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诺将身子略微向前一倾,将手搭上我的臂膀,继而柔声说道:“让我亲你一下。”
我的心跳遽然停止,只觉得脸皮发烧,眼睛里有热气在溢,唇温遽升了2.5摄氏度。我哪里能想到他说的信物是这个?我还以为是买的东西,或者是手工做的呢!
见他的脸慢慢地靠了过来,我大脑缺氧,扭捏道:“我不会。”
自从昨晚被他抱过之后,我觉得自己的信念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坚定。
“我教你。”他向前挪动了一下,气息急促了起来。
“好休息了。”见他又要过来将我拥在怀里,我内心里挣扎着,赶紧说,“好熄灯了,咱们回去吧。”
“花堪折时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他的眼里像燃着火,没有回应我的话,自顾自地情意绵绵地说。
我受不了他眼中的热焰,低下头用最后的理性嗫嚅道:“还是不要寅吃卯粮。”
“花无百日红。”他呢喃道。
“终于说了实话。难道你爱的只是我的青春美丽?”我心里遽然一惊,头脑清醒了不少。
“我要遍历一株牡丹从发芽、开花到叶落。我要拥有完完全全的你。他的眼睛里好像带着火焰,火苗直直地向我扑来。“牵萦,求求你,答应我吧。否则,我心里整天想你,我哪有心思学习呢?你不希望我因此分心而考不上大学吧?”
“金一诺,不是我不答应你,实在是我怕你从此不能自拔。”听他说到了学习,听他提到考大学,我方才有些心猿意马的心反而冷静了许多,狠狠心连名带姓地叫着他,拒绝道。
“我对我自己的控制力有信心。”意乱情迷的他,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我的转变。
“你不是说跟我在一起你的免疫力越来越低了吗?”我抢白他道。
“我只想在你的身上打上属于我的印记,我就会不再害怕。”他低语道,语气痴痴地。
“金一诺,我们还小。等我们考上大学再说这个不行吗?”我继续挣扎着。
“我考不上就没有希望了,是吗?”他的眼睛里依然有星星在闪烁。
“你的成绩那么好,你今年肯定会考上的。我是怕我考不上。”说到高考,就想到了我们现在的身份,理智慢慢地回到了我的身上。我可不能像董海仁说的那样“超出学生身份”。
他将他的脸又往前凑了凑,嘴里喷着热气:“我不在乎,你考不上我也要你。”
“可我在乎!”我倏地将一只手捂在嘴上,语气坚定地说。
也许,是我对他说的事真的不懂吧,这个时候的我竟然彻底冷静了下来。是的,我在乎。如果我考不上大学,我怎么会忍心拖累了他?如果我现在答应了他,他以后念念不忘怎么办?他还怎么考大学?
“好,不管我怎么说,你就是不答应是不是?”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气急。
我的心里早已千肯万肯了。可是,我的理智告诉我,我不能。
他见我不说话,也不再坚持,慢慢地向后退了几步,倚着树坐了下去,将脸埋在双手间,搁在蜷起的双腿上,一声不发。
我受不了长久的沉默,鼓起勇气去拉他的手。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地拉他的手:“起来吧,地太凉了。”
谁知他一下子甩开了我,冷漠地说:“你走吧,我再坐一会儿。”
我知道此刻他很难受,可我还是尽量不让自己心软。看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我忍不住了:“金一诺,你站起来说话吧。你看,好像最近有人浇过这棵树,地上还有点潮湿呢,这对身体不好。”
“没什么。反正我本来就对潮气过敏,坐的时间再长,也不过是重新发作一次,又不是因为你才得的这种病,你不用担心。你走吧,我自己一个人再坐一会儿。反正回去也睡不着。”他好像是满不在乎地说。
我知道他是在跟我呕气,他已经想得太久了。从第一次他去跟我要我的诗集,到今天早过了清明,已经八个月了。一开始也许他就有这个意思,但那时候他未必敢想我一定会接受他。可就算从元旦到现在,也是将近四个月了,更何况,中间还有个可以叫人有时间胡思乱想的寒假……
我的心又开始揪紧,金一诺,原谅我。真的不是我不答应你,我是真的怕害了你,我怕你一旦有了第一次,就会缠绵于儿女之情,我怕你就此不能自拔,尽管我不知道那是怎么个情形,可是书上都是那样说的。
我的心早已是你的了,可是我不能让你知道,我是真的怕爱你却反而害了你。好一诺,原谅我,你的满腔柔情早就赶跑了我身边原来的荫翳。可是我真的不能害了你。
我坐到了他的身边,可是那湿气真的叫人很不舒服,他却竟然能坐那么久……“一诺,”我拽了拽他的衣服,“起来吧,地上太潮湿了,会将身体弄坏的。”
“我又没让你在这儿坐着,”他将茫然瞪向天空的目光转到我的脸上,神色慢慢地转柔瞧定了我的眼睛,“真的,你走吧,这种湿气真的是很害人的,你身体弱,会受不了的。”
“那你也走吧。难道你就不怕潮湿吗?你不是说你对潮气过敏吗?不要折磨自己了,咱们回去吧,好不好?”
也许是受不了我的哀求,也许是真的太不好受,他换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他的右手轻轻地在左手的食指上摩挲着,言不由衷地对我说:“你走吧,明天还要上课。我保证再坐一小会,平静一下心情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