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乐,你们这速度也太快了。”对着门口的秘书微微一笑,张夜野笑着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高乐坐在书桌后埋头狂写的身影显现在张夜野面前。
“等我会,还有几分文件。”高乐头也不抬的说着,手下钢笔不带丝毫停顿继续在纸上挥舞。
张夜野坐在沙发上无聊的翻着手机,等了半个小时还不见高乐从书桌后走出来,除了批复文件就是打电话,听其所说的内容应该是跟基金会和总部大楼的施工有关。
“我说,你能停会么?”
张夜野起身站在高乐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无奈说道。
高乐挥舞的手臂一顿,接着颓废的放下手中钢笔,强笑着从桌后走了出来,口中干涩的说道:“习惯了。”
“多久了。”
张夜野脸上带着凝重,高乐的状态带着一丝不正常的偏狂,难道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高乐没有回话,缓步走到沙发上坐下开始烧水泡茶,低着的头让张夜野看不清面部。
“老大,背叛可以被原谅吗?”
只是简单的一个问题,张夜野却听出了无尽的酸楚,在人前从来都是一副冷峻模样的高乐,此刻抬起的双眸中全是痛苦之色。
“跟她有关。”那个叫做张晓晓的女人,那夜的警告好似还历历在目,张夜野没有想到高乐会对她用情如此之深。
“老大,我忘不了,真的忘不了。”
高乐痛苦的闭上眼前,双手无力的从面前滑落,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重重的砸在张夜野的心上。
“你是不是傻,她早已经忘了你了,她身边围了多少个男人你不知道吗?”
张夜野内心暴起无穷戾气,一脚踹在面前的茶几上,十厘米厚的桃木茶海瞬间被踢飞,重重的砸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整个房间都跟着震动一下。
“出去。”听到动静的秘书慌忙的跑了进来,却被满脸狰狞的张夜野大声呵斥的跑了出去,柔弱的脸上带着惊慌,捂住受到惊讶的胸口,秘书心中偷偷想到:大老板发怒太可怕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又能怎样,又能怎么......”
高乐的神色如古井不波的湖面般平静,语气中的朝暮好像一个半截身子埋进黄土的老人,就这呆呆的沉声低语着。
“阿乐,醒醒吧!她真的不是你的良配。”
张夜野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俯身蹲在他面前语气真诚的说道。
“良配!什么叫做良配,门当户对,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温柔婉婉,还是同甘共苦,相濡以沫。”
高乐的声音越来越低,语气中充满着对人生的怀疑和对整个世界的猜疑。
“不对,都不对,能够走进你的心里,并且永远住在里面从不曾离去的那个人,才是良配。”
张夜野神色一呆,妻子的身影再次在脑海中浮现,那生气时发脾气的骄纵,那生病时柔弱可人的样子,对自己那深深的依赖感,那伤心时悲痛的目光。
身形一晃,张夜野就这样瘫坐在布满水渍的地板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原来他也从不曾忘记,原来最爱的人一直都在心中,原来........他真的是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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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沉重,浑身散发着死气沉沉的气息,双目无神,一个瘫坐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一个软倒在地上望着地板发呆。
这就是闫武赶到时看到的场景,对着身旁担忧的秘书挥了挥手,闫武关上门轻轻的走到沙发前坐下,一动不动的看着两人也不开口。
“你怎么来了。”
最后还是张夜野先开口向着闫武说到,不过那泛红的眼眶和双目中深深的自责却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怎么了。”
他真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这两个强壮到顶天立地的男人此刻像个孩子一样柔弱不堪。
“别问。”
高乐依旧双目无神的盯着天花板愣愣的发着呆,轻吐两个字后就不再开口,整个身体好似没有骨头一样陷入柔软的沙发中。
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张夜野,得到的却也是轻摇脑袋的苦涩笑容,闫武敢发誓,如果这会是唐一在这的话,这间办公室明天就可以重新装修。
不过他却不会这么去做,起身来到角落的酒柜前,闫武毫不犹豫的拿出三瓶白酒“啪”的一声放在了众人面前。
“既然不愿意说,那就喝酒。”
打开瓶盖,闫武举起酒瓶就往嘴里灌,“咕隆咕隆”的吞咽声立刻响起,瓶里的酒已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减少着。
“砰。”
张夜野一手拿着酒瓶,两指夹着瓶口的位置用力一掰,垂直的玻璃瓶颈应声而断,把瓶口放在离嘴巴几毫米远的地方,张夜野就这样大口喝着,速度比闫武还快了几分。
高乐有样学样,一掰瓶口跟着就往嘴里灌,那样子根本不像是在喝酒,反正像是在喝水一样,眼泪和着溅出的酒水从脸颊滑落,三个人谁也不没有说一句话。
“再来。”
随手扔掉手中的酒瓶,张夜野起身到酒柜前拿出三瓶再次放在桌上大声喝道。
“干杯。”“砰。”
酒瓶厚重的碰撞声传来,三人举起瓶子气都不换一口就这样再次干掉一瓶。
“过瘾,再来。”
高乐用身上的阿玛尼衣角在脸上用力一抹,痛快的大声呼喊着。张夜野起身再次拿出三瓶,闫武紧随其后又抱了三瓶过来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