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家的皮扒得有道理,扒得专业,得赞一个。
孙一看日塌天一眼,心道,“这个周扒皮当账房先生屈才了。”
哈老财还再建议,
“如果实在到了那一步,还有个偏门的办法,就是请专门过粮的槽子把式分粮!”
“老把式手上有经验,只要给钱,粮铺子里的槽子把式,可以把九斗过成一石,也可以把一石过成九斗。”
“槽子把式手一抖,就会撒一些粮在地上,粮铺子里的学徒把这些地上的粮拾起来重新簸净,一天能攒二百斤。”
孙一不由得更重视哈老财。
能把这些行业里见不得人的潜规则说出来,正说明这个人心地不坏。
孙一终于出口询问他最担心的问题,
“哈老财,听说你过去经常当街吃面,遭人嫉恨,才得了这么个名号?”
哈老财脸上一红,道:“那都是当时年少气盛,闹的笑话。那时我辞退了账房,自己天天盯着门面,起五更熬半夜,每过半个月,我就犒劳自己一老碗白面。每到吃白面的日子,我都高兴得不行,就想让街坊邻居都知道我哈家过上好日子了。”
孙一心中感叹,看来明朝的地主也不容易。勤劳节俭,也不过是比一般人每半个月多吃一碗白面的贫富差距。
孙一对日塌天道:“营里缺一个管粮食物资的人,我想请哈老财出任,就叫做财物总监,财产的财,物资的物,比铁总监低半个级别,顺便把商队的帐也监督了,你看如何?”
日塌天听了哈老财的粮食建议,早就佩服得不行,当下赞成。
哈老财听了又要下跪,孙一搀住他,
“哈总监,以后就要仰仗你勤俭持家了,等咱们铁木营发达了,日后你衣锦还乡,还当街吃面!“