣若面目狰狞道。他一脚踢翻赫连丰骏,在其身上摸索。
城外的人马,如同一股洪流,越过城门,和拓跋家子弟碰撞在一起,激起血色的浪花。人命好比草芥,不断化为尘埃。战斗双方早已遗忘的城墙上,铜甲尸缓缓走下,骑马持镗,默默列队。
赫连丰骏挣扎着抬起头,仰望曾经尊敬的族兄,喃喃自语:“您曾救我一命,不知如何报答,无非是一命还一命吧,终于不用愧疚。”
“杂种,快点交出令牌,否则我将你碎尸万段。你在赫连家的父亲,也难逃折磨。”赫连荣若愤怒欲狂。
赫连丰骏双目紧闭,气息愈发微弱:“当年和家人流落街头,倍受欺负。母亲遭受凌辱,得到恩人相救。后来母亲病重,身死异乡。父子两个重回乌海原,蒙族长看重,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马虎。”
“恩怨相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